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它们负责安保的大英海运,是目前亚洲第一大海运,第二就是贺氏了。
位于东沙群岛海域的,就是一个拥有几十艘莱库的超级大战舰群。
贺朴廷以为自己看错了,紧盯着看了片刻,对阎局说:“大英的舰队好像在往后撤。”
又说:“阎局,大英的整个军事基地好像都在往后撤,我没看错吧?”
贺朴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到整片的大英战舰全在集体后撤。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但阎局笑着说:“贺老板您没有看错,他们确实是在后撤。”
见贺朴廷撤了望远镜,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阎局一笑,抬手指整片海域,近一步解释说:“这片海域可不是公海,它隶属台岛,也就属于咱们华国,台岛政府默许大英驻兵,是自我矮化,自愿被殖民。被殖民不说,还纵容殖民者在自己的土地上生产毒品,这要闹到国际上,丢脸的是他们。同是炎黄子孙,他们也要脸的,所以半个小时前台岛方面就无线电警告了大英舰队,要求他们退出东沙群岛海域了,而现在,大英舰队接到通知,就开始撤兵了。”
贺朴廷不懂军事,但懂博弈。
国际军事政治实际上也是一种博弈。
他理解的是这样。
大英纵容阿坤在台岛海域制毒,台岛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其行事。
他们敢那么狼狈为奸,是吃准了大陆没有情报,找不到他们,也不会出兵。
但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不屈服于命运的小女孩,为了考上警校,穿上警服而毅然决然的跑来贩毒集团当卧底,然后就把这事儿给捅出去了,还直接捅上天了。
那个小女孩光头,黑而瘦,此刻就站在苏琳琅身后。
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伟大一件事,当有人看她时她就会自卑,局促,然后低下头,默默的往后缩。
但她做的事情不但帮助南海部队驱赶了大英舰队,也重挫了整个亚洲的毒品制作行业,它对贺氏,乃至整个港府的经济发展都意义非常。
因为当东沙群岛被大英舰队霸占的时候,贺氏的海运船只得绕弯行走,光是燃油和时间成本就要比大英海运高出很多,而随着他们撤离,以后贺氏就可以走直线了,燃油和时间成本会同时下降,那么,涉及海运的各个行业,物价也都会变低的,这能有效助长经济的繁荣。
就在刚才,贺朴廷很怕打仗的,怕打仗要伤了他的钱,他的财富帝国。
但经过刚才的追击,钱飞龙看到的是华国的军事实力和底气。
贺朴廷看到的,则是一个大国高层的军事智慧和谋略,运筹帷幄。
此刻举着阎局的望远镜,他所有的心里压力一扫而空,因为他发现真正要打仗,不论军事实力还是谋略方面,怕的会是美英那些所谓的超级大国,而不是华国。
因为华国在各方面,实力不但比肩,而且隐隐有超英赶美之势。
此时朝阳初升,南海战舰上的红旗迎风招展。
望远镜里,大英的米字旗队伍却在灰溜溜的渐行渐远。
不可思议,不敢想象。
但是,一整队的莱库战舰正在悄悄的撤离,在灰溜溜的滚蛋。
而就在去大英皇室参加女王的生日宴时贺朴廷都还没有那种感觉。
但在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日不落帝国的辉煌正在逐渐落幕,而在他的身后,他的国家,华国,迎着早晨九点灿烂的,红色的朝霞,正在冉冉升起。
财迷如贺朴廷,一生只专注于赚钱,以前是,以后当然也是。
但在今天之前,他总还会怀疑自己当初的决策,怀疑自己的爱国,助国之心会不会被辜负,怀疑当他把所有的钱投注到大陆,会不会输的倾家荡产。
但现在他不怀疑了。
他当初在站了大陆之后经历了隧道枪击,被绑架,九死一生。他顶风游说全港的老财主们,把他们所有的财富全投到了大陆,也背负着极大的风险。
但就今天,就南海军方在海上的态度来看,他那一切的决策,全对!
……
在确定大英舰队撤离后,阿坤的整个毒品帝国就要被撤回大陆了。
PLA,南海舰队,就不说大英军方了,钱飞龙都挺怕的。
他们协作周密,行动利落,今天不战而屈人之兵,够牛逼,够吹嘘的吧,要是大英皇家军人们,此刻就该脱了军装跳舞,用香槟给战舰洗澡了。
但是他们没有。
当行动结束,舰船撤离,他们井然有序,值岗的值岗,放哨的放哨,没有人因为轻易得来的胜利就欢呼,也没人怪叫,更没有人举着香槟在甲板上搔首弄姿。
就仿佛那场在贺朴廷和钱飞龙眼里惊天动地的胜利,于他们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他们习惯了那种胜利,军纪严肃,军风严明,随时还能再打一仗。
好吧,钱飞龙虽然嘴上不会承认,但他躺在自己的大游艇上,想想那些PLA战士是他的后盾,就,还挺骄傲的。
不过在几十艘战舰之间,他的大游艇就显得有点惹眼,骚包了。
但钱飞龙今天打了胜仗,又实在想享受一下,就吩咐翁家明加马力甩开战舰。
不然他不好意思穿着热裤,举着酒杯躺在甲板上,在一帮神情严肃的PLA战士们的眼皮子底下晒日光浴嘛。
话说,游艇上的情形是这样。
钱飞龙和贺朴廷夫妻,以及他的保镖们因为要回港,都在。
这船上有钱飞龙的酒和饮料,但是不解渴。
贺朴廷来的时候备的都是蒸馏水,倒是能解渴,但喝起来不爽。
大太阳晒着,钱飞龙越喝酒嘴巴越躁得慌,见贺老板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就示意站在一旁的陈强尼给他一瓶水喝。
陈强尼怕老板发现,也尽量轻的拿水,递水,但钱飞龙才伸手接水,贺朴廷从中一把攥住了玻璃水瓶,又放回了原位。
当然了,刚才他在指挥船上故意欺负贺朴廷。
贺大少的小心眼,早就记上仇了。
钱飞龙渴得慌,喝酒喝的火气也躁,说:“朴廷你搞搞清楚,这是我的游艇,你再这样就滚下船,坐南海舰队那晃悠悠,满是汽油味的战舰去。”
这是他的船,他要赶人,理直气壮。
不过贺朴廷掀了掀眼皮,却说:“对了,Gonda找我咨询过他的财务问题,让我下船也可以,但我马上就会打电话告诉Gonda,告诉他,你这个做舅舅的为了缉毒,从他那儿挪了多少钱。”
钱飞龙猛然一噎。
舅舅花外甥的钱不心疼,这几年他挪Gonda的钱用于缉毒,花了好几千万。
要是他自己掏钱,他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大方的。
钱飞龙没想到Gonda居然会找贺朴廷咨询财务问题,心里有点怕怕的,毕竟Gonda眼看十八岁,他的财务也马上就不需要监护人,可以亲自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