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秋坐在凳子上深吸几口气，愤愤起身，“两杯星冰乐，一份巴斯克蛋糕，打包。”
封越听见他的声音，远远的停下，不赞同道，“你喝的星冰乐里糖分和脂肪太多，会增加——”
鹤秋接过他的话，“增加患病风险，并且还加速身体衰老，记忆力衰退。”
封越皱眉，“你知道还喝？”
鹤秋接过打包好的可可和蛋糕，小声告诉他，“因为我还知道另一件事。”
封越回忆了一下，自觉鹤秋说的已经没什么遗漏了，难道是他忘了什么东西？
“什么？”
鹤秋推开玻璃门，站在热乎乎的夏风里喝了一口星冰乐，脸上露出满足，“我可以收获快乐。”
封越迈着步子走出来，冷冷道，“这种快乐是暂时的。等你生病的时候，你就会开始后悔起来现在的毫无节制。
你这种行为是对你自己身体极度不负责的表现。只有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
“停！师父别念了……”鹤秋忍不住打断他。
封越停了下来，仰头看他。
鹤秋蹲下，认真的问他，“统宝，你有没有感觉自己被其他系统排挤？有没有发现你的系统好友总是慢慢疏远？”
封越不假思索的回他，“没有。”
鹤秋的话梗在了心口。
片刻后，他笃定道，“你没发现。”
封越也十分肯定，“这种事情不存在。”
三十八度的天，鹤秋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这都是一群怎样的系统啊！
封越看他不出声，催促道，“还有什么问题路上说，现在先去书店买资料。”
鹤秋：……
好冷酷无情的系统！
他看了眼状似柔弱的猫爪，认命的跟了上去。
鹤秋一边磨磨蹭蹭的走着，一边试图跟系统搭话，“你有名字么？我怎么称呼你啊？总不能一直叫你统哥吧？”
封越头都没回，“封越。”
顺便催促了鹤秋，“走快点儿。”
“封越？”鹤秋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脚步丝毫没有加快，反而边喝饮料边把目光转向了四周。
十点的太阳堪称毒辣，街边并没有太多人，鹤秋目光环视一周，又落在了前面的黑猫身上。
黑猫迈着优雅迅捷的步子，轻轻松松走在他前面，尾巴低低的垂在身后，随着走路小幅度摆动着，尾巴尖微微勾起，时不时颤动一下。
鹤秋看的心痒，悄摸加快了步子，伸出脚尖去蹭猫尾巴。
封越没回头，只耳朵折了下，便继续往前走，尾巴往左一甩，不轻不重的打在了鹤秋的鞋上。
鹤秋没看出其中的警告意味儿，只觉得有趣，三两步追着猫尾巴往前走。
回过神来已经一路小跑到了书店门口。
封越这才停下，斥他，“幼稚。”
鹤秋轻喘着气，“阴险。”
他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哪儿是他在逗猫，分明是猫在遛他！
封越对他的评价态度淡淡，迈步往书店里走去。
鹤秋下意识的跟上，他进门挨个书架转着，刚向左迈出一步，封越已经在提醒他了，“你走反了。计算机类在二楼B区。”
鹤秋默默的收回迈出的脚步，跟上他，“你之前来过这家书店？还是你们系统的特殊能力？”
“门口有分布图。你没注意到？”封越说着扫了鹤秋一眼，嫌弃的收回视线，“算了。”
也指望不上他。
鹤秋扭头朝门口的方向看看，确实是竖了一个告示牌。
但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封越也就扫了一眼连步子都没停吧？这也能找到？
事实证明确实能。
鹤秋站在书架前，看着上面贴着的分类标签，忍不住多看了眼封越。
封越没理会他，仰着头目光飞快扫视过，抬爪拍了拍面前的书架。
鹤秋得意一笑，“想拿哪本书啊？要不要我抱你起来让你看？”
封越斜睨他一眼，明明是自下往上，依旧带着冷傲，“这一整个。”
“哦，你是想要这……”鹤秋笑着点头，脑袋点到一半卡壳，低头看去，“一整个书架？”
有人点餐全要，有人购物全包，但要买一整个书架的，鹤秋还是头一次见到。
封越看他站着不动，又看了鹤秋一眼，勉强解释，“任何专业想要入门都不是一两本书的事，更何况你要深入研究。”
“这些只是基础，等你看完我再挑进阶的。”
鹤秋沉默。
鹤秋摆烂，“越哥，你要知道，有些人不行，是真的不行。”
他本来还想看两眼糊弄一下的，现在连糊弄都做不了了。
封越：？
鹤秋蹲下来，握着黑猫的前爪，一双桃花似眼睛里满是诚恳，“封越，你难道想一辈子守着一个注定一事无成的废物么？你难道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身上么？”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与其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不如将精力投注别人身上。”
“要不然我把你介绍给林羽怎么样？”
“我说过不可能换人。”封越嫌弃的看他一眼，将爪子抽了回来，淡淡道，“事在人为，没做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我有自知之明啊。”鹤秋叹气，“是你对我的能力有点儿盲目信任了。”
封越纠正道，“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
鹤秋：……
大意了。
鹤秋若无其事的把话题往上回，“为什么林羽不行？你是瞧不上林羽？那还有其他的主角，你看上哪个，我也可以介绍给你。”
封越凝视着鹤秋，满心费解。
怎么会有人借口这么多，宁愿跟他费百般唇舌，也不愿意先试试？
鹤秋认真品了品他的模样，悟了。
“你想全要。”
第4章
鹤秋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只是唇角止不住上扬，眼睛盯着封越，满是好奇，“但是我现在只知道林羽，另外两本书的主角是谁啊？”
封越漠然，“他们是谁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听我的就可以了。”
鹤秋义正言辞，“我这都是为了你。”
封越拿一双金色的猫瞳冷静看他，不为所动。
“当然也有一点点好奇。”鹤秋讪讪道，“这也是很正常的好吧？你给我讲讲，让我也向主角们学习一下。”
他冲封越低声央着，“越哥，不要这么冷漠嘛！”
封越在他的苦苦哀求下终于回应了，“我现在就在带你学习。”
鹤秋：？
他倒也没真的想学。
但这话不能说。
封越侧眸，瞥了眼身后的书架，“把这些书买回去我就告诉你。”
鹤秋琢磨了一下，“……行吧。”
他叫了店员，写下自己的地址让他们送货，跟封越往外走时，还在不死心的问，“现在可以说了么？我早点儿知道也好早点儿结识他们，把他们介绍给你。”
“不用。”封越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