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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在天(84)

唐蕾狠狠瞪他一眼:“你和他很熟么?这么热心做什么?”

“他,不是你的朋友么?”

苏倾不解,随即又收到两记白眼作为回答。

“已经是最后一个菜了,”白盈玉知道唐蕾与萧辰不对盘,半推半拉地把她拉到屋内,“你们走了上午,定是渴了,先喝口茶,饭菜马上就好。”

苏倾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来帮忙。”

“不用不用,他做菜不喜欢有人帮忙。”白盈玉连连摆手。

唐蕾坐下还不到弹指功夫,又跳起来,问道:“阿猫,他怎么会来这里?他到底来干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白盈玉尴尬道,“今早我洗过碗,就看见他了。”

“鬼鬼祟祟,肯定没好事!”

唐蕾只觉得萧辰是冲自己来的,倍加警惕。

“我是来带阿猫回家去。”萧辰不知何时已端着一盘子菜立在他们身后,语气淡然。

白盈玉下意识地接过他手中的盘子,却被他的话定在当地。

带自己回家?

他竟然这么说!

难道他不介意自己爹爹可能是害死他爹爹的凶手么?

唐蕾也呆了呆,唯独苏倾行动如常,他小心地又从白盈玉手中接过盘子,放到桌上——青花盘中,清炒笋丝夹杂着少许木耳丝,香气四溢,直引得的人食指大动。

“谁说阿猫要同你回去!她在这里好好的,为何要和你回去?”唐蕾回过神来,不满地大声道。

萧辰没理她,低头吩咐白盈玉道:“饭应该焖好了,你去盛过来。”

“哦。”

白盈玉连犹豫都没有,顺从地就去盛饭,更是看得唐蕾气不打一处来。

“我来帮忙。”苏倾热心道,也随着出去。

见萧辰悠然在桌旁坐下,唐蕾压低声音,恼道:“阿猫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萧辰冷冷一哼,仍旧没理她。

唐蕾愈发生气,眼角瞥见灶间里白盈玉与苏倾两人忙绿的身影,突得福至心灵,脱口就道:“因为她就快和苏公子成亲了!”

萧辰神色不变,淡然道:“那就是说,还没成亲。”

“你……”唐蕾拿眼剜他,“你是瞎子看不见,这位苏公子才貌双全,满腹诗书,惊才绝艳……”

正好苏倾端着碗进来,听见这等赞美之词,顿时脸就泛起红来,直看着唐蕾。

唐蕾浑然不觉,只惦记着把下半截话说完:“像这样的才子佳人,世间难求,你又怎能棒打鸳鸯。”

第六十一章 托付终生

“什么鸳鸯?”

苏倾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插口问道。

唐蕾瞪他,暗恼:该问的不问,不该问又问。她又瞥了眼萧辰,后者神色淡然,波澜不惊,显然是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见白盈玉也进来,唐蕾不好再说,只得坐下来。

桌上的菜并不多,仅仅两菜一汤,除了清炒笋丝和红烧豆腐,还有一大碗萝卜肉羹汤。光是看着,笋丝细如雨丝、豆腐红油发亮、肉丸在汤中沉浮,尚飘着细细碎碎的葱花,便觉得卖相极好。

“没想到萧公子有这等好厨艺,真是了得。”苏倾夹了筷子笋丝细尝,清香满口,忍不住要佩服他。连唐蕾也先舀了汤喝,心中不得不服,明明是极简单的食材,怎么苏呆子就是做不出这般味道来。

白盈玉也是头一遭吃萧辰做的菜,低着头细嚼慢咽,仔细品味。

萧辰侧头问她:“你们江南的菜,是什么味道?”

白盈玉怔了下,想起以前吃过的菜,当时毫不在意,此时却是分外想念:“我记得清蒸鲈鱼,实在鲜得很,还有粉蒸排骨、梅菜扣肉……”

萧辰点了点头,自然道:“鲈鱼要现杀的才好吃,等夏天的时候,我们可以去江南走一趟,尝尝。”

白盈玉听得一呆一呆的……

“梅菜扣肉我倒会做,就是油腻了些,并不常做。”萧辰又道。

“哦……”白盈玉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蕾没好气地瞪了白盈玉一眼,插口道:“会做菜有什么了不起的,随便到馆子酒楼里,什么菜叫不到!”她把苏倾一拉,“苏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阿猫,你想想,虽然他暂时穷了点,可你会绣花,赚钱养家也不难。何况,他吃的也不多,好养活……”

因菜实在美味,苏倾吃得甚快,饭已经去了大半碗,听了唐蕾这话,再被她美目一瞪,他差点噎住。

白盈玉也有些愕然,不明白唐蕾怎么突然把苏倾和自己扯到一块去,突听见萧辰慢悠悠道:

“我吃的也不多,还可以更少些,养活他,倒不如养活我。”

“……”

唐蕾噎住。

白盈玉彻底呆住,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他话中的意思。

只顿了片刻,唐蕾便盯着他飞快道:“苏公子说不定明年就能金榜题名,到时候阿猫可就是官家夫人,你能比得上么?”

萧辰倒不在意,随口问旁边白盈玉:“你想当官家夫人?”

“我不想。”白盈玉乖乖道。

看她在萧辰面前老实成这样,唐蕾实在怒其不争,恨得牙根直痒痒。

“唐姑娘,我对阿猫姑娘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你千万别误会。”苏倾听唐蕾说的那些话实在不太对头,觉得实在有必要澄清一下。

唐蕾眼睛很酸,因为又要瞪人。

被她一瞪,苏倾更是紧张,加倍地要澄清事实:“真的,我可以对天起誓!我从来没想过……”

“行了行了行了,芝麻大点的事,还起什么誓。”唐蕾没好气地制止他。

苏倾愈发正色:“这是人生大事,怎么是芝麻大的事呢。”

知道这苏呆子认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唐蕾没打算和他争论,闷闷拨饭吃。

萧辰难得地点头赞同:“确是大事,不可等闲。”说罢,他顿了一下,转头朝白盈玉道:“现在看来,司马伯父有件事还是说对了。”

“什么事?”白盈玉忐忑问道,生怕司马扬已经找出证明爹爹陷害萧都督的证据。

“他那时候说,我年纪也不少,该讨个媳妇了。”他微微笑道,“你说呢?”

“呃……”白盈玉说不话来,只能望着他,拼命压抑着心中似乎要直冲出来的热流。

见她不答,萧辰声音稍低,较起往日竟是温柔了许多:

“我是个瞎子,吃的也不多。……阿猫,以后你养我吧。”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饭桌上寂静无声。

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白盈玉捂着嘴,堵住自己的抽泣声,心底那股热流化为泪水,无法自禁地奔涌出来。

旁边,苏倾和唐蕾都有些呆住,也弄不清萧辰这话究竟是真是假,更弄不清她究竟为何这般哭泣,皆不知该说什么。

萧辰听得见她在哭,并不相劝,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她。

泪水止也止不住,白盈玉终无法再坐下去,细声匆匆道了声歉,便离席奔出屋子去。

见状,萧辰微叹口气,方才起身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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