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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在天(88)

随即门被人推开,一个人影飞快闪进来,朝他怒目而视,苏倾不仅不恼,反而惊喜地望着她:“唐姑娘,你回来了!”

“你……”唐蕾看见他前额隐约可见汗珠,奇道:“你怎么了?”

“没事。”

苏倾强笑着摇摇头,一面偷偷地把受伤的手藏到袖中。

“藏什么呢?”

唐蕾眼尖,干脆上前就把他的手拽了出来,看见包扎的布条,楞了楞:“怎么回事?是姓萧的欺负你了?”

“不是,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苏倾尴尬道。

听见切菜两个字,唐蕾就没再理他,趴到窗子上往外看。外头是院子,黑漆漆的,苏倾闹不明白她究竟在看什么。

幸而没一会儿,她就转过身来,怒气冲冲地盯着他,恼道:“这是你家,你怎么也不去管管!”

这没头没脑的话,听得苏倾一头雾水:“我去管什么?”

“他们、他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连灯都熄了,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唐蕾指着门口方向,直发急,“你倒是去管管啊!”

得知缘由的苏倾愈加无措,满脸为难之色:“这等事情,我怎好去打扰。”他看看唐蕾,又看看自己,心想你我二人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何还能去说别人。

“他们还没有成亲,万一……阿猫让他占了便宜去,怎么办?”唐蕾不满道。

“……萧公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唐蕾凶神恶煞地看着他:“知人知面不知心!”

苏倾无言以对,只能道:“你担心的话,你去看看便是。”

“我怎么能去,你去!”

“我?!”苏倾连连摇头,“我没干过这种事,还是你去吧。”

唐蕾横眉立眼,咬牙切齿地瞪他:“难道我干过?”

“……”

两人四目相对,均无措。半晌,苏倾犹犹豫豫地劝她道:“我看萧公子本就是为了娶阿猫而来,他们两情相悦,我们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唐蕾想反驳他,却又无话可说,沮丧地往长凳上重重一坐:“他们两情相悦,那我怎么办?”

“你……你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

烛光下,苏倾双目微微闪着亮光。

“那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他。”唐蕾并未看他,仍旧陷在自己的哀怨之中,“你说说,我哪里比不上阿猫?”

苏倾倒未失望,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自然很好,只可惜不是她而已,萧公子心中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唐蕾怔了怔,突然若有所思,抬眼望向苏倾,满腹疑惑问道:“难道,你和我一样?”

苏倾不答,只叹道:“你以为伤心的,只有你一个人么。”

唐蕾呆望着他,心中百味杂陈,乱成一团。

“你的手还疼么?我给你换唐门的药吧,好得快些。”她盯了他良久之后,终于道。

“谢谢。”

苏倾抹抹额角冒出的冷汗,笑着点点头。

第六十四章 相伴相随

次日天刚破晓,隐隐听见窗外声响,想来是苏倾起来蒸馒头。白盈玉睁开双目,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晨曦,悄悄端详着身畔的人。

他睡觉时的模样,与平素不大相同,眉目虽还是一般俊朗的眉目,大概是极放松的缘故,又透着些许稚气。看上去,倒似比寻常更让她心动几分。

心中欢喜无限,白盈玉情不自禁地抿嘴一笑,忽然听见外间传来唐蕾叫唤苏倾的声音,方知唐蕾已经回来,便轻手轻脚地起身,穿戴起来。梳妆时,她本习惯地要梳成原来少女时的发式,忽然想起自己自昨夜起已为人妇,遂含羞给自己梳了妇人的发髻。

因想让萧辰多睡一会,她悄悄出门随即便将门掩好,朝灶间走去。

灶间内的情景并不多见,苏倾在生火烧水,而唐蕾则在揉着面团。她明明看见白盈玉进来,却硬是视而不见,更加发着狠劲用力揉面团。

白盈玉不禁有些尴尬,看见唐蕾回来,她自是放心不少,只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走到唐蕾身边,想帮忙:“唐姑娘,我……”

她刚开口,唐蕾便掉转了身子,拿了后背对着她。

苏倾为人厚道,见状便招呼白盈玉道:“阿猫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这原是句极寻常的话,苏倾亦是顺口道来,出口之后才顿悟此话不妥之处,只可惜有些迟了。

白盈玉脸飞红,讪讪道:“还好。”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唐蕾回身,本想刺她两句,乍然看见她所梳的发髻,顿时怔住,“你、你怎么梳成这样?”

“……我和二哥,昨夜已经成亲了。”白盈玉不得不如实道。

闻言,唐蕾与苏倾皆呆愣住。

被他们盯得不自在,白盈玉自唐蕾手中接过木盆,垂头费劲地揉着面团。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拜天地了么?喝交杯酒了么?你们父母也不在,连媒人都没有,蜡烛呢?红蜡烛呢?连花轿都没有,你就嫁给他?……”经过短短的楞神,唐蕾不可置信地连珠炮般问道。

白盈玉含笑点点头:“那些都不是很要紧。”

苏倾尚未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她,附和道:“是啊,有没有花轿有什么要紧的。”

“谁说不要紧,若是我成亲,花轿是一定一定得有的。”唐蕾无缘无故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花轿,没有红烛,怎么能算成亲呢。”

“嗯……”苏倾墙头草般倒来倒去,“拜天地也是要有的,不拜过天地怎么能算成过亲呢。”

“对了!你连嫁衣都没有穿,怎么能嫁!”唐蕾乍然咋呼起来。

苏倾诚恳道:“最好得还得有个媒人,无媒不成亲。”

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白盈玉只是含笑听着,并不反驳也不赞同,手中不停揉着面团……

最后面团揉好的时候,唐蕾楸着白盈玉衣袖,告诫她:“阿猫,你不能就这样嫁给他!也太草率了”

“我不在乎这些,真的。”

白盈玉把木盆递给苏倾,苏倾在其上敷上块湿布,静等面团发酵。

“不能不在乎,你嫁得这么轻易,他将来又怎么会把你放在心上。”不知自何时起,唐蕾不知不觉地又站回白盈玉这边,替她着想起来。

白盈玉微微一笑,边洗手边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苏公子,你的手可好些了?”她一来是关心,二来也是为了岔开话题。

“已经好多了,唐姑娘给我重新敷过药,疼得不那么厉害。”苏倾笑道:“就是整晚睡在柴禾上,腰背酸得很。”

“睡在柴禾上?”白盈玉不解。

唐蕾理所当然道:“他不睡柴禾,难道还和我睡一间房不成。”

原来唐蕾昨夜就回来了,白盈玉顿时有些内疚,自己与萧辰住了一屋,唐蕾自然不好进来,最后弄得苏倾这当主人的要去睡灶间,实在是过意不去。想来,自己还是应该早点走才行。

她正想着,身后门口有人道:“我夫妻二人多有打扰,盈玉,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动身启程吧,免得给苏公子添更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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