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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BE后全员火葬场(141)+番外

沈明酥盯着手里的二两银子,又打探了一番跟前的姑娘,小娘子脸上的面纱已经摘了,如沈明酥所料,是一张芙蓉脸,十七八岁,长得很灵气。

倒是相信了她昨儿的那套说辞。

确实嫁了个大户人家。

昌都大户人家实在太多,沈明酥想了一圈,也不知道她是被哪个大户所逼。

把银子递回给她,劝道:“这儿不适合你,早些离开。”

云冉没接,“姐姐定要收着,昨儿我本想找个可靠的店家住下,走了一圈发觉那些人瞧我的眼神不对,活着我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倒也不笨。

有自知之明。

“横竖都是住,我想着何不找一处可靠的农家歇下,便进了茶楼,打算物色一位可靠的人户,这才见到了姐姐,村子里的人都认识姐姐,人气高,说明姐姐是这儿的常驻户,受追捧,说明姐姐人品好,不会骗人。”

好话都被她说完了,沈明酥没什么好说的呢。

云冉继续道:“我能在这儿平安度过一夜,姐姐还帮我看了猫儿,这二两银子便是值了,况且往后还得继续叨唠姐姐呢。”

说白了就是还要住下去。

管她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在逃新婚小娇妻,日子是她自己的,与她无关。

沈明酥收了她的银子,提前与她说好,“我不会做饭,屋里那位老头子也不会,温饱问题自己解决。”

说完便跨上药箱去了刘婶子家,替她去看家里那头不肯吃食的猪崽。

不过十月底,青州已进入了严冬,寒风一裹雪粒子如筛盐直往人颈子里钻。沈明酥双手拢了拢披风的领子,一路哈着白气,到了刘婶子家。

一炷香不到便出来了。

药箱里的药材所剩无几,沈明酥去了药材铺。

到了铺子,竟遇上了青州军营里的两位药童,也来拿药,拿的都是止血药,沈明酥留心看了一眼,问道:“又打仗了?”

军营扎在青州多年,附近几个村子但凡有点名头的人都认识,沈明酥以接生畜生崽子出名,还有她脸上的那道伤疤,记忆尤深,药童一眼便认了出来,唤了一声白金娘子,叹道:“冬季来了,后山林子里的熊不安分,昨儿夜里出来,袭击了军营,咬伤了几十人......”死的也有。

自五年前与胡人的那一战,固安帝在青州驾崩,封国公乘胜追击,夺回了德州后,便把大邺的战线挪到了德州,青州这一块几年来反而慢慢太平了起来。

哪里来的什么熊这么厉害,一夜之间竟然伤了几十个人?

横竖没什么事,沈明酥跟着两位药童去了军营,打算去看个热闹。

边界的防线不在这儿了,青州的军队也撤走得七七八八,空出来一块地方,全被积雪覆盖,茫茫一片,辽阔无边,望不到头。

因是跟着药童而来,沈明酥顺利地进了军营。

还在营帐外,沈明酥便听到了里面的叫骂声。

“这畜生玩意儿,是把咱们当过冬的食物了。”

“下回再让老子碰上,定要扒了它的皮当大氅......”

前面的药童掀开帘子,沈明酥跟着进去,抬眼一望,场面惨不忍睹,十几个人躺在草垫做成的榻上,有的伤的手,有的是腿。

鲜血淋漓。

几个大夫根本忙不过来,药童也没功夫管她。

沈明酥怕挡住了路,让到了一边,抬头一看,跟前的伤者腿膝盖处已经见了骨,再不医治,这条腿多半保不住了。

沈明酥扫了一眼旁边的大夫,都在忙,犹豫片刻走上前,打开了自己的药箱。

那人疼得意识模糊,也没看清是谁在替他处理,以为是大夫来了,松了一口气,还未缓过来,消毒的盐水洒在伤口上,瞬间大叫一声,疼晕了过来。

在青州她只是一名兽医。

但人与畜生都乃血肉之躯,大同小异,也能解释。

营帐里的人都在叫,没人注意到沈明酥这儿,沈明酥接好骨,去了腐肉,再涂上草药,正包扎,身后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随后进来了几人。

为首的那人,穿一身青色剑袖,腰配金牌,英气逼人。

一排草榻上躺着的将士,只要是醒着的,齐齐挣扎起身,陆续唤道:“卫统领。”

沈明酥一愣,回头望去。

本想着姓卫的何其多,且如今青州没有战事,不会就那么巧,触目却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比之前成熟了许多,气势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什么主子养什么人,神色间还是带着一股孤高。

是个有出息的。

五年没见,从侍卫升到统领了。

“都躺下,不必多礼。”卫常风问:“情况如何了?”

立在他身旁的一名将领回复:“不太乐观,几头熊半夜从后山下来,夜里突袭,闯进营帐时,个个都在睡觉......”

“缺什么随时上报,务必以伤者为先。”

卫常风站在帘子处,没往里走,转头扫了一圈,视线从众人身上略过,“有没有哪个伤势轻点,可以行走的,待会儿来一趟,封大人问话。”

里面的伤者个个神色怔愣,

将领跟着卫常风一道退出去,也是一脸意外,追上他脚步便问:“封大人也来了?”

卫常风点头:“嗯,刚到。”

将领满脸疑惑,“封大人不是刚离开德州回昌都了,怎么拐到青州来了。”

将领姓秦,名叫秦智,是之前封胥的部下,因腿脚受了伤,走路有些跛,封胥领兵迁去德州后,便留他在青州驻守。

这等百年难遇的好热闹,自然是越多的人知道越好,卫常风不妨告诉他,“你们封二公子刚娶的新夫人跑了,几日前有人在允州见过,应该是来了青州。”

秦智一愣,自我怀疑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不是,就咱二公子那人才,也,也能被嫌弃?”

那可是他们军营里的一颗星。

还是最亮的。

那少夫人到底是什么眼神儿,竟然连二公子都瞧不上了。

“你们二公子怎么了?”卫常风把那位二少夫人的原话传达到位,“不就是个莽夫。”

实际那位新少奶奶压根儿就没见到封胥。

封胥心里只有胡人的头颅,无心成婚,被二夫人一个月一封家书催回来成亲,不情不愿,半路上还跑去猎了鹿,因此错过了自己的新婚夜。

等到第二日归家,新娘子已经不见了。

封胥也不着急,不见了就不见了,当日便打道回府,回了德州,二夫人没了办法,差人给正在德州的封重彦去了信。

封重彦却已从德州出发,半路上接到信,便自个儿跑了这一趟,拐来了青州寻人。

......

风雪忽然大了起来,像是漫天柳絮,不断往下落,沈明酥挎着药箱,走得太急,脸颊生出了两团红晕,靴子底下沾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又重又滑。

到了路边的茶肆,沈明酥没着急回去,坐了下来,要了一杯热茶,打算等这一阵雪花下过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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