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鸿都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她推着,风一般的跑了。
但后面有安检员在喊:“小姐,Please,请停一下,小姐!”
再看前面,还有飞虎队的人举着枪,正在迅速靠近。
贺朴鸿呆住了,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新阿嫂不但反应快,还心狠手辣。
她选择一拳捣在他的鼻子上,并放声大叫:“朴鸿你怎么流鼻血啦,快来人啦,救命!”
见他还没晕,她又准又狠,再补一拳。
而等飞虎队员们持枪围过来时,贺朴鸿在飚鼻血,双眼反插。
嚯,鼻血流了一胸膛,看起来伤的好严重!
……
要在平常,港府的安检还算好过的。
但最近钱飞龙履职飞虎队,正在狠狠抓业绩,入境方面抓的就尤其严。
但是,一则,轮椅已经过安检机了,再则,机场的电力一时还无法恢复,贺朴鸿又还在流鼻血,晕倒了,飞虎队就准备打电话给上级,请示看该怎么办。
而这时,狂奔而来的贺朴廷,正在给钱飞龙打电话,边跑,他边说说:“钱Sir,我家朴鸿病的很严重,大过年的,行个方便吧。”
如果不是钱飞龙知道他爹和他姐年后就会被清算,想好好过个年,应该要查一下的。
但明天就年三十了,他正忙着过年呢,就说:“把电话给飞虎队的负责人,我来说两句吧!”又说:“朴廷,春节快乐!”
……
就这样,贺朴廷夫妻天衣无缝的配合,才能把疯子三少和他的轮椅给带出来。
飞虎队一放行,他们就推着人一路狂奔。
贺朴廷砸坏了一楼的配电箱,一旦被发现是他干的,他们两口子今天都得蹲局子的。
机场就在私人山庄附近,通知郭瑞开车来接,两口子就直接把贺朴鸿带回山庄了。
三更半夜的,贺致寰已经睡下了,当然不打扰他,麦德容也在山庄里,山庄里还有有医疗室的,贺朴鸿从机场出来就醒了,但他还在流鼻血,苏琳琅就提前打电话把麦德容喊起来,让给他做一下急救处理。
当然,醒过来的贺朴鸿不大开心,甫一见面就被阿嫂连捣两拳,他鼻梁都肿了,有点懵,还有点生气。
在车上,苏琳琅几番想看他的轮椅,他都不给,并冷冷说:“请阿嫂不要碰我的东西,谢谢。”
进了山庄,见了麦德容,他倒也牵挂他爸,问:“麦姨,我阿爸呢?”
“这是朴鸿?你还知道你有个阿爸呀,他都病了多久了你才回来?”麦德容说着,带几人上楼,打开一间卧室的灯,贺章就躺在床上。
贺章已经躺了一年了,因为用药,整个人都浮肿的很厉害。
植物人的生物钟没有昼夜,所以虽然是夜里,但他此刻是醒着的。
而且他并非完全昏迷,是有意识的。
大半夜的,贺朴鸿满胸膛都是鼻血,猛乍乍出现在老爹面前,父子连心,贺章一看,发出了声音:“阿,阿鸿?”
贺朴鸿不了解老爹的病情,给惊了一下,忙问麦德容:“麦姨,我阿爸是不是要醒了?”
大过年的,他回来了,老爹要能醒来,可就再好不过了。
但当然没有那种植物人一夜间就能醒来的奇迹,麦德容说:“你阿爸最近常醒的,偶尔就会喊喊人,你多陪陪他吧,对他的康复有好处。”
又说:“还没吃饭吧,我让佣人给你们烧饭,还有,朴鸿的伤口也得清理一下吧,我帮你?”
贺朴鸿给了麦德容一个拥抱,却说:“不用了,麦姨我很累,我要洗澡,好好睡一觉。”
要知道,贺朴廷刚才砸了机场的配电箱,如果不是视频监控系统还不普及,他也跑得快,被抓住是要蹲局子的。
苏琳琅为了拿回她的Bagakays,徒手摸电线,如果不是当时贺朴廷恰好砸掉了电源,她也早就被电成烤鸡了。
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把人救回来,她当然要知道贺朴鸿的轮椅里是什么。
要是兵器还好,万一是毒品呢?
要那样,苏琳琅可就是在助纣为虐了,所以就现在,她必须检查他的轮椅。
贺朴鸿向来我行我素,又因为被阿嫂打了,不高兴,拉起轮椅,对着苏琳琅说了声谢谢 ,这就准备找房间洗澡,休息去了。
苏琳琅拦下了轮椅,并说:“朴鸿,你必须得让我先检查它,然后才能去休息。”
贺朴鸿是这样,他特别聪明,表面也很绅士,但是,他骨子里是很傲慢的,只不过他向来把傲慢藏在温柔中。
一把拽过轮椅,他说:“刚才多谢阿嫂了,但我现在非常累,而且我带的东西很复杂,您是看不懂的,等明天一早我再给您慢慢解释,OK?”
苏琳琅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说:“现在就讲,我确定我听得懂。”
走廊的顶灯照着,愈发显得她的脸小,人也稚嫩,贺朴鸿温柔一笑,加重了语气:“不,我确定您听不懂。”
大晚上的,贺朴廷也懒得废话,一把拉过轮椅,说:“快讲,我确定你阿嫂听得懂。”
“It's knowledge about ships, are you sure she understands?”贺朴鸿问他哥。
这句英文的意思大概是,他带的资料都是军事舰艇方面的,确定这位小阿嫂能听得懂?
当然,他觉得苏琳琅听不懂很正常。
因为现在是1985年,华国的军事实力还不为世界所知,但大英是全球第一大舰船出口国,从两栖登陆舰到舰载飞机,再到导弹护卫舰,对空导弹,海型,江河型扫雷舰,全球,除了华国和苏联外,就连美利坚都是依赖大英制造。
从大航海时代,以强盗身份发家的大英,目前也正处在其国力的顶盛期。
如果不是因为苏琳琅是从星际回来的,天生懂那些东西,以目前华国海军在海上的军备实力,还真听不懂贺朴鸿讲的东西。
贺家三少几年没回来,他都不知道,家里已经变天了。
苏琳琅双手抱臂,说:“朴廷哥哥,我确定我听得懂,你让他拆,拆给我看。”
贺朴廷很累的,一会儿还要回家,也想早点搞完,遂再命令贺朴鸿:“快点吧,把它打开,给你阿嫂做检查,查完再休息。”
郭瑞干脆拉过轮椅说:“大少,我来吧。”
他搬了椅子来,请几位主人坐下,并说:“少奶奶,您也累半天了,坐下看吧。”
要知道,郭瑞是他爷的心腹,连他爹都平起平坐的,对苏琳琅会那么毕恭毕敬?
甫一见面就被看上去只有18岁的小阿嫂给捣了两拳头,贺三少多有点憋屈的。
而一个天才在自己的领域,必然心高气傲。
他准备明天再讲,并不是因为他不想给哥嫂讲,反而,他特别在乎他的科研,这趟来,是为了讨钱才冒死带的东西,他也知道普通人不懂兵器,就想着明天一早起来,跟上课似的,用科普的方式给他们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