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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把刀(462)+番外

只是默默地看了个全程。

等伤口终于彻底处理好了之后,张司九立刻撩开门帘通风:“快快快,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齐敬终于忍无可忍的阻拦:“伤口如何能见风?见了风,好得慢!而且,你伤口就这么晾着,如何能好?”

其实,这话也有一定道理。

伤口不见风,是因为风吹动的时候,可能会带来各种细菌和尘土,吹多了,那么是不是就会更容易感染?

而且伤口这么敞开着,也的确是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可情况和情况,也是不一样的!

毕竟,普通伤口那么处理没问题,但现在这两个感染的伤口,就很有问题!

张司九不想在帐篷里呆着,干脆一步跨出来,站在风里,被冷冽的风一吹,这才感觉已经被臭得混沌的脑子清醒许多——只有天知道,最后,她那动作,全凭是肌肉记忆和本能了!脑子已经完全宕机了!

齐敬不依不饶的跟了出来。

张司九看着他那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请问,这伤是你们缝的吧?好了吗?”

齐敬被这话给噎住。

张司九再度道:“请问你是疡医吗?请问你是我的老师吗?请问你是给他治病的大夫吗?”

本来她不想怼人的。

可齐敬那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很不爽。

张司九很不喜欢别人在自己做事的时候指指点点。

齐敬今天一过来,问题贼多还要指指点点,就真的很让人不喜欢啊!

齐敬又被噎住了。

毕竟,哪一个他都不是。

他也听出了张司九话里的意思,当即脸色更加阴沉难看,他目光锋利的看着张司九:“张小娘子未必过分自负了些。伤口化脓感染,本来就不是一定的事情,而且,定期换药,他也没换。如何怪得了我们?”

“两个化脓的伤口都是同一个缝合包扎的,你看不出来?另外的伤口,是另外一个人处理的。”张司九却半点也不怂,反而毫不客气的继续怼:“这人就处理了两个伤口,两个伤口全部化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问题?其他几个伤口也没换药,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个事情,齐敬还真没看出来。

他皱眉,觉得张司九或许是信口胡说:“你这话……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张司九拉过听云:“听云,你来说!”

被拉过来的听云:???

不过短暂的惊慌之后,他就咳嗽一声:“是从缝合的方法,包扎的手法看出来的。每一个人习惯不同,所以最后纱布打结的方法不同,缝合线打结的方法也不同,甚至下针的距离,长短,都不会相同。”

他其实说话时候很心虚。

毕竟,他完全没注意这个。

光觉得臭了。

同时,听云也十分佩服张司九:九娘总是这样厉害。医术厉害,眼光厉害!一眼就看出许多问题了!

不过,听云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

张司九看出听云的心虚,却没点破,反而继续点头:“没错,一个人的缝合,包扎,都有自己的习惯。刚才那两个伤口,缝合线打结的方式,还有最后纱布的打结方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另外的伤口就和这两个伤口处理方式完全不同。所以,很显然不是一个人处理的。”

这个事情,齐敬同样也么注意到。

但他不确定张司九是不是信口雌黄。

张司九从齐敬脸上看出来这一点,微笑的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要不,你进去看看?那些线和纱布都还留着呢。”

后头那些该换药的伤口,张司九也是换了药重新包扎的。

原本的纱布都是直接剪开扔在那儿的。

齐敬犹豫了三秒钟,最终还是选择一头扎回了帐篷里。

张司九这才看向了听云,不怀好意的笑了。

听云微微一哆嗦,立刻老实开口:“一会儿我去收拾。自罚,自罚。”

他知道张司九的意思:作为大夫,还是应该观察入微,不然,怎么能更好的救人治病?

尤其是和张司九这样的心细如发一比较,听云就更加觉得自己的确是还欠缺点火候——实在是太粗心了。光想着臭了,根本没注意这些东西!

张司九满意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毕竟刚才问听云,也全是想坑听云一把,让他把苦活全干了!要知道那些沾染了脓液的纱布,真的也是挺臭的!

至于听云自己悟出来的东西,那就是顺便了。

齐敬很快脸色难看的从帐篷里出来了。

他背着手出来的,一眼就能看出他心里是憋着气的。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被打脸还要让人更憋闷的。

不过,让人佩服的是,齐敬虽然心里憋着气,但并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离去,反而是走到了张司九跟前,忽然深深一拜:“敢问张小娘子,这是为何?都是太医署的人,都是同样的药,为何却出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张司九微微一笑,一派高人风范:“不如,叫他们两人来问问,您自己比较一二?”

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内心尖叫:救命!我猜这个人徒手摸了那些纱布和缝合线,却没有洗手!忒不讲卫生了!好臭好臭!

齐敬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沾染了一身的臭味,沉默三秒之后,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看了一眼随自己来的那三人:“去吧当日处理伤口的两人叫来。”

第519章 原因

张司九就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肯定是横竖也不会走了。

她于是只好拼命忍耐住,心里却长长的叹息:个人习惯,真的很重要的啊!

此时,尤大娘子跑过来问张司九:“张小娘子,这伤口就这么露着吗?不管啦?”

“就这么露着吧。如果不继续化脓,再送过来,我看看是不是能缝上。他这么久怎么没来换药呢?”张司九点点头,吩咐完了之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毕竟,伤口这么多,当时太医署那边肯定也嘱咐换药了,可吴大郎愣是一次也没来过。

而且这么多天,他自己不觉得臭吗?

结果,尤大娘子就露出了一丝丝的嫌弃:“还能是为啥?肯定是没钱了呗。他一直读书,平时也就给人对对账,抄抄书,写写家书挣钱。那点钱,不够他自己买书的。平日家里进项,全是我出嫁时候陪嫁来的一个铺子收的租金。”

“我这一走,钱当然不可能留下。他平时也不做活儿,那可不就是连吃饭都不够了?”

尤大娘子撇撇嘴:“谁知道,他那哥哥嫂子平日嘴上说得好听,这会儿连看都没过来看他一眼呢?”

张司九沉默了。

最后,杨元鼎忍不住凑上来,问了尤大娘子一句:“那你当年看上吴大郎什么了?”

这么倒贴的?

结果尤大娘子十分坦然道:“当然是看上他的脸了啊。别看现在蓄上胡子变丑了,当初十七八相看那会儿,他也挺好看的。我想着,跟他生的孩子,将来也一定好看。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