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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236)+番外

郑彪是谁,将军是谁......

感受到了怀里人的怔愣,能想象得到此刻的她有多震惊,怕她没听清,封胥再问来郑彪一次,“你是谁。”

郑彪一愣,虽不明他是何意,还是回禀道:“末将郑彪,乃踏雪军副将。”

这一声洪亮无比,再聋也听清了。

他不是封胥,不是将军。

一股不好的预感升上来,心都凉了。

封胥又问:“我是谁?”

“踏雪军将军,大邺帅将,封胥。”

话音一落,耳边便一声炸开,像是晴天里的一道霹雳,劈得人一团焦黑,劈没了神智,劈没了魂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以为的‘将军’是副将,‘参军’才是真正的封胥,踏雪军的统领大将,大邺的元帅,她的新婚夫君......

她认错人了。

初到那日,也是在这条路上,她第一眼就认错了,后来呢,她干了什么样惊天大事。

她当着他的面,贪念他的美色,要给他戴绿帽子,要同‘将军’和离,说他三头六臂,其貌不扬,说封家仗势欺人,她将来还要卖豆腐养他.......数不清说了多少作死的话,如今回想起来,每一句都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

无法想象他听了那些话后,心里是如何想她的。

水|性|杨花,见色起意,红杏出墙......

羞涩和尴尬灭顶扑来,盼着能出现个地缝,让她立马钻进去,这辈子再也不回来见人了。

腰间的那只胳膊,和紧贴着她脊梁的胸膛,也变成了烫人的火坑,她挣扎着往前挪了挪,不敢回头,不敢去看他的脸,怕自己当场羞愤而死。

她不说话,身后的人开了口,倒也没有数落她半句,只问她道:“如今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了。

大名鼎鼎的封胥呗。

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粗头粗脑,人家压根儿就没长歪,发挥了封家的优良传统,生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老奸巨猾......

人羞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成了愤怒。

她认错了人是有错在先,他大可以骂她几句,说她狗眼看人低也好,她都能受,可他呢?竟然趁机戏弄她,什么参军柳百言,和离书,向‘将军’讨要了来,他真是说谎脸色都变一下。

她那番猜测猜得没错,他最初必然来试探她的,只是没想到他会以自己为诱饵,试探不成,直接拉她下水,他想如何?

那头封胥迟迟没见她有反应,道她还在震惊,想起昨夜同她说过的话,轻声道:“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确实到位,她看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夫君,不用浸猪笼,不用和离,皆大欢喜,但她完全高兴不起来,心头发着闷,“将军放我下来吧。”

众将士都在等着他号令出发,他没功夫与她细聊,依言把人放下了马背,“等我回来。”

姜云冉神色恹恹,也没去看他,敷衍地应了一个字,“嗯。”

见她偏着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不再说话,也不看他一眼,昨夜刚洗过头,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挽发,此时一根簪子别在脑后,额前碎发落下来,被阳光一照,透出毛茸茸的光芒,再一看那双瞥向一边微微打颤的眸子和抿起的唇角线,知她是对自己的隐瞒和逗弄生了气,封胥主动问:“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姜云冉虽不懂军营的事,但长了一双眼睛,能看出来,这架势是要出去打仗。

生气归生气,她心怀大义,就算此时他不是自己的夫君,只是一位普通的将士,看在他保家卫国的份上,也该送上几句祝福,扬起唇,抬起头目光淡淡地道:“祝将军凯旋。”

封胥看出了那笑容里的勉强,但已没了功夫去哄,细声吩咐道:“先待在军营,有什么需要,吩咐陆百户,等我回来一道回昌都。”

姜云冉点了下头。

封胥满意地调转了缰绳,领军出发,从远处看,乌泱泱地兵马,如同成千上万的蚂蚁在搬家,势浩荡地出了点兵场,朝着防御墙外走去。

晨光下,姜云冉用余光目送了整只队伍,秉着大义的精神,等到最后一个兵将消失在了城洞内,才转身朝着军营内走去。

一万余兵马一走,这一处的营帐内顿时空荡荡的。

陆百户跟在她身后,见她脸色不对,也能料见她被骗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实属不想插手这等后宅之事,可耐不住自己输了,只能任由他封胥差遣。

见人进了屏风后,不再出声,便道:“少夫人饿了吧,我让人送早食过来。”

“有劳陆百户了。”

听声音倒是寻常,陆百户转过身,走到了营帐门口,便听到了“啪——”一声,是马札被踢倒在地的声音。

陆百户:“......”倒觉得这样才对,他封胥气焰太盛,就是欠收拾。

人走了,姜云冉心头的气才撒出来,褪靴走去了床榻,一屁股坐在上面,几个深呼吸,才平复了堵在心在的那股闷气。

合着她就是个逗趣儿的。

她长这么大,就没被这般臊过,他是存心要看她出丑。

她怎么继续待?多待一刻,多看一眼这里的一切,都会让她想起曾经的愚蠢和被戏耍的过程。

她不能留在这儿了,她得走了。

随他怎么想。

气儿一起来,什么美男,什么绝色,统统都是猪八戒,不顶用了,既然他亲口说了给了和离书,她索性就当真了,谁还没几分泥性,她横竖逃惯了,再逃就是。

她要回去,这辈子即便做姑子,她也不想再听他一声讽刺。

进军营容易,出去却难,自己的身份在那摆着,又被封胥抱上马背秀了一回,谁都知道他们的将军承认了这位二少夫人,走哪儿都被看着。

逃出去,已是七日之后,趁着陆百户不在,换了一身从火房顺出来的一位杂工的衣裳,脸上摸了些黑泥,蹭上了出军营的粮食车,也算是怎么进来,怎么回的。

但来时是骑马,回去只能靠有双脚,好在青州的雪路已通,半路遇到了几波从昌都运过来的物资车,返程时装成了逃荒的村民,搭了一程,从青州到德州时快马一天一夜就到了,回来时,一路躲着追兵,断断续续花了三四日才到。

逃了一路早就有了经验,到了青州后,也不敢冒然去找长公主,怕遇上了封重彦,要是知道她是逃出来的,必然会把她送回去。

趁着天黑,回到了枣树下的那间茅草房,到了后见里面一片黑灯瞎火,进屋后,也没见到人,将就着歇息了一夜,第二日早上起来,去茶楼坐了一阵才知道长公主和封丞相已被陛下亲自接回了昌都。

要不要回去,姜云冉仔细斟酌了一番。

年前她逃婚出来,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姜家一直架在锅上烤着了,长公主回去后,多半会替她带个信,稳住舆论。

她要是再继续逃,以世人欺软怕硬的本性,有错的定是她,谁又能知道封胥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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