关灯
护眼
字体:

伪装花瓶,但万人迷(113)+番外

淮年下床开门去,一把将祁绥拉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地一下把门关上。

祁绥似漫不经心地说: “你和谢北柯关系不错。”

淮年瞪眼: “哥,你没事吧?”

总裁的眼睛也不好使了?

祁绥扬起嘴角: “你没发现吗?”

淮年摇了摇头。

他可不觉得他和谢北柯关系好,他俩就是互相看不惯,话说上两三句就能掐起来,谁看谁都不舒服,跟那猫见了狗一样,天性如此。

“哥,那个,老林头的事情……”淮年这点小心思惦记一天了,不管做什么都时不时地在他心里冒一下小泡泡,嘀咕嘀咕地提醒他,他今天一大早就在祁绥的面前撒了个谎,也不知道祁绥怎么想。

祁绥一天都没发作,是相信他这话吗?

淮年思来想去,决定自己先探探口风,试探一下。不然自己一个人老在一旁琢磨也费劲。

“老林头的事情,我以前跟你说过吗?”

祁绥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似乎能够接受他身上的一切反常,正常到似乎可以接受他说过的所有谎言。

以至于这种正常逐渐让意识到丝丝反常。

“没听你说过。”祁绥解开自己的外套衣扣,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你想出去走走吗?”

他这个问题提得很突然。

淮年: “现在吗?”

祁绥轻笑一声: “当然不是。”

“等他们都睡着了,我们再出去。”

这是个好的提议,淮年也想清净一下。

他是能通过内力试探周围来明确得知其他人有没有睡着,可是祁绥又该如何判断呢?

过了会,淮年瞧着祁绥对着屋子里的固定摄像头问话的时候,刚刚心里的那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节目组通过控制摄像头点头给了祁绥肯定的答复。

两人穿好外套,往外走去。

动作很轻,生怕把其他人惊醒。

节目组本来是要跟拍的,可是祁绥发话了,叫摄影师们休息,原本的直播时间也到了,节目组便没跟上去。

一是顾忌最大的投资方爸爸,二是他们自个也需要休息休息,喘口气。只有缓一缓,才能够更好滴保证明天的节目质量。

·

乡村的夜间小路并不过分幽暗恐怖,一路上都亮着红色的大灯笼,家家户户的窗户玻璃也闪烁着不同的灯光,所有的光亮构造出了这条小路上的生活气息。

两个人顺着这条小路逐渐走到没多少光亮的地方。

面前是沉睡的大山,背后是热闹的村子。

淮年张开双臂拥抱着大山,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浓郁的泥土的香味,属于自然的草木气息全都涌入他的身体里。脚下的泥土地踩起来是和城市柏油路完全不同质感,每一步都像是回到了家。

“真好啊——”淮年长长地感慨着, “在山里真好。”

“你喜欢这里?”

“当然。”淮年下意识就说, “我小时候就是在山里长大的。”

“是吗?”祁绥声音很轻盈地淮年的耳畔响起。

他这才惊觉自己也许是得意忘了形,当着祁绥的面说了这些话。

他猛然一下睁开眼睛。

“那什么……我不是领养的吗?我被领养之前在山里的。”

为了防止祁绥继续问自己问题,淮年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 “哥,你呢?小时候在哪?”

“我?”祁绥双手插在衣兜里,神色平静地望着面前似乎能够吞没一切的大山。 “我的童年没什么特别的。”

“不可能诶。”淮年真的挺好奇的, “你跟我讲讲,我不让你吃亏的,你跟我讲一个,我也跟你讲一个。”

祁绥轻叹口气。

“我想想。”

淮年知道这是答应,耶一声,激动地原地跺脚。

“那我也想想。”他模仿着祁绥的语气, “等你讲了,我也跟你讲。”

“我五岁的时候,因为做错一件事被爷爷罚在家里不准去参加学校安排的出游。”

“这么严重?你做了啥事啊?”

“把我爷爷新买的电话拆了。”

淮年扑哧一声笑出来。

“然后呢然后呢?”他像是那种听故事时最好奇的小朋友,一个劲地追问着故事的后续,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更多。

“然后我自己买了车票,又走了五公里的路,到了学校的出游地。”

淮年微微张大嘴。

“很无聊吧?”祁绥无奈笑着, “我小时候可不是有趣的类型。”

“你这的确不算有趣……”淮年咋舌, “你就是心大。”

“你才五岁诶,就去一个人坐车,跨城吗?”

祁绥: “嗯。”

“别人愿意给你卖票?”

“我花钱随便在车站找了个人演我爸妈,送我上车。”

淮年: “……”

草。

这人年纪小小怎么心机如此深沉!

还能自个一个人走五公里!

淮年想象着祁绥小时候屁点大却一脸倔强在马路边上狂走的模样,忍不住偷偷笑出声。

他还以为他哥多成熟稳重呢。

看来再成熟的人,小时候也能干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到你了。”祁绥没错过淮年笑话他的模样,他侧身望着他, “淮年,你准备给我讲什么故事呢?”

暗夜沉沉,星星在天上,也在男人的眼眸之中。

淮年嘭地一下心跳了下,别误会,他纯纯是心虚和害怕。他总觉得祁绥此刻说的这句话别有深意,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本就心里有鬼所以看什么都有鬼,还是他的直觉又在悄悄起作用。

祁绥这话听起来像是知道他一直都在编故事似的。

淮年伸手挠挠头。

“我也没什么故事啦。”

他不管说些自己记忆最深的事情,因为那都是他年纪稍大的时候做的。他想着原主被祁绥父母领养走之前的那段空隙,思考者在那个年龄阶段里自己有没有做什么事。

“有了!”淮年想到一个, “我小时候可会编草了,都是跟老林学的,你知道吗?就那种最普通的,对,就是这种草。”

淮年低头随便一看就找到一把。

“能编出来好多东西。”

“我没事干的时候能给自己编一个屋的小人呢,然后跟它们玩,和它们演戏。”

“对了,还有这个——”淮年说到兴头上,直接蹲下来扯了一株带着白色的小花的草,在祁绥看见之前,把这玩意儿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肯定不知道这个。”

祁绥这种大少爷,估计没见过这种乡野玩意儿。

淮年得意洋洋。

“要不要赌一个?”他问。

祁绥: “想赌什么?”

“如果你没见过这个,就算我赢,赢了的话……哥,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祁绥: “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祁绥说好。

淮年自配音效,嘴上带节奏地喊着‘当当当’,双手把刚刚藏在身后的小草叶拿出来。

他手脚麻利地把小草叶主干根茎上的每一片扇形的小叶子撕下来,不撕掉,就让这些小扇子保持着跟茎干连接同时呈现弯曲下坠之势的状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