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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把刀(432)+番外

酒楼老板这个时候挤进来,匆匆道:“王郎君今天是一个人过来的,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跌了下来,我知道他家在何处,已经让人去通知了。他的医药费我来垫付,您有什么吩咐?”

“我开个方子,你立刻去抓药。然后,再请个大夫过来一趟。他身上伤不少,我需要人帮忙。最后,你派人去一趟城南的杨家,找杨三郎,告诉他一声,我这里有严重伤患,让他带着家伙事儿过来找我,我要接骨,甚至可能开腹!”

张司九头也不抬,一顿吩咐。

酒楼老板这个时候看到了张司九到底多年轻,却有点儿迟疑了:“不送去医馆吗?”

“他受伤这么重,怎么送去医馆?挪动路上很可能哪一根断裂的骨头就移动了位置,造成二次伤害!”张司九抬头看了一眼酒楼老板:“而且我就是大夫,别人能治的,我都能治!那些不精通外伤的大夫,看见这样的伤,也只能干瞪眼!根本不敢接!”

难道到时候,又再挪动?

可酒楼老板还是不信任张司九,又问了句:“敢问小娘子在哪里高就?师承何人?”

张司九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顾青舟说的那句“做我的徒弟,就能省很多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我师父是顾青舟!现在你可以听我的,赶紧去了吗?”

伤者一直在出血,这么拖下去,原本不用死,现在也得死!

不得不说,顾青舟的名头的确是很大。

反正酒楼老板就听说过,他震惊了三秒之后,立刻一改之前的态度,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而围观的人,也是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有惊叹的,也有质疑的人,很快人群里就出现了质疑的声音:“顾青舟怎么会收女徒弟?而且他好多年都没消息了——也许是招摇撞骗呢?”

张司九充耳不闻。

倒是徐氏和人据理力争起来:“凭啥就是招摇撞骗了?你是认识她,还是被她骗过?如果都没有,你就是污蔑!污蔑别人的人,才不是什么好人呢!”

那人还要吵,张小山默默地挡在了徐氏前头,然后盯着对方看。

张小山的身材,还是很有压迫力的。

而且当了五年的厂长,他的气质也改变不小。

这会儿这样,直接就把那人看得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这样的人,往往都是这样。

没人管的时候叫唤得厉害,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只要能质疑别人,他都愿意说。

可要是一旦有人管了……那他就会老实。

比如现在。

徐氏十分不愉,探出头来,瞪着那人一顿继续输出:“我看你就是坏,巴不得躺地上的人立刻死了呢。不然,怎么还非要这个时候质疑人家大夫?”

有了徐氏他们几个在,人群里倒是渐渐地没人敢说质疑的话。

当然,说了其实张司九这会儿也听不见。

她撕下布条给那伤者止血呢。

扎好止血带之后,张司九也没闲着,又开始摸脉,看看伤者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好在并没有别的问题。

当然,摸脉张司九还是做不到那么精准的,所以这是她为什么还要再请个大夫来复查一遍。

人命关天,小心一些总没有错的。

这人开放性的骨折伤口,是骨头直接断开,然后从皮肉里戳了出来,但让张司九担心的是,这个人的伤口很大,而且似乎正好伤到了血管,出血量非常大。

如果还非要找个好消息,那就是,伤到的应该是静脉,因为流速很均匀,并没有呈现出一股一股往外涌的情况。

张司九又拔下头上的细针因簪,直接戳在了伤者的人中穴上。

伤者被这么一刺激,很快就从昏迷的状态里挣扎出来。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

张司九立刻问:“有没有胸闷,呼吸困难的感觉?”

伤者摇头。

张司九伸出三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看得见吗?有几根手指?”

对方努力辨认了一下:“三根。”

张司九再松一口气,最后问了句:“身上还有哪里疼?”

伤者感受了一下,而后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呻吟,喊疼——不提醒他这一下,他还真未必能感觉出自己身上的疼痛。

这其实也算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当伤势太严重,就会降低对痛的感知能力,不让你因为疼痛难忍难受死。

不过,对于这种高处坠落伤,疼,总比不疼好。

感觉到疼,说明神经没问题。

那要是感觉不到疼了,就完了。

不是神经断了,就是脊椎摔伤了,怕是以后容易对身体失去控制能力!

第485章 丝滑

当医馆的人赶到的时候,张司九已经将人抬进了酒楼准备的房间里。

而盐开水也烧上晾着了。

人的衣裳也剪开,仔细又检查了一遍。

来的大夫,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大夫,留了胡须,看上去老成持重,很有经验的样子。

他一看张司九,就皱了眉头:“这位小娘子也是学医的?”

张司九抬头看了一眼,干脆的说了自己身份:“我是顾青舟的关门弟子,正儿八经的疡医。伤者从楼上跌下来,大腿骨骨折,有外伤,盆骨有骨折,尾椎骨也有轻微骨折,内脏不知道有没有破损。你还需要再看看。另外,去请你的时候,应该说明了伤势,你应该会处理伤口吧?”

那大夫被张司九这个态度给搞得一愣一愣的,不过,顾青舟这个大名带来的震撼效果还是在的。

他甚至都顾不得生气,先问了一句:“你是顾青舟的关门弟子?!顾青舟收徒弟了?!他回来了?!”

张司九不得不提醒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伤者要紧。你会什么,赶紧说。”

那大夫被张司九的强势弄得更加心里不舒服了,他冷哼一声:“你既然这样厉害,那怎么还需要我?”

“我需要人帮忙。”张司九耐着性子解释一句:“你看见他腿上这个伤没有?我一解开这布带子,那血就会出得更厉害,你要根据他的情况,随时准备变换药方给他保命。会针灸止血更好。我需要把这里切开,将骨头送回去,并且接上,固定好。这个时间要很长,你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她最后加了一句:“你要是做不到,就赶紧换人!”

张司九可以对天发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单纯就是不想浪费任何一分钟一秒钟。

但是这句话显然在对方听来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对方几乎是勃然大怒:“我师父乃是太医署的人,我十二岁拜师,二十五岁出师,整整十三年,别说是在这几条街,就是在整个东京城里,我也是赫赫有名!什么病我没治过?什么伤我没见过?”

“好好好,会就好,别废话了,快来帮忙吧。”张司九大喜过望,丝毫不在乎对方语气——管他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