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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状(117)

没了青天塔,自然也没法再投仙人状,而韦长生和连鹤陆平在众目睽睽之下死掉。从此世上再无这几个人,太子也不会找机会彻底除掉这几个心头之患,真是一箭双鵰。

「我很好奇,李大夫到底把玉玺藏在何处?」

李虚白许久没听见「李大夫」这个称呼,忍不住对她展颜一笑。

青檀心口怦然一动,很少看见他露出这样舒心轻松的笑,彷佛是落在花间的一簇新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清新明净。

「最后一块铁钉板的下面,我放了一个机关,下压三次会弹出来。」

青檀暗暗叫绝,谁想到玉玺竟然就藏在铁钉板下。

「韦无极藏身的那个院子,是不是还有一条密道,通向青天塔下?」

「对,青天塔下有个地宫。」

青檀哼道:「你居然没有告诉我。」

李虚白微笑,「是你没问。」

青檀:「……」

李虚白道:「你回去告诉莲波,韦叔会带着他们去外面躲一躲,等过段时间事情平息,再想办法让连叔回来和她见面。」

青檀凝神打量着他,感觉他今日和平素截然不同,神情气质都有了改变,有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风度。

「我怎么感觉,这一切都是你在布局?」

李虚白没有回答,垂眸看着她腰间的伏己刀,轻声道:「你的刀,能不能借我一用?」

青檀好奇,「你要干什么?杀人吗?」

李虚白笑了,「不是。」

他撩起眼皮,静静看着她,「我想杀蔡源易如反掌,杀太子可能要费些心思,但也不是做不到。可杀了他们,并不能洗清我父亲的污名,也无法救出连鹤。我并不想撼动大周的朝局,太子野心勃勃,玩弄权术,但魏王也不是什么好人。让他成为储君,局势可能更糟糕。」

青檀把伏己刀递给他,好奇道:「你不打算挑明自己的身份?」

李虚白接过她的刀,云淡风轻道:「我根本不在乎朝廷的抚恤,更不想特与录用入朝为官。李修林的儿子李琎还是下落不明最好。而我,李虚白,不过是幽城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夫。」

【ߓ⤽쨀妜騯��䣀ፊ我感觉全文到此结束好像挺好的。(主要是下面到了愁人的感情戏环节,作者很想到此结束,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80章 80

青檀莞尔,「平平无奇?李大夫也太谦虚了吧。」

李虚白也笑了,「承蒙夸奖。」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虚白毫无隐瞒道:「先回益州拜祭父母,然后再去朔州,把那边的事情作个了结。」

青檀忍不住逗他,「了结什么?不会是在朔州有情债吧?」

她本是玩笑话,李虚白却立刻严肃地否认,接着一本正经的向她解释,「榷场还有一些生意,我想让无极看看是否愿意接手,若他无心经营,那就变卖转让,处理干净。我在朔州有居所,连叔可暂且在朔州呆两年,有萧元盛在不会有事。」

青檀心想难怪他要定个半年之约,益州和朔州分处南北两地,相距甚远,一来一回,加上处理榷场的生意,差不多需要半年时间。

「你让韦叔走之前把铁匣留下。玉玺的事我不会告诉师父,反正他也不知道里面有玉玺。其他的东西还给我就行了。」

「铁匣已经放在我家里。里面除了玉玺,就是墨家的机关术和守城攻城要略。」

青檀立刻道:「那我现在就去拿。」

两人走下高坡,回到李虚白家。铁匣就放在他书房里,表面已经生了锈,比青檀记忆中要���很多。

她不自觉地嘀咕,「咦,我怎么记得铁匣很大。」

李虚白失笑,「那是因为你当年还是个孩童。」

青檀打开铁匣的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书简和古旧的图册上放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木雕莲花,花瓣薄如蝉翼,娇艳欲滴。

她举起那朵并蒂莲花,故意道:「不愧是在榷场做买卖的人,用一片木头,换走传国玉玺。可真是赚大了。」

李虚白窘笑,「等我清算了榷场生意,把所得收益都补给你。」

「那也不够,玉玺可是稀世珍宝。」青檀上下打量着他,正色道:「你得把自己赔给我。」

李虚白脸色微红道:「韦叔他们明早天不亮就走,你晚上带莲波来一趟,让他们父女再见一面。我顺便把刀还给你。」

青檀好奇问:「你到底借用我的刀做什么?」

李虚白卖了个关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青檀见他不说,也没再逼问,拿着铁匣直接去了风云镖行。

江进酒见到铁匣,吃惊道:「你从哪儿来的?」

青檀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回答是韦无极给的。

江进酒一怔,「韦无极就是佛狸?」

青檀不便告诉他李虚白才是,顺势点了点头。江进酒恍然道:「难怪这小子擅长机关术!我被神仙的事搞的头昏脑胀,迷三倒四,居然没往他身上想!」

青檀道:「我在他家里住过几日,和他相处过,感觉人也不坏,他母亲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想到他因神力丹而短命,我有些不忍心。想请师父打听一下段思南的下落。」

提到神力丹,江进酒就有些尴尬,「你想替韦无极弄到解药?」

青檀点了点头,「以前没有解药,也许过了十几年,段思南制出解药了呢?」

「好,我这就请人打听,一有消息就送信给你。」江进酒说着,叹了口气,「幽城的事已经了结,我和张夼他们马上要走了。」

江进酒养的那只大白猫悠悠哒哒地晃了进来,围在青檀腿边蹭了蹭,好像知道分别在即,对她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

青檀弯腰摸了摸白猫,轻声道:「师父,其实我早有退出风喉的打算,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铁匣,总觉得亏欠你。今天终于交还给你,可以彻底放下这个执念。」

江进酒了然道:「我知道。其实,你和阿松都不算是真正的风喉,我没有把你们的名字报上去去。」

青檀一怔,「为何?」

江进酒道:「我救过阿松,他跟着我替我做事,只是想报答我的恩情,不是为了封赏和身份。他这人无欲无求,一天到晚不吭声,还真是人如其名,跟一棵树差不多。」

青檀莞尔。

「至于你……」江进酒心情复杂的看了看她,「这些年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我思前想后,觉得让你当风喉有点太对不起你,良心过不去。我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嫁个好郎君。」

青檀恍然,「难怪你一直劝我把封赏都让给张夼。」

江进酒窘笑:「我知道你无心于此,你和阿松一样,不在乎封赏和身份。」

青檀:「所以,我和阿松的俸禄都是你自己掏腰包?」

江进酒心疼的点头。

青檀撇撇嘴道:「难怪你这么抠门。」

「抠门?」江进酒瞪着眼睛,「不对吧,我这明明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