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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211)+番外

说是父亲和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她注进去还能有个念想。

自己是长公主,暂且在那住上一阵,能说得过去,可把驸马爷带进来,算怎么回事。

即便朝中无人敢说他封重彦半句不是,但也不能让兄长为难。

沈明酥再看着手中的花样,再也定不下心思,想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把人撵走。

封重彦却对自己的行为并没觉得不妥,拿起她跟前的花样,认真地看了起来,“绛红、榴花红、大红、茜色、胭脂,海棠红.......”

自己分了半天都没记住这些颜色,没料到他竟然能分辨,不由问道:“大人都认识?”

“嗯。”这有何难,封重彦抬头看她,目光轻柔,“你我大婚的婚服用料,皆是我亲手所挑,共用了十中红,阿锦可满意?”

沈明酥心头微微一跳,那时并非真心想要嫁他,她没细看,不知单单一套婚服,竟要用这么多种颜色。

她眸子敛下,不说话。

封重彦早就知道了答案,并没介意,无论她是怎么想的,那场婚宴与他而言,都是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每一样他都认真在对待。

太过于圆满的东西,容易遗忘,有了遗憾,才能刻骨铭心。

陛下和皇后的婚服早就做好了,如今她挑的是大殿上要铺的绸缎,封重彦坐在她跟前,认真挑选,很快从她跟前一堆的布料中,挑出了一块高粱红的绸布,“陛下和皇后的婚服为宫锦红,旁的颜色便不能喧宾夺主,高粱红适合,待会儿让人拿给陛下,问问他的意思......”

封重彦实打实地干了大半日的活。

比起沈明酥在沈家长大,他自小出生于世家,见过的东西比她多,规矩也比她懂,她纠结了几日迟迟没决定下来的东西,有了封重彦在身边给意见,很快定了下来。

不仅如此,当日封重彦直接把礼部的人叫进来,亲自主导,把婚宴上的所有事务,每个细节都敲定了。

他虽管理六部,但这些若非自己经历过,很难做到这般熟练,沈明酥大抵明白了,六年前自己和他的那场婚宴,应是他亲手操办。

八九年前,两人刚定了亲,一见到幽州有人办喜事,她便要拉着他去凑热闹。

她喜欢灯火,喜欢热闹,对他道:“待我与封哥哥成亲时,定要满院子的灯笼,还有漫天的烟花。”

“好。”

那场婚宴,旁的她没在意,唯一的印象便是灯笼和烟火。

他都记得。

沈明酥抬目,这才仔细打探起了跟前人。

他正侧目与礼部尚书说着话,神色认真,声音低沉,不徐不疾,今日一身月白圆领长袍,金色发冠耀眼夺目,确实比平日要明朗许多,此时坐在圈椅内,宽肩窄腰,侧过脸时,露出了一条分明的下颌线。今日天晴,檐下的艳阳蔓延进来,一缕光线照亮在他眉眼间,眸子被染成了琥珀色。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彷佛都是友好的,当年的青涩褪去,在权势的熏陶下,举手投足间已多了几分稳沉,魅力只增不减。

沈明酥视线轻轻地落在他身上,像是刚从幽州过来,那场久别之后的第一次重逢。

她试着带着曾经的爱意去看,与她想象中一样,又比她想象中更为夺目。

封重彦忽然转过头,沈明酥眸子自然地落下,盯着盏茶里的茶水,封重彦并没察觉她的视线,见已谈论了两个时辰,问她:“乏了?”

沈明酥摇头。

封重彦伸手,指尖在她脸上轻轻一碰,温声道:“乏了便去歇会儿,待臣商议好了,再禀报给殿下。”

其他臣子还在,沈明酥耳尖一红,坐端正了,“不乏。”

封重彦又轻声道:“很快。”

礼部尚书与侍郎已与同朝为官多年,从未有人听过他这般说话的轻柔语气,更别说他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至此才终于明白那日挨骂的原由了,偏过头不敢听也不敢看,顶着一头冷汗商议完,已经到了快到下钥的时辰,拿起议好的册子,匆匆出了宫。

两人走了,封重彦没走。

换洗的东西都搬过来了,赶是赶不走了。

身为陛下唯一的妹妹,她想亲力亲为是一桩,另一桩原因,沈明酥难以启齿,从不知道他会是个重欲之人,那日过后,她身上的痕迹几日才消。

原本打算还要继续忙乎半个月的事,一日被他清理了个干净,明日过后,沈明酥便彻底没事干了。

既然他来了,再在宫中住下去没什么意义,正寻着理由先打发他出去,明日她再去沈家,忽听他道:“殿下,要出去逛逛吗。”

这个时辰宫中虽下了钥,但对于昌都夜市来说才刚开始。

沈明酥求之不得,“好。”

以她如今的身份,去夜市必然不能暴露,沈明酥换了一身男装,一出来,封重彦便递给了她一个面具,像是早有准备。

她这张脸,不易容,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封重彦同样戴上了半块面罩,与她那块,正好合二为一,今日他本就没穿官服,一身装扮正适合,马车从东宫使出,赶在了下钥前出了宫门。

沈明酥自青州回来后,一直不得空,还从未逛过闹市。

六年的时间,昌都已大变样,九条长街比之前还要繁华,先前破旧的铺子全都拆了建了新舍,有些地方沈明酥已完全认不出来。

马车停在了街头,封重彦牵着她的手,一路往前闲逛,夜市灯火繁华,欢歌笑语,与边境青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封重彦避开人群后,缓声道:“河清海晏,谈何容易,想要边境太平,并非一朝一日,陛下治国有道,爱惜将才,不会等太久。”

沈明酥头一回听他夸人。

赵佐凌自来见他如见虎,即便成了皇帝,对他也是敬畏三分,若是听见这番夸赞,必会高兴。

兄长从来不缺才略,之前不过是被父皇和母后保护得太好,想法天真,经历了一场大劫,也算是一夜之间长大。

如今赵家就剩下他们两人,身为长公主她都有一身的压力,何况是他。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柳巷。

沈明酥看了一眼跟前的景色,有些意外,这儿倒是与原来没什么变化。铁匠铺子,茶馆,石拱桥......

连那家她曾经租聘过的茶叶铺子都还在,不仅在,还同样开了一家皮影戏,唱腔从远处传来,荧幕的光亮在水波中波动,夹杂着看官的欢呼声,沈明酥立在那,恍惚了一瞬。

“过去看看。”封重彦牵着她的手,缓步上了石桥。

皮影铺子前的几张板凳上已经坐满了人,桥头的石阶上也坐满了人,与她当初的盛况有得一拼。

今儿唱的是《关羽斩华雄》

经典的曲目,久经不衰,唱不腻,也听不腻。

两人立在人群后,安静地看着荧幕,听完了整整一曲,荧幕后应有两人,唱腔不错,皮影的线拉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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