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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把刀(588)+番外

张司九看向那男子:“你们说是你们的孩子,不如说说,孩子身上有没有胎记?”

那男子嘴硬道:“我哪知道?平日也不是我带孩子——”

“那你媳妇你会同你念叨吗?”杨元鼎直接就反驳了:“不带孩子的,总不可能就什么也不知道吧?不过不要紧,一会儿我再问问你媳妇——她要是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就更好玩了。”

那男子瞬间不吭声了。

不多时,那妇人的检查也做完了。

白芝出来时候,直接就摇头了:“肚皮虽妊娠纹,一看就知是从前的,并非最近的。再有,产道虽然有过撕裂痕迹,但早已愈合良好,颜色都和周围皮肤一样。肚皮上中线颜色更是正常的。至于乳汁,那是一滴也没有。她生过孩子,但应该孩子挺大了。”

“孩子身上有胎记吗?”杨元鼎问了妇人一句。

妇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程琳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竟敢欺瞒官府!这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那两人被按住跪下。

到了这个时候,显然是瞒不过去了。

那男人估计是怕吃苦,也不敢隐瞒了,说了实话:“孩子是我们买来的。用了二两银买来的。他们家孩子太多,养不过来了,就卖给我们了。”

杨元鼎厉声问:“他们知道你们买来孩子,是要杀了的吗?”

那妇人哭出声来。

那男人也沉默不语。

张司九叹一口气:“孩子干干净净的,虽然不算白胖,但并无营养不良的迹象,而且襁褓也是干干净净,暖暖和和的,这样的父母,是不会想让孩子活不下去的。”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气得够呛。

程琳冷着脸喝问:“说吧,你们为何如此?是谁人指使!”

那男人摇头:“并无人指使,我们二人是义兄妹,一起行走江湖。我们听闻这个医院刚开张,知道他们害怕吃官司,所以就合计出了这个主意。”

他看了一眼张司九,忽然恶毒笑了:“你说孩子的死和你们没关系,可你们如果不是坚持要亲眼看看孩子才肯开药,我们大可以买个死孩子!而不会匆匆忙忙随便买了个孩子!”

“这孩子,其实就是你们害死的!我们只是想要钱而已。给我们一点钱不就完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自信:“对你们来说,那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给我们怎么了?”

在场的人,都被这话给听傻了。

甚至还有几个,真的开始思考,到底这个孩子的死,是谁造成的。

“如果你是想要钱,那就不会报官了。”杨元鼎的脑子很清楚,直接指出了漏洞:“那你们是该直接来讹诈才对。可你们直接报官。”

那妇人狡辩道:“我怕他们不肯赔钱。”

“正常讹诈,不管我们肯不肯,肯定必须先试试。报官,风险太大了。你们如果是专门干这个的,反而更怕进官府吧。”

杨元鼎目光灼灼:“可你们一点不怕。”

反而很积极地只想让张司九被定罪。

这种行为,真的是因为想要钱?

骗鬼呢?

杨元鼎冷冷看住两人:“而且事情就这么巧,有人收买衙门的人,让他动手的时候,一定要下重手。就算周县丞没问题,那背后的人如何算出来司九回来衙门,会挨打?你们还要说这是巧合吗?”

他的脸上还有一句话:你看我们像是好骗的傻子吗?

被戳穿了这一层之后,两人就沉默了。

第660章 过问

程琳这回也不客气了,直接道:“既是不说实话,那就先打个十板子杀杀威。”

刑部的官员笑道:“无妨,你这里撬不开的嘴,大理寺多的是刑罚,可以挨个试。”

那官员明明是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齐刷刷打了一个寒噤。

包括那两人。

十板子很快过去,那两人趴在那儿,起都起不来了。

尤其是那妇人,更主动招认了:“其实是有人指使的,不仅给了我们五十两,还允诺事成之后,再给我们五十!”

程琳立刻追问是只是他们的人是谁。

可那两人也说是蒙着面,带着帷幕,根本看不清脸。其他的描述,就是身高年纪,竟和之前行刑手说的没有两样。

这两人,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就连约定好事后给钱的地方,也只是一个地方,约定了时间,这个信息根本无法查下去。

程琳皱眉:“这人做好了全面的伪装,竟是查不下去。”

杨元璋缓缓道:“未必,周县丞还未审理。他的身份和其他人不同,并不是给钱就会办事的,若无把握,若无靠山,他不敢如此嚣张行事。他也不蠢,当知道事情一旦事发,他定会丢了乌纱帽。他必是得了别的好处。不过,他毕竟是官员,恐得移交给大理寺。”

他转头看向刑部的人:“这案子是该这么办吧?”

刑部的人点头:“是该如此。”

事已至此,这案子的确是只能交给刑部。就连杀婴案也只能延后,先把这个案子查清楚再说。

程琳叹一口气:“那我去找一找那婴儿的父母。”

张司九看一眼襁褓,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因此看向那对义兄妹的时候,才更厌恶:“能心狠做出这种事情,只怕他们身上还有很多的旧案,需得一一审问清楚才好。”

程琳自当答应。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继续审问的,再耗下去,反而就是耽误大家时间了。

于是,在杨修的主张下,大家就散了。

送走其他人之前,杨修特地说了改日让杨元鼎一一上门致歉。

就连程琳家的大门,都让杨元璋明日带着人去修补。

程琳摆摆手:“不必了。这件事情的确也怪我御下不严,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他看了看张司九,多少也有点歉然:“张小娘子受委屈了。”

张司九摆摆手:“这不怪您。您能秉公办理这个案子,就已经很好了。我未婚夫年少不更事,太冲动莽撞,明日定让他去给您修大门,外加赔礼道歉!”

杨元鼎也没有异议。

接下来,他们就送张司九回去休息。

张司九表示不回家,就去医院住宿舍。

回了家,杨氏他们天天看着,不知道多担心呢。

杨元鼎陪着张司九,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歉然道:“司九,都怪我来迟了。”

张司九闭上眼睛,感受着伤口的疼痛,忽然也有些委屈:“下次再跑快一点。”

杨元鼎“啊”了一声:“还下次啊?可别了,我宁可打的是我呢,打你算怎么回事?”

张司九也乐了:“说这句话时候没过脑子。那是不能有下次了。以后办事,还得低调点。不然以后只怕还得挨打。”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话不是没道理啊!

杨元鼎说起这个就气不过:“这些人度量太小了。这么容不下女人比他们强?我觉得,肯定是太医署里哪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