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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未央(109)

“这个,真的是给我的啊?”

“当然,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给孟小姐亲手带上。”

“哈哈哈!小米都是未婚妻了,还客气什么!”孟老大说着,把盒子往霍谭手里头一塞。

“老爸!”

孟米脸红的快要七窍生烟。

霍谭已经含着笑打开盒子,“维纳斯之心”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就像她一样,石破天惊,美到不可方物。

他在米兰见到这条项链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送给她最完美的礼物。

霍谭垂着眸子,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拾起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

孟米羞赧的看着霍谭近在咫尺俊美的脸,他的手,轻轻环绕在她脖子的两侧,为她戴上项链。

那本该是他今天晚上给她的惊喜,此时此刻,他却厌恶到甚至不愿再看那条项链一眼。

心头,烦躁犹如沙尘暴,铺天盖地。

夏未央 99 有钱人

冷阳的小轿车里头,五个人坐着正好,冷父坐在前面,冷母和霍双双余瑞两人坐在后头。

眼巴巴看着车子已经从高速下来,进入市区,余瑞跟霍双双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一车的人都等着见冷夏,冷夏却不见了,这可该怎么办!

车流明显慢了下来,冷阳望了一眼前头,长长的车龙,“好像有些堵车。”

余瑞张望了一眼窗外,已经华灯初上,市里头车子来来往往,原本车就多,这会又是下班高峰,有些拥堵。

“这个时间正好下班,开过去一路都要堵的,诶!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吃过饭路上松一些。”

霍双双一听,急忙附和,“是啊,处处阿姨,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肚子也有点饿了,嘿嘿,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哦!”

女人和男人其实心里头都急着去见女儿,肚子饿一会儿根本无所谓,可毕竟这两人好心带他们过来找闺女,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更何况,这路也着实是堵,一时半会儿,估计没那么容易开出去。

“也对,那要不,我们就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冷父说道。

“也成啊,那我看看路边哪里有地方停车。”

冷阳爽快的说道,霍双双咬着手指头张望着外头,找个点路上车多,旁边停着的车更多,大家都要吃晚饭的,要找个车位,说实话很难。

霍双双正犯愁,突然眼睛一亮。

“小阳哥,你从这边的岔道里面开进去吧!”

霍双双降下车窗指了指外头满眼的灯红酒绿,“你看到前面那个很高的大厦,上头写着‘瓦森’的那个!我们就去那!那里有车位的!!”

“好。”

冷阳把车往里头开,余瑞用胳膊肘捅了捅霍双双,压低声音在霍双双耳边私欲,“进那要卡的吧?”

“没事儿,我有的!”

霍双双满意的坐好,第一次,因为自己是个有钱人,觉得很高兴。

“哇哦。”

五人从车里出来,冷阳惊呼了一声,“没想到市中心地面上海能建这么大的停车场。”

霍双双喜滋滋的抿着唇走在最前头,“瓦森里头的东西很好吃的!”

大堂经理远远看到一拨人走了进来,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霍小姐?!”

谁在叫我?

霍双双昂起脑袋,“啊,张经理——”

“呵呵,我就说呢,一定是霍小姐,昨天霍先生过来的时候,我还纳闷呢,霍小姐怎么没一起来呢……”

“呵呵,哥哥一般不带着我啦。”霍双双抓了抓脑袋,凑近一些,鬼鬼祟祟压低了声音,“而且哥哥他好凶的,我也不要跟他一起出来!”

她经常来这,因此跟大堂经理混得很熟。

大堂经理识趣的一笑而过,这种话霍家小姐能说,他可不能附和。

“不过昨天,霍先生是跟一位小姐一起来的,之后好像出了些事情,霍先生还调出监控录像来看,是不是……那位小姐不见了?”

大堂经理昨晚就很好奇,不过就算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去问霍少,这不,今天就遇到了霍家小姐么,虽然是兄妹,霍家小姐的性格可是随和可爱得多。

霍双双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什么小姐?”

“就是那个穿白裙子,头发黑黑的很长,皮肤很白很白,很漂亮的那位小姐!我在这里做了几年的大堂经理,还是第一次看到霍先生带着女伴来这儿呢。”

“嗯?”

霍双双撅了撅嘴,她真的不大明白张经理在说什么,一旁的余瑞却是突然眼睛一亮!

“你说的那个女的,是不是个子差不多有这么高,头发有点卷,瓜子脸,然后眼睛下面有一颗痣!”

“啊,是啊。”

大堂经理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冷阳却已经叫了出来,“那不是姐吗!”

“冷夏姐姐?!”

霍双双后知后觉,小脑袋瓜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激动地一把揪住大堂经理的衣服,“你说冷夏姐姐昨晚才跟哥哥来过这儿?!”

“啊!”大堂经理吓得缩了缩,这都怎么了在都?

“哦,我的天!”

霍双双跟余瑞不约而同面面相觑,“真是太好了!这可总算是找到冷夏姐姐了!”

旁边冷家三人看的云里雾里,不是说带他们去见女儿吗,怎么又说总算是找到了,不过心里却又有些小小的激动,知道六年没见的女儿,昨天才来过这个地方。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冷夏坐在阳台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被高大法国梧桐遮蔽的这片世外桃源之外,是永远不会落幕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她不知道他说的晚上,到底是什么时候。

她只知道,她一个人坐在这里,从黄昏等到日落,到一片漆黑,他的车,始终没有出现。

傍晚的风,带着温润的凉意,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却是冰寒到刺骨。

茶几上放着红酒瓶,门前院子里昏黄的路灯,和透明高脚杯底残留的红酒交辉呼应。

冷夏像个鬼魅一样的笑着,她似乎极力想要让自己的笑容变得妩媚蚀骨,却怎么也掩盖不了眼神中那份无法填满的空洞,她就是个坏掉的人偶,支离破碎,却早已无血可流。

精心涂抹了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抓起红酒瓶,她试着往杯中倒酒,却发现酒瓶已经空了。

她就坐在风中,看着院子里头的昏黄中,如怪物一般的巨大灌木丛,他们仿佛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愚蠢,她的可笑,她的下贱。

只为了他的一句轻言,她就像个傻瓜一样穿戴整齐的等在这里,直到心脏都被风吹凉。

她想要满不在乎,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

嘴唇试着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办法做出笑容来。

即便笑了,她的凄厉与绝望,又有谁能看到?又有谁会在乎?又有谁会疼惜?

没有!

没有!!!

她愤怒的站起身,紧紧抓住红酒瓶,狠狠朝着烟台下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