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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监想吃回头草(45)+番外

他们到家的时候电梯门口放了不少东西,除了食材、日用品还有用来养螃蟹的三个不同规格的水族箱。

江屿眠很快决定最大的放家里用,最小的那个给林大夫带着出差。

林鹤书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江屿眠在布置水族箱,林鹤书在整理冰箱的时候,江屿眠在布置水族箱,林鹤书处理好食材的时候,江屿眠还在布置水族箱,冷不丁地听见一句:“小江要越狱了。”

他听见小江下意识抬头,其实没人那么叫他,但林鹤书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确实以为在喊自己,等他说完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还关在瓶子里的另一只小螃蟹。

刚刚江屿眠为了多给它们一点活动空间,把瓶子横过来放在吧台上,一只小螃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瓶口的。

“谁说他叫小江了?”

“那叫什么?”

“小林的男朋友。”

“小林的男朋友不是小江么?”林鹤书笑了声,一只胳膊撑在吧台上,指节叩叩瓶子,“男朋友,回去。”

螃蟹听不懂人话,说给另一个人听的。

江屿眠听见了,有点儿新奇,他很久没见过林鹤书那么随意的样子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凑过去亲他,他背手抬头,睁着眼一点一点靠近。

这么明显的动作,林鹤书也没有躲开,站在原地,江屿眠就故意等了两秒,忽然碰到他之后又快速后退,被抓回去了。

林鹤书提着他的腰把人放在高脚椅上,还带着泥沙的手被他桎梏在身后。

江屿眠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气还没喘匀,布置水族箱的动作比刚才快了不少,一边动手一边神游,隐隐约约觉得林鹤书好像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被动,还是这就是正经男朋友的待遇?

但仔细说起来,在林鹤书那里,接吻、特定时刻的互帮互助也应该是正经男朋友才有的待遇,他却提前得到了。

林鹤书明明很有原则,却在明确说了不谈恋爱的时候纵容他的亲近,他们接吻过,在一张床上躺过,跟真正的情侣也就差那么一点。

如果回国刚见面的时候林鹤书告诉他想谈恋爱必须先考虑未来,他多半会惋惜然后不再招惹,现在的江屿眠会认真思索,然后努力在这段博弈中去找寻平衡点。

就像一道佳肴,隔着橱窗看见和闻着香味是完全不同的诱惑。

林鹤书一直在勾引他去品尝。

江屿眠追人,说得更准确一点是追林鹤书,一向打直球,以至于现在才意识到林鹤书也在不断加注,他的掌控欲其实很强,只是不那么明显,他拒绝掌控之外的关系,他们做的时候,他也更喜欢偏控制的姿态。

江屿眠追他,但定义他们关系的人是林鹤书。

江屿眠的掌控欲不会比林鹤书弱,从前分手会因为出乎意料而不高兴,现在回过神来,也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不悦。

他忽然阴阳怪气:“林大夫钓鱼一定很厉害。”

林鹤书不明所以,江屿眠转过来,质问他:“你说的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是什么?”

“换一种方式交往。”

江屿眠更气了,这个人明明就是旧情难忘,却站在原地等着他上钩。

他扔下手上的东西,一副要算账的姿态。

小林的男朋友多少是有点双标的,他可以追,却不许人钓。林大夫没再火上浇油,拿过一旁的湿巾纸给他擦手,缓声道:“你高估我了。”

“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变得暧昧模糊。”他执起江屿眠的手,放到唇边,低头吻了吻他的无名指。

“我说过,我克制不住。”

第29章

江屿眠想起来他上次说这话的情境, 原来还能扩大范围?

他比林鹤书更不想克制,两个人,谈恋爱, 晚上, 在家, 这几个关键词随怎么组合,他都想不出什么健康向上的内容。

但林大夫很沉得住气, 根据食材做了几道家常小炒, 吃完饭关心这个家里另一位成员:“帕帕什么时候吃?”

“七点,有自动投食机。”江屿眠看了眼时间, 还没到, 问他,“你要不要喂它点零食?”

他当时是为了走秀接的狗,犬舍做过性格筛选和服从训练,但阿富汗猎犬本身不算太亲人,不是那种见到陌生人都能摇尾巴的快乐小狗,平时送到外面去洗澡做护理还行, 今天有陌生人长时间在家, 它有点儿不习惯。

零食柜里东西不多,各种口味的罐头都只有几个,常买常新, 帕帕知道里面是它的零食, 林鹤书打开它就过来了,有点儿护食的意思, 但是罐头打开倒进了它的碗, 林鹤书后退两步,帕帕开始吃罐头。

江屿眠平时不在家开火, 也用不着收拾餐具,今天做饭的是林鹤书,林鹤书要他收拾餐桌厨房,他研究了一会儿锅能不能放洗碗机,等到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出来,一人一狗已经相处挺融洽。

林鹤书双膝岔开随意地蹲在地上,手心向上,帕帕在闻他的气味。

他走过去,一人一狗都看过来,林鹤书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手腕自然垂落,问他:“遛狗吗?”

江屿眠很少在这个时间遛狗,但今晚应该遛不了,这要不去,从狗狗视角不就是主人带个野男人回来然后要它自己用跑步机散步,有点说不过去。

“遛吧。”

他一般遛狗就在小区里,林大夫明显有自己的规划,他控制方向,往小区附近的一家医院走去,走到门口他把狗绳交给江屿眠:“我去买点儿东西。”

江屿眠才知道他是有意往这儿来的:“买什么?”

“你没买全。”

林鹤书动作很快,江屿眠还没想明白什么没买全,他就拎着袋子出来了,江屿眠凑过去看,发现是一些一次性医疗器械,根据上面的字样猜出了用途,他不太确定地说:“要用这个?”

江屿眠觉得林大夫认真得有点过,这准备做得有种渠成才水到的怪异感,尤其是跟他们当年有些草率的初体验相比。

江屿眠不爱吃药,也不爱去医院,本能地对医疗器械有些排斥,口不择言:“又不是第一次。”

“但对我而言这是一段新的关系。”

江屿眠从他的仪式感里品味出那么一点可爱来,林鹤书又说:“接下来几天我都不在。”

江屿眠又往袋子看了眼,心不在焉地说:“我会想你的。”

“你想让家庭医生来给你送药然后自己用,还是直接去医院处理?”

当初江屿眠卡着他说的时间点,在毕业当天拉着人在宿舍里胡闹,后面低烧两天。

他们同校有个学生考完试回家直接昏睡,家长喊不醒,急得把人送去医院,到了医院才知道单纯睡太深,当时这事上了新闻,以至于江屿眠看似没有任何征兆地发烧,也被江太太归结于“太累”。

江屿眠又不愿意抽血化验,家庭医生也只能叮嘱他好好休息,其实没有开药。

江太太变着法地给他温补,消炎药还是林鹤书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