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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把刀(466)+番外

那一下摔下去时候,王乐新应该也磕到了下巴,然后那上门牙就扎进了嘴唇里。

留下了两个血洞。

这么深的伤口,缝针和不缝针,张司九犹豫了一下。

最后,她征求一下王乐新的意见。

王乐新不是很懂,被夹着下嘴唇艰难发问:“区别在哪?”

张司九沉吟片刻:“不缝合,疤痕增生可能更多点,如果你再忍不住舔一舔,可能愈合也有影响。吃饭不注意的话,说不定还会掉食物进去。”

王乐新听到了这里之后,毫不犹豫:“缝!缝!缝!”

听起来就很吓人!

张司九却不着急,慢慢说完了缺点:“但是缝的话,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直接吃麻药吧,不划算。可除此之外,没有合适的让你不疼的方案——哦,对,花椒也可以。多少有点用,你试试吗?”

王乐新僵住了。

太医署的人道:“对,用花椒揉一揉,效果是很不错的。再不行,我们那也又有类似的药粉,也可以买一点——”

张司九“惊喜”开口:“能单买吗?我能买吗?”

太医署那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也没人说不能买啊——”

张司九可不带半点犹豫的:“元鼎!你听见了吗?快去买!多买点!”

她不仅让杨元鼎去买,还笑眯眯提出了请求:“要不,二位帮忙跟去看看?别让他买错了——王郎君这里毕竟等着用呢。”

于是,张司九成功掏空了太医署麻粉的一般库存——这种麻粉,张司九感觉里面肯定是有花椒的。

但又不是花椒磨成粉。

“这药还有去腐生肌的效用。专门应对这种小伤口。”太医署那两人颇为自豪。

张司九很给面子的夸赞了好几句。

两人就更飘了。

杨元鼎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司九还是那个司九,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张司九洒了一点药粉,等到起效果了,很快就完成了缝合。

然后,又糊上一层药粉,盖上一片纱布,吩咐王乐新今天晚上稍微晚一点再吃东西——口腔里伤口恢复是很快的。别看现在严重,晚上王乐新吃点流食,那肯定是没问题的。过个五六天,搞不好伤口都愈合了。

就是处理完了伤口的王乐新,看上去很是凄惨。

那药粉太苦,他根本不敢动,说话都不敢张嘴:“还有脚——”

张司九这才想起:这个倒霉蛋还崴了脚来着……

第523章 换地方

既然刚才已经买了麻粉,这会儿张司九当然不介意再去买一回跌打药。

两个太医署的人已经看傻眼了——这算什么?

张司九一眼看穿两人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微微一笑:“只要能治好病人,用谁家的药,其实也不那么重要吧。”

太医署的人迟疑点头:好像没毛病的样子?

不过,两人走出来之后,还是反应过来:那张小娘子在这边打什么擂呢?这用着太医署这边的药,下着太医署的脸面……

这种行为,好像打开了一种崭新的思路。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忍不住问另一个:“今天这个事情,上报吗?我总觉得,齐师兄会骂人。”

另一个言简意赅:“主要是瞒不住。就……上报吧。”

两人垂头丧气去找齐敬。

而这头,张司九则是不住地感叹:“太医署就是太医署,这药就是好啊。这估计是保密配方吧?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我能不能学会——”

杨元鼎也有点儿感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量产——”

好东西就应该量产!就应该让大家都享受到!

然后他再顺带赚点钱!

两人对视一眼,齐刷刷读懂了对方的内心:

好想搬空太医署的好东西啊!

还没走的王乐新看着两人这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懵:张小娘子不是和太医署在打擂吗?这种不应该是死对头的关系吗?

反正,怎么也不应该是这样赞赏的态度啊?

王乐新觉得自己好像是搞错了什么东西。

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幕是什么错觉也不一定。

这头,张司九羡慕嫉妒恨着,那头,齐敬很快也知道了这个事情。

听完了两人的叙述之后,齐敬看着那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沉默良久,齐敬最终也只能叹一口气,轻声道:“算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去找老师说说这个情况。”

陈深严如今是多少有些头疼的。

张司九这个摆摊的行为,如今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东京。

老百姓们看热闹也就算了,关键是,今日就连官家都问起了这个事情。

还问这个张小娘子是不是真像传闻那样厉害。

陈深严完全没法回。

官家倒是宽容,只笑道:“你们太医署的事情,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听闻张小娘子年纪尚小,你也不必往心里去。只不过是年轻人年少气盛的事情。不好太计较。”

陈深严听闻这话,也只能笑着应是。

最开始,陈深严只是想看看张司九到底多大能耐,也刺激刺激太医署这些年轻弟子。

可后来,他就发现,张司九是真的挺不错。顾青舟这个关门弟子,不是一般的有天分。

现在这样,太医署倒是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

关键是,外头现在也传得不好听了。

说太医署都是个酒囊饭袋。

偏偏一回来,就听齐敬说起了吴大郎的事情,陈深严就更加有些无奈了。

刚说完吴大郎的事情,这不,又冒出来一个事情——

听齐敬说完之后,陈深严皱眉:“太医署被比下去了。”

齐敬点点头:“的确是。这个王郎君的态度,可见外头对张小娘子传闻是什么样。他们怕是更相信张小娘子了。”

陈深严叹一口气,思忖片刻:“不过,你之前说,觉得张小娘子也不是那么嚣张之人。她不仅不忌讳你在旁边看,甚至还主动帮忙找出了原因,分享了心得。现在看来,倒是真的。这两人也是全程看着吧?回头你叫他们来,与所有人都讲一讲,那张小娘子是如何处理伤口的。”

对于这种行为,齐敬多少还有点思想负担:“这不合适吧?这岂不是成了我们偷师?传出去的话——”

“她都不介意教,难道我们还要介意学?”陈深严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你再想想,她为何要买我们的药?”

说起这个,齐敬多少有了几份傲然:“自然是因为,我们的药好。”

齐敬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摩挲着杯子上的纹路,意味深长道:“她知道自己药不如我们好,便想方设法来买。而我们,难道明知自己手法不如旁人好,还要为了面子死撑着?”

他抬头看住自己的小弟子,语重心长:“咱们是医者啊。”

稍有不慎,吃亏受罪的,并非他们自身,而是病人啊!

齐敬听着这话,想到了吴大郎的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