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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63)+番外

大伙儿一口一声师弟,还抢了她的活儿,沈明酥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好奇,“为何要绕道而行?”

几位药童也没瞒着,把这些年太医院和仙丹阁的恩怨纠纷都说给了沈明酥。

沈明酥疑惑道:“你们一次都没赢?”

几人顿时面露羞愧。

沈明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补救道,“这太医院的人确实个个都是厉害角色,若非我今日运气好,钻了个空子,也得输。”

“师弟不必内疚。”一人垂目道:“我们本就比不过。”

沈明酥不太明白,凌墨尘连护心丸都制了出来,手底下的药童还能差到哪儿去。

不等她问,有人便解了她惑,“我们同师弟一样,也是药人出身。”

沈明酥愣了愣。

药人?

视线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后,更为疑惑,她还没见过如此鲜活的药人。

药童又解释道:“师弟别怕,国师从未拿过我们试药,每回做出来的丹药,先以白鼠来试,白鼠没事了,国师便自己试......”

沈明酥怔了怔。

“师弟可千万别听外面所传的那些谗言,国师实则人很好,若非国师,咱们早就没了命,咱们也只有在仙丹阁,才能像个人一样地活着......”

炉子里的火势起来了,药罐内慢慢地冒出了热气,沈明酥被围在中间,听他们一一介绍丹门之事。

也终于知道了四个师兄的名字,分别是:丹一,丹二,丹三,丹四。

她叫江丹十。

沈明酥暗叹,他凌墨尘是有多懒。

药煎好后,端出去,凌墨尘还在睡。

五月初,已正式进入了夏季,药凉得慢,沈明酥坐在他对面的木桌前,拿团扇轻轻地扇着跟前的药碗。

天气热,再在火炉子前蹲在这半天,背心生了一层薄汗,沈明酥抬手松了松衣襟,无意之间露出了小片雪白的后颈。

肤色与她脸上的蜡黄完全不同,像是刚落下的一场初雪,莹白细嫩。

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碰一碰,戳上一戳。

沈明酥坐了一阵,便觉得后脖子发凉,回过头冷不丁地对上一双桃花眼,愣了愣,平静地拉好了衣襟,转身把药碗递给了他,“醒了就喝药。”

凌墨尘又把眼睛闭上了,等着她来扶。

沈明酥:......

凌墨尘见她没动,又道:“伤口要是崩了,还得辛苦你补一回。”

沈明酥搁下药碗,又把他扶了起来,顺便问:“冯肃呢。”他总不能真让她照顾到伤好。

“在跟封重彦。”

他倒是毫不避讳,沈明酥等着他详说。

凌墨尘却是肩膀一耸,很擅长破罐子破摔,“我怕他啊,夺妻之恨,怕他背后给我一刀,再也爬不起来。”

“国师要没有把柄,他也捅不到你身上。”

“有啊。”

“是什么?”

凌墨尘盯着她的眼睛,半晌后突然“噗嗤”笑出声,“有长进,知道套我话了?”

他不回答,沈明酥也没再问,再次把药碗递到了他手里,凌墨尘一口饮尽,碗交给了她后,这才问:“今日去太医院什么收获?”

沈明酥坐在他对面,回答道:“十七年前的老太医倒是有一个。”

“谁?”

“曾受过内伤,留下了喘咳之症的王太医。”

凌墨尘看着她,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低声问她:“都说聪明的人容易被折断,你怕吗。”

“我要是笨一些,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明酥看着他的眼睛,凌墨尘这回却没与她对视,轻轻避开,看向殿门外退下柱头的太阳,头一回没去反驳她。

沈明酥便问道:“国师接下来还要我查什么?”

“我只知道十七年前太医院的那把火并非前朝人所为,若能查出真相,应该就能弄清楚皇帝到底是中了何毒。”

沈明酥起身拿走了药碗,“明白了。”

今夜太医院正好是蒋太医轮值。

陪他一起的还有两位年轻的太医,从天黑到半夜几人已经跑了两三趟,脚肚子都抽筋了,回来后没好气地道:“怎么就这么倒霉,排到了他王太医。”

今夜轮值的人,王太医也在内。

可谁都知道,太医院内王太医只是个摆设,但偏偏资质最老,靠着倚老卖老,平日里四处偷懒,就没干过活儿。

哪天轮值要是遇上和他,只能认栽。

扫了一眼屋内,没见到人,一人问道:“他人呢?”往日即便不干活,人也在屋里坐着,今夜怎么连人都不见了。

蒋太医放下肩头的药箱,揉了揉眼眶,头往后一扬,“在库房内睡觉呢,小声点,听得见。”

“听见了又如何?等明日我非得去催大人面前告他的状。”

“没用,有那功夫埋怨,还是先歇会儿吧。”

“你说这崔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不知道管管......”

“省省吧,这会儿他没堵在你面前咳嗽,你就该偷着乐。”

声音从前面传进来,王太医正端坐在库房内的一张竹席上,手里拿着白日沈明酥送给他的那个瓷瓶。

瓷瓶里的盖子已揭开,里面的药丸也全都倒在了掌心。

不是护心丹。

是百草丸。

沈壑岩的毕生珍藏。

王太医紧紧地盯着掌心,又想起了白日里见到的那张脸,虽易过容,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藏不住。

性格的举止倒是和他沈壑岩一模一样。

见到谁都爱笑。

他连‘望诊’都教给了她,可想而知,这是后悔了啊。

他早就说过,此招不可行,可他一心要为老萧报仇,竟想出这样的昏招,到头来却把自己也给折在了里面。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王太医看着手心里的药丸,嘴角一阵颤抖,喉咙嘶哑地道,“沈倔驴啊,你怎么就让她到了这儿......”

到了这儿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夜深了,封重彦才从皇帝寝宫出来。

梁家老夫人那一跪后,皇帝果然改了主意,“梁家就暂时先别动了,你擅闯梁家私宅,也好好去道个歉。清者自清,等找到了账本,你再来翻案也不迟。”

封重彦点头领命,“是。”

见皇帝一直在翻开折子,手似乎没什么问题,封重彦关心道:“听说太子殿下为陛下寻得了一味真药,陛下最近觉得如何?”

皇帝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笑了笑,“朕这身子,封爱卿再清楚不过,是中了剧毒,十几年了,还有什么药能医?”

封重彦没再搭话,突然起身跪下,“陛下万金之躯,且有凌国师在,定能熬过这一关。”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起来吧,天色不早了,朕就不耽搁你了。”

封重彦起身后又行礼道,“陛下保重身体,早些歇息,臣先告退。”

人走远了,皇帝面上的笑容才慢慢淡去,高安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封重彦即将消失的背影,低声道:“陛下,看来这封大人,还是没想明白,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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