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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3)+番外

沈明酥松了一口气,既不是这事,又是何事,猜不出来她只能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封重彦则侧目探向她,前段日子听母亲谈起,说她比初来府邸的那会儿安静了许多,如今一看,倒是真的。扫了一眼她落在她膝前交叠的双手,缓声道:“不必拘谨。”

“好。”应完,沈明酥绷直的腰身并没有松懈半分。

封重彦没再勉强。

今日进宫太子同他提了一句,“沈家娘子在贵府也住了一年了,可别让人家姑娘久等,封大人打算何事办喜事。”

确实是有些日子了,封重彦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膝,趁今日落雨天偷来的清闲,打算同她聊聊,转头问她:“怎不说话?”

沈明酥一时诧异,忘了规矩,转头朝他瞧去。

目光碰到那张脸的瞬间,还是愣了愣。

此时下朝他没穿官服,一身墨色圆领衫袍绣金线,银冠墨发,肤色白净无暇,眉眼冷冽清隽。五年前她就知道他长得好看,更何况如今锦玉加身,致高的权力替他镶了一层凛冽的冰霜,连那双眸子也不知不觉染上了一股旁人勿近的贵气,犹如一把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利剑。

视线相碰,心口蓦然一股刺痛,她忙转过头,倒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样的时机千载难逢,是她梦寐以求,到封家后似乎还是头一回,她应该高兴,但上回是什么时候同他说过话,又说了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一时半会儿竟找不出话题来,犹豫片刻,不得不放弃,问道:“省主寻我何事?”

国公夫人告诉过她,从今往后不能再叫封哥哥,得叫省主或是大人。

她都记住了。

封重彦没有回答,过了几息才问:“鲁班锁你做的?”

“嗯。”心头的紧绷不由再次提了起来。

母亲的母族苏家,祖先曾是鲁班的徒弟,可惜到了母亲这一代,已经凋零荒废,苏家无一人能继承衣钵,沈家也没有那样的天分。

毕竟像封重彦那样只需看几本绝学,就能制作出木鸢的天才本就不多。

她顶多会做几样小玩意儿,曾羡慕他做出了能上天的木鸢,缠着要他教,他同她道:“等你做出一把我解不开的锁再说。”

怕自己班门弄斧,那块鲁班锁她花了不少功夫,在最里层的暗阁内,放了他给她的那枚定情玉佩。

如今应该是封家人最想要的东西,不过得先解开外面的锁才能瞧见。

不知他有没有解开。

交叠在膝上的手指不觉捏紧,忐忑地等着他的下文,封重彦却低头从袖筒内取出一个漆木匣子,轻推给她,“给你的。”

沈明酥愣了愣,不明白是何意。

“佛兰她说喜欢那锁,拿走了。”

佛兰是封家三爷跟前的姑娘,封家三娘子,封重彦的堂妹。

见她神色微滞,半天没出声,封重彦又推了推两人之间的胭脂匣子,掀眸看她,轻声问:“不喜欢?”

沈明酥及时回神,没再推辞,拿了胭脂匣子握在手里,对面香炉里的那缕袅袅青烟依旧笔直,仿佛永远都燃不尽一般,可炉里的那粒香丸却比她适才进来时小了许多,她牵唇笑了笑,“一块木头,能换省主这一盒名贵的胭脂,是我赚了。”过来已有一阵了,她不能误了他的公务,忘了他不发话她不能走的规矩,从软榻上起身辞别,“省主有事要忙,我不打扰了。”

屋外的小厮扶起珠帘,她正要弯身。

“阿锦。”

听到熟悉的称呼,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音节却在喉咙里变了调,意识过来,眼眶瞬间生涩,她没转过身。

......

“封哥哥,你不要叫我沈姑娘,听着一点都不亲近。”

“那叫你什么?”

“阿锦,锦上添花的锦。”

“好。”

她以为他早就忘了。

“明日申时安福去接你,一起去桥市走走。”身后封重彦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日是你生辰。”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来啦,跃跃又开新文了!重操火葬场旧业,希望宝儿们会喜欢,鞠躬~(每章选六十个走心书评送红包哈!)

第2章

◎委屈了◎

封府上下皆知,五年前封家老爷在关边用兵失误,皇上一怒之下将其贬为庶人,大公子封重彦欲为其正名,前去幽州取证,途中遭山匪袭击,被沈家所救。

此后大公子在沈家将养了三年,三年后靠着自己的本事,打了一场翻身仗。

沈家于大公子有救命之恩和收留之情,公子飞黄腾达之日以婚约相报,也是当然。

但大公子的这一场翻身仗实在是翻得太高,一举成为当朝宰相,世人回头再看这门婚约,便有了几分门不当户不对,沈家占了便宜的味道。

云泥之别的门第之差让封家如鲠在喉,倒也没想过要反悔,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而这份不痛快,只能沈明酥来承受。

国公府给了她世上最安全的庇佑,却没有在她身上倾注半点感情,无论是国公夫人还是省主,除了该给她的体面外,鲜少过问她的起居。

周围的人也能瞧出来,与沈娘子的这场婚约,省主仅是在报那一段救命之恩,与她并无男女情谊。

正因为如此,国公夫人才能把她最初那股不知天高地厚的火焰灭下来。

连胜和婉月至今还记得,沈娘子初到府上那日便当着众人的面唤住了省主,扬声问他:“封哥哥,你可有挂记过我?”

省主乃一国宰相,平日里召见的皆是朝廷重臣,因手段雷霆,待人严苛,人人都对他心生畏惧,半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头一回被身边的臣子壮胆取笑,“看来连省主这样的神仙人物,也逃不出世俗的艳福啊。”

事后国公夫人苛责她不懂规矩,让她回屋子闭门思过,她拍着门板质问他们:“封哥哥是真心喜欢我的,你们为何不信?”

没人去回答她信与不信,接下来省主待她的态度,已经给了众人答案。

她自己应该也知道,之后再也没问过。

一年了,今日省主突然想起了她,还要亲自给她过生辰。

连胜和婉月两人埋头立在珠帘下,目光偷偷打探了她几回,不知道她是太过意外还是太过欢喜了,安安静静地坐在软塌上一声不吭。

再瞧过去时,她突然抬起头,与婉月的目光对上,一双眼睛明亮清透,含着浅浅的笑意。

婉月心头一哆嗦,暗叹夫人这一年的努力怕是要白费了,却意外地听她温声道:“天色晚了,劳烦两位姑姑帮我备些水。”

没有她们想象中的得意和报复,一直到第二日出门,沈明酥都很平静,待屋内伺候的下人也是一如既往客气。

春雨细绵落得断断续续,午后压在头顶的层层阴云虽没散去的迹象,已不见雨滴落下。

怕让封重彦等,连胜和婉月早早送她出了院子,在游廊下立了一会儿,才见到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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