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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38)+番外

察觉到对面封重彦的面色越来越沉,凌墨尘及时掐断了话,疑惑地看着他,“假的?如此说来,我这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无意之间竟捅了省主的马蜂窝了?”说着抬起衣袖看了一眼被乔阳削去的一块袖角,叫苦连连,“惹封省主的下场可不好受啊,我险些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底下人一时手重,国师还请见谅。”封重彦往他酒杯里续了酒,“天色晚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

“陛下中了一种毒。”凌墨尘倒是说收就收。

封重彦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这毒已经在他体内潜伏了十几年,正如上回周小公子到内侍省打听到的消息,一年前陛下的腿便无法行走。那是陛下身上的毒头一回发作后留下的症状。”凌墨尘手指头敲了一下酒杯,“前不久又发作了第二回。”

封重彦眸子一动。

“短短三日,手指有三根失去了知觉,此毒无药可解,我也没有办法。”凌墨尘看向他,说:“但听说有一物能解,是什么东西,封省主应该不用我说了。”

雲骨。

沈壑岩藏着的那块雲骨。

点到为止,凌墨尘一脸被迫无奈,“所以,省主应该明白我的难处,臣子为君生为君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封重彦没发话,半晌后突然问:“沈月摇在你手上?”

凌墨尘愣了愣,夸道:“省主果然本事了得。”

“在哪儿?”

凌墨尘不答了,“你猜。”

封重彦拇指扣紧,脊背绷直了一些,神色却不显半分,笑着问他:“不知国师想要什么。”

凌墨尘端起他续上的那杯酒,抿了一口酒,反问他:“我想要的省主就能给吗?”

“不妨说说。”

凌墨尘缓缓放下酒杯,胳膊搭上案台,倾身对上他的目光,轻声道:“我想要你死。”

身后卫常风和乔阳脸色遽变,齐齐摸向腰间弯刀,封重彦朝后扬了一下手,看着那双狡诈的目光对上,不慌不忙,“那可能有点难办。”

凌墨尘叹了一声,身子仰回去,“确实难办,五年前暗养私兵的罪名,都没能让你封家覆灭,倒了一个封国公,起来了一个封省主,到头来白忙乎了一场。”

封重彦抱歉地道:“让国师失望了。”

“如今封家的威风已然盖过了五年前,我也没有那么蠢,非要去找死,与其两败俱伤,何不互惠互利?想必康王在省主手里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要省主的户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出身贫寒,穷怕了,还望省主别见笑。”

户部,那便是梁家。

他当国师缺钱?

封重彦不确定他说得是真是假。

“有钱才能配药,谁知道那雲骨是真是假,传得那么神奇,东西到了手上不管用,我岂不是死路一条?省主也懂得一些药理,以省主的本事,你觉得一个中了几十年毒的人,当真能被一截骨头治好?”

封重彦不说话。

凌墨尘继续道:“你瞒着沈娘子也不是办法,我告诉她真相,便是想让她知道危险,早些离开昌都,她人不在,东西拿不到,我便也不用担那个责。”顿了顿又道:“这也是沈月摇的意思,姐妹两人感情深,不愿意看到她遭劫。”

见封重彦眼里又浮出了冷意,凌墨尘赶紧撇清,“当年沈家的血案,省主可早就查清楚了,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梁耳去得早,等我赶到,只见到了沈月摇一人,不是我不想把她交给省主,而是她不想见你们。”

“至于原因......”

封重彦眸光一厉,紧紧地盯着他。

凌墨尘摇头一叹,“我也不知道,毕竟是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惨死,吓到了,害怕。”

从酒肆出来,乔阳愤然骂道:“这狗东西,嘴里吐不出一句真话。”

卫常风也觉得玄乎,问封重彦,“省主以为他那一番话,有几分可信?”

他一个字都不信。

但他今夜来见他,有一点不假,他确实想从自己手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是什么,他没说实话。

时间一久,总会暴露出来,与狐狸打交道,他急不得。

出了酒楼,封重彦没往马车前走,吩咐两人,“你们先回去,我一人走走。”

此时已过半夜,街头冷冷清清,三两盏阑珊灯火从青楼的方向照过来,化作一团模糊的光雾,仰头一层云雾遮天,不见半点月光。

封重彦沿着河岸,一步一步往前。

穿过柳巷桥梁,看见了桥头下睡着的一群孩童,停下脚步解下了腰间荷包,弯腰轻轻地放在了几人的枕头边。

夜色的沉静将他一身凌厉退去,身上再无适才的杀气,恍若又回到了两年前,还是那个借住在沈家的少年郎。

他继续往前,走着江十锦每日走过的路。

魏铁匠的铺子,王嫂子的茶叶蛋摊位,脚步停在了她唱弄影戏的铺子前。

眼前仿佛又看看了那张脸,端坐在影壁后,双手拉着小人儿,凄怆的腔调缓缓响在耳边,“满池细碎浮萍,可是杨花,非也!那是离人泪啊......”

离人泪吗。

可她能走到哪儿去?哪里都不安全,只有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全。

不知在铺子前站了多久,又原路返回,寻到了她的小院门前,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一抹隐隐的灯火。

他知道她痛。

但还有更痛的在等着他们。

他转身坐在了门前的石阶上,喉咙里不自觉轻轻滚出一声,“阿锦。”

他们该成亲了。

自那夜后之后,沈明酥连续三日都没再见到务观。

本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一回头,却见他一身白衣立在黄昏的光晕里,冲她扬了扬手里的一条羊腿和一条鱼,笑着道:“鱼羊一锅鲜,我来做。”

沈明酥笑了笑,“好啊。”

务观挽起衣袖,立在茅草屋下的灶台前忙碌,沈明酥替他打着下手,谁也没提那夜的事。

“十锦,剥一颗蒜。”

“好。”

“再洗点葱,切几片卮姜。”

剥蒜洗葱她会,但她不会切,沈明酥拿着菜刀犹豫了半天也没能落下去,还是问了务观,“卮姜怎么切,切多大?”

务观手里正提着洗好的鱼,立在那眯眼看着她,“好好的一小伙子,长得也不错,怎么就不会做饭。”

沈明酥笑笑,不会就是不会,没什么好辩解的。

务观走过去,用手指划在了她面前的一块卮姜上,“切成片,吃辣吗?辣椒配葱花,再蘸羊肉,可谓一绝。”

沈明酥倒能吃辣,看了一眼他手,“手指好了?”

“十锦公子的药膏好,一日就好了。”

沈明酥想问那她的绢帕呢,是不是该还给她了,见他忙着,到底没开口,问他:“务观很会做饭?”

“儿时母亲多病,常年卧榻,家里的活儿都是我干,做饭自然不在话下。”

他几乎脱口而出,没有半点停顿,应该是真的了,沈明酥看着他身上的白衫,端详了一阵,“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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