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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爱情明媚如初(出书版)(89)

“还……还满厉害的。”我绞尽脑汁,只好这么夸奖。

“我再打给你。”周森道别。

单喜喜和庄盛的婚礼还有十天。单喜喜说要举办婚前的告别单身派对时,我举四肢赞同,我说你的确是要好好“告别”,婚后严禁兴风作浪。单喜喜满腔怨念,说念在庄盛的职业疲劳,他们的婚礼将一切从简,所以这Hen Night,她势必要High翻天。

当然,关于婚礼,单喜喜也争取来着,说去你的职业疲劳,那姑奶奶我当年要是职业疲劳,也一切从简的话,我干脆甭洗脚了我。不过,后来单喜喜还是妥协了,因为庄盛答应了今后每逢一三五都穿豹纹内裤。

派对在MIX办的,都说MIX的妹子品质最好,单喜喜不甘示弱,说咱们组队一去,让它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我替她把持着:“还都说MIX的妹子最难把,所以你最好别坏了它的名声。”

李真也在被邀请之列。这两年她和孔昊遭的磨难也不亚于我和单喜喜了,这就是人性的阴暗面,若是她春风得意,我们骂她十八代祖宗,可若是她比我们还不济,我们便免不了同情心泛滥。

孔昊继被打上了“假文凭”标签之后,又被确诊患有……不孕不育症。

至于孔妈妈,这坎坷的后半生,最有心得的想必便是“风水轮流转”这句古人云了。先是看不上我,后又更加看不上李家的基因,回头对我百般讨好,这会儿可好,连孙子都没影儿了,还谈什么孙子的智商?可人李家不一样,人还想抱外孙,所以这回甭管孔家再怎么上赶着,人李家又抵死不从了。而且照这个情况下去,这风水,怕是再也转不回去了。

单喜喜在舞池里把陌生男人当钢管,且还是左右两根。我拖着李真去不远处护驾。李真上个月才被提拔,是部里最年轻的副局级干部了,可再怎么年轻,她也三十有三了。

李真也像是在跳钢管舞,不过不是跳舞的妹子,而是钢管。我抢白她:“不如叫单喜喜来围着你跳,你可比那俩爷们儿还硬朗!关节,我说你关节会不会弯啊?”

李真不理会我,蹦蹦哒哒地发泄着。后来她几杯酒下肚,说大不了,她和孔昊一辈子不结婚,反正也没孩子,不用拿着结婚证给孩子上户口。她说不分,打死也不分。

孔昊早说过,当初我或者他倘若有李真一半的勇敢,就好了,可回头看看,我们这帮苦命的孩子,有哪个是胆小鼠辈了?只不过得先找着对的人,我们的勇敢才有用武之地。

那两根人肉钢管巴着单喜喜,一杯一杯地灌酒。

我替单喜喜挡下了大半,单喜喜揪着我的耳朵问我:“毕心沁,你这是帮我啊,还是为自己谋福利啊?”

我砰地倒在她怀里:“他和他……长得好像……”

“谁?”单喜喜对那两根钢管抛了个媚眼,然后对我耳语,“是啊,他们是堂兄弟。”

“我是说,小执和周森……长得好像。”

单喜喜一把推开我:“数你最会破坏气氛。”

推开了,她又重新拉我入怀,拍着我的头:“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嘴上不说,可骨子里侥幸着呢,想说那怂孩子万一不是周森的?可你就不想想,周森是什么人?当真有这可能性的话,他能不去查?乖了啊,死心吧,认命吧,谁叫你上辈子不积积德?这辈子活该啊。”

我抱紧单喜喜:“我就知道,你……最会安慰人了。”

这时,那次单喜喜三十大寿去露营时,和赵炽抽到同一顶帐篷的贺姑娘前来打探,赵律师……最近是不是忙啊?

我一扭脸,又抱紧她:“你先说,你是个勇敢的姑娘吗?远渡重洋,滴水穿石,你……做得到吗?”

贺姑娘张罗着玩儿骰子,遁走了。

周森找好了落脚的地方,离我不远,隔三条街道,但是,是间地下室。

凌晨三时半,他在MIX外等我,我身后一群不了真相,且色欲熏心了的姑娘们把手指塞在嘴里,对他吹口哨。我好不得意,上车后还对她们挥手致意。

周森将我带到那间地下室,我依稀被脚下的什么行李绊倒,有气无力地再也不愿动弹。

周森俯视着我:“哎,我是让你来帮我收拾一下的。”

我没皮没脸地笑着,对他伸出手:“今天没办法了,大半夜的,我又……不胜酒力,这会儿我只能……只能被你收拾了,呵呵。”

周森拉住我的手,我一发力,便把他也拽倒了。

我直接把另一只手挡在我们的嘴中间:“今天不接吻,我一嘴酒气,好臭。抱着,今天光抱着。”

“依你,不过等我一下。我不擅长整理,但把床铺平整,还是可以的。”

我用一条大腿压住周森:“不,就地上。周森啊,我们都躺在地下室的地上了,到底儿了吧?不会……更糟了,对吧?”

周森调整好姿势,和我契合地抱着:“是,毕心沁,最糟的时候,过去了。”

能和焦世天开诚布公,是我意外的收获。

在焦总的办公室里,我宿醉,晃悠悠地像个钟摆。而焦世天倒站如松,坐如钟,手里擎着平板电脑,还真有个洗心革面的样子。

我到的时候人亲姐弟俩都密谈了好一会儿了,焦总对我是难以启齿的,可越难,便越不好兜圈子,所以她直说,假使我在薛平和崔西塔这案子上不成功,就成仁了。

出了焦总的办公室,我扶着墙:“焦世天,等我饭碗砸了,你和许诺还有下文吗?”

焦世天回过头,讶然地伸长了嘴,像只狒狒:“冰火美人儿,你知道?”

我脚软,摆摆手打算走掉,可反倒显得多深藏不露似的。

焦世天叫住我:“既然都知道了,那你就把你那什么第二套方案给哥好好做,做牛掰了,把咱Mr. Right做到No.1去。”

这下,我醉不下去了,晃了晃头,回到焦世天面前:“你说什么?”

“我对你和那什么许诺还是许仙的恩怨没兴趣,我堂堂焦世天也不是谁说能指使,就能指使的。她想搞垮你,可我还不想搞垮我们焦家的买卖呢,有你在这儿给我们焦家源源不断地招财,我在外头散财散得才有底气,你说是不是呢美人儿?”焦世天句句发自肺腑。

我饶有兴致:“你这两年……还真是没白白‘游学’,智慧还是长了些的。”

“总之,我之前当你不知道,想说表面上照着那许什么诺的意思,正好激激你,静等着收到奇效。这你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好好干,哥富得流油儿就指你了。”焦世天双手一抱拳。

这次,换我叫住他:“喂,别和她说我知道了。”

焦世天一嘬牙花子便走掉了,那意思是这话自不用说的。

周森的那间地下室,被我整理得井井有条。房间十平米大小,不等拖把上的水有半点消耗的迹象,三五下就拖到了墙根儿底下。想想当初我从孔昊的房子里被驱逐,后来租下的那间房间,和这儿也不相上下,但这回主人公换了周森,便尤其惨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