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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监想吃回头草(48)+番外

赫烊打量他心情不错,连连喊冤:“那路平时车是多,但真不堵,今天是意外。”

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结果是他等了半小时,江屿眠懒得听他掰扯:“喝你的汤去。”

山药汤说是山药汤,其实食材很丰富,加了排骨玉米胡萝卜红枣,排骨处理得很好,没什么肉腥味,其他食材也炖得非常透,玉米鲜甜,山药粉糯,入口即化,赫烊耐着高温唏哩呼噜吃完一整碗汤才暖过来,把放在一旁的手提包拿过来。

他准备挺充分,合同都叫人拟好了,江屿眠拿着合同看,他专业不在这,不会审合同,主要看看分成,赫烊挺厚道,就这他还说:“你先拿回去看看,不行再改。”

江屿眠怀疑地看着他:“你来做慈善的?”

赫烊苦笑:“我家里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是万事不管,我要不出头,以后就真喝汤了,现在那些个什么广告推广的,专忽悠甲方,钱砸进去没水花的,再说咱们这行也不合适。”

一听就知道被忽悠过了。

赫家主要做翡翠生意,老爷子年纪大了更乐于守着年轻时打下的江山,赫烊偏偏搞彩宝,眼见着老爷子年初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慢慢开始安排身后事了,他能不急么。

江屿眠没这方面的压力,江家人口简单,他跟江语晴也有共识,不过赫烊说的确实可以尝试,办好了是双赢,对他来说也不算太麻烦。他心里有计较,工作室现在人少,正好趁这机会多招几个人。

秀场的合作方还要仔细找找,这方面指望不上赫烊。

正事敲定了赫烊又开始打听:“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江屿眠分给他一个眼神:“你从哪儿听的?”

“你刚刚笑得跟什么一样……好吧好吧,是我前天碰到语晴姐了,她跟我打听的,问我知不知道你追的人是谁。”赫烊看稀罕似的看他,“什么人呐,还能劳咱们大少爷亲自追?”

“林鹤书。”江屿眠毫不吝啬地满足了他的好奇心,纠正他,“不是追,我们在谈恋爱。”

“是我知道的那个林鹤书?”赫烊不可置信的地看着他,“班长?”

江屿眠说他少见多怪,赫烊冤枉,但凡这两个人里头换一个,或者江屿眠不加那句谈恋爱,他都没有那么震撼,江屿眠看着实在不像是能主动追人的,林鹤书也实在不像是那么离经叛道的。

他们上学的时候不像现在这样信息爆炸,对这方面不大敏感,赫烊还因为江屿眠对林鹤书太好酸过,他一直都没想明白,他俩明明是幼儿园小学一路上来的同学,怎么还叫个认识一年多的比下去了。

时隔多年他恍然大悟:“你俩不会早就有一腿了吧?”

紧接着他又皱眉回忆:“不对不对,他大学还跟人谈来着……”

“什么时候?”江屿眠问完就反口,“算了你别说了。”

什么时候都跟他没关系,分手就是分手,即便他们现在重新建立了联系,之前的那十年也是与对方无关的。

既然无关,就不必要问。

江屿眠努力说服自己,表情依旧称不上愉悦。

“就大一那会儿……也说不好,我是同学会的时候听人说的,那次班长不在……”赫烊自知说错了话,有心往回找补,“一眨眼也那么多年了,群里前两天又提了准备年底一块儿聚聚,你怎样?”

“再说吧。”江屿眠兴致缺缺,回去的路上都在想赫烊说的话,他从来没有认真问过分手之后林鹤书的感情生活,只随口带过一句,林鹤书没有回答。

当时江屿眠并不在意,现在却因为赫烊口中的另一种可能而不悦,即便他知道依照林鹤书对待感情的态度,大概率是没有找过人的,不然现在轮到他来吃回头草,总不能是林大夫倒霉,接连碰上的都是走不下去的?

万一呢?

这念头一旦生起来了,毫不相干的事似乎也成了佐证。

江屿眠的认知中,谈恋爱的本事跟年纪没什么关系,有些人生来就会,有些人年纪一把谈了几次依旧不能说会,林鹤书大概是介于两者之间。

现在却事事妥帖,借着他的话头说想他,提前给他订座,出差回来之前还给他挑伴手礼。

林大夫出差回来,江屿眠原本要去接他,被林鹤书拒绝了:“院里的车直接送到家,晚点我过来找你。”

林鹤书没有让他久等,傍晚就带着食材上门来了,江屿眠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忍不住怀疑,是顿悟还是这十年有别的人教过他?

不管怎样,横竖受益人是他,江屿眠本该高兴,但他高兴不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不大能接受林鹤书这种温情体贴曾经给过另一个人。

大少爷一向随心所欲自己就是道理,这会儿却没有开口质问的立场,毕竟分手那几年他自己是没想着林鹤书的,当然也不能要求他守身如玉。

问了也没什么意义,万一真有呢?

照林大夫的脾气也不会说人什么不好,他不想听无可奈何的故事,既然这样,不如不问,不问不听,掩耳盗铃。

江屿眠头一次那么憋屈,他毕竟不是能藏住事的脾气,林鹤书很快察觉他的异样:“怎么了?”

今天温度有点儿低,但家里没开空调,江屿眠穿着件薄毛衣懒懒靠在椅背上,明明是个塌腰的姿势,也不见肚子上有什么肉。

他现在的身形跟少年时没太大差别,在大夫眼里无疑是过于单薄,林鹤书看看桌上没动多少的菜:“不喜欢?”

江屿眠摇头,转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饿了。”

有些话不合适问不代表不能发泄,不管过去怎样,至少现在人是他的,该他享受。

桌上一桌子的菜放着不吃,总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饿,林鹤书给他舀了碗汤:“先吃饭。”

江屿眠直接过去,跨坐在他腿上。林鹤书轻叹,就着这姿势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帕帕在桌脚,林大夫也给它准备了晚餐,比它不听话的主人吃饭快多了,早已吃完趴好,听到关门声,帕帕抬头看了一眼,又把脑袋放回到前爪上,尾巴无意义地甩了甩。

江屿眠不肯说,林鹤书也总有办法让他开口,他头一次知道原来林鹤书在床上也能有那么多话。不干不脆的,似乎很快乐,又总是不能尽兴,大少爷眼角洇着泪,懊恼地咬在他肩上:“你是不是不行?”

林鹤书并不恼怒,仍旧问他:“怎么了?”

江屿眠破罐子破摔:“赫烊说你大学跟别人谈过。”

“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因为知道自己没道理,也因为对这段关系的珍惜,或者说林鹤书让他不得不慎重。

江屿眠没说话,林鹤书轻缓地动作,又问了一遍,他皱着眉,几乎发不出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也、找、过别人。”

林鹤书似乎并不在意,甚至是愉悦的,评价:“你在不该讲道理的时候讲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