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提到母亲,绯战眼神暗了下来。
冯乐真靠在他的心口,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变快,显然是生气了……就算听不见他的心跳声,也能知道他在生气,毕竟抱着她的两条手臂,此刻是越来越用力。
说起来,塔原人喜肉食爱奶茶,身上多少有点气味,但绯战身上却没有,反倒有种青草的气息,闻起来还算清爽。
“不过那女人确实漂亮,有机会一定要试试。”绯晒言语猥琐,显然已经动念。
阿日迪不悦:“被杂种碰过的女人,你也不嫌脏?”
“他一个废物,硬都硬不起来,如何能碰她,”绯晒冷笑一声,“怕不是跟之前一样,只会拿鞭子抽人发泄,你瞧见那女人的胳膊没,全是伤痕,哪像承过欢的,受刑还差不多。”
冯乐真眉头微挑,既明白绯战为何总往床上弄血了,又懂了他之前说的,安插进他房中的女人都跑了是什么意思。
母子俩渐渐远去,冯乐真得以从绯战怀中挣脱,黑暗中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行?”
“不行?”绯战反问。
冯乐真笑了一声:“行——”
绯战也勾起唇角,正要再说几句轻薄之语,胸口突然传来拉扯的痛意。
“说话之前想清楚,伤到自己就不好了。”冯乐真勾着汝环略一用力,便将肉都勾了起来。
绯战盯着她的眼睛,气笑了:“殿下对我这儿,是不是过于感兴趣了?”
“本宫没见过什么世面,确实有点感兴趣。”冯乐真大方回答,指尖还在银环上轻轻抚过。
虽然没有直接碰触到他,但绯战的呼吸还
是重了一分,眼神也渐渐危险:“既然如此感兴趣,不如回房慢慢研究?”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浅笑:“好啊。”
第110章
说了回房研究,两人便立刻回房了,房门一关,便面对面坐下了。
“塔原王更看重哪个儿子?”冯乐真直接问。
绯战扫了她一眼:“二妃的儿子绯释。”
冯乐真想起方才那个不动如钟的男人,静默片刻后开口:“确实比绯晒像样点。”
“比之我呢?”绯战当即问。
冯乐真:“差远了。”单就绯战这多智近妖的脑子,就非一般人能比的。
绯战没想到她如此直白,喉间顿时溢出一声笑:“殿下比从前坦然了不少。”
“本宫以前不坦然?”冯乐真反问。
绯战扬眉:“差远了。”
年幼的时候,她瞧着尚且有几分野性,跟匹不受控的小马驹一般,渐渐的越长越沉稳,也越来越无聊,等到冯稷登基之后,更是克己复礼,连说话都要端着架子,如今再重逢,却是比从前肆意不少。
冯乐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唇角微微勾起:“毕竟今非昔比。”
“说得对。”绯战表示认同。
从前瞧着气势颇盛,实则无根之萍,殚精竭虑也不过是求个保持原样,哪像如今,有兵权,有封地,有民心,就连号称不与达官权贵往来的大乾第一富商,都开始堂而皇之与她往来,这样的冯乐真有足够的底气,自然就随意不少。
“不是在聊你那两个哥哥吗?”冯乐真蹙眉,“怎又扯到本宫身上了。”
绯战轻嗤一声,没骨头一样靠在桌子上:“有什么可聊的,无非是父王更看重二哥,但大哥母家权势更盛,所以不能轻易抉择罢了,至于我这两个哥哥本身,却是没什么值得说道之处。”
说罢,他突然俯身靠近,“殿下想到对付他们的法子了?”
“没有,”冯乐真缓缓开口,“但本宫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一些毒药,干脆将他们叫到一处,全都毒死算了。”
绯战笑得眉眼都舒展了:“这计划不错,咱们今晚就去?”
冯乐真睨了他一眼。
绯战笑得更开心了。
“疯子。”冯乐真随口一说,起身就要往床边走,只是刚站起来,便被一只大手往后拽去,下一瞬便坐到了对方的腿上。
气息倏然相近,下方的人仰着头,一边用铁钳一样的双臂箍着人,一边无辜开口:“殿下不是说,要研究研究我的汝环吗?”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一只手突然伸进他的衣领。
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刺痛,绯战呼吸一窒,灰蓝的眼眸突然深邃,仿佛随时要掀起暴风雨。他喉结滚动一下,正要下一步动作,怀里人却已经起来了:“无趣。”
说罢,她便去洗漱休息了。
绯战盯着她看了片刻,才低头看向自己鼓起的衣裳。
许久,他无奈开口:“殿下,燥。”
“本宫可以将小衣借你。”冯乐真不紧不慢道。
绯战:“……”
行吧,更燥了,他静默许久,认命地叹了声气,之后好几日都不敢再行混账事了。
家宴之后,婚事便定下来了,这下塔原王满意,大妃二妃满意,绯晒和绯释两个王子满意,他们各自的势力满意,更重要的是骆盈也满意,短短三日时间,就来了日暖阁八次,不是送珠宝首饰,就是送厨子和仆役。
“这厨子是大乾人,烧得一手南方菜,你先留着,若是吃不惯,我再派人去寻新的,”大概是自己儿子太不干人事,她这个婆婆非但不能摆婆婆谱,还总是在冯乐真面前期期艾艾的,好像矮了一头似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满足的。”
冯乐真扫一眼过分卑微的婆婆:“真的?”
“真的!”骆盈立刻点头。
冯乐真沉思片刻,道:“那我要三日后办婚事。”原定时间是四个月后,按照计划,她那时候正忙着篡位,哪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
骆盈表情一僵:“四、四个月就已经够仓促了,三日后……只怕准备不及吧?”
“准备不及就简单办,何必非要大操大办,”冯乐真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本来这场婚事也不光彩。”
骆盈哪敢说话,默默缩了缩脖子。
“就三日后吧,我毕竟……”冯乐真放软了声音,“毕竟已经是绯战的人了,万一现在有了,四个月后显怀,岂不是更丢人?”
骆盈顿时震惊地睁大眼睛:“有、有……”
“没有,”冯乐真打断,“我只是说万一。”
“哦哦哦……那是不能再拖了,我、我这就去找王上,你别担心。”骆盈说着,急急忙忙离开了。
她一走,躲在暗处的绯战就出来了,看着骆盈转眼就消失的背影感慨:“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阿母对谁这么言听计从。”
“是吗?”冯乐真摸了摸耳垂,塔原的耳坠太沉,她不是很舒服,“本宫怎么没觉得她听话?”
绯战扫了她一眼:“已经很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