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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未央(102)

杨乐打量了下这餐厅,“都说你跟那个记者一起失踪了,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就在眼皮子底下。”“如果是以前的我,也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做服务员。

”孙一茹笑的苦涩,看着店里头穿着鲜丽整齐,优雅的喝着咖啡的女人们,她原本也应该像他们那样。

杨乐这才复又看着孙一茹的脸,当年那张脸变成了这幅模样,真是可情,可惜。

“你整容了?”“……”孙一茹的眸子,颤了一下。

半响,她才缓缓点了点头。

“我没有其他办法。”杨乐落下眸子,看到孙一茹紧紧抓着餐巾纸的手竟是有些发颤。

“……霍谭……他要毁了我。”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孙一茹到现在依旧心惊内跳。

杨乐伸出手,轻轻握住孙一茹发颤的手。

她怕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可是…… 很喜欢她的。

只不过她被老板包养的时候,他杨乐还没有令天的地位,儿女情长也只能一笑了之。

原本想着,等到自己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呵,结果她被老板包养没几天!便因为暴力门失踪了,总是心头有再多的遗憾,他也只能笑着叹一句,天意弄人。

“没事儿的,别怕,都过去了,刚才老板不是压根都没认出你来么。”孙一茹这才缓缓抬起眸子看这样了,那张宛若老了十岁的面孔里的表情,惊恐万分。

“我当时…被绑住了手脚塞进后备箱里…“他们把车开到荒郊野外,我亲眼看到、看到、他们把那个记者用榔头活活打死、然、然后埋掉。”Elvis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没想到他随便往这儿一坐,倒是听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elvis不禁挑起视线复又看了眼那个女招待,嗯,原来她就是当时逃掉的女孩。

感觉到前方投来的视线,孙一茹抬眼看去,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老外对着她笑笑,孙一茹却更加恐慌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杨乐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们后头坐了个老外。

“别、别看、”孙一茹却压低了声音差一些就要尖叫,“那个时候的那些人、就、就是外国人她被蒙着眼睛,到了后备箱里他们才拿掉了蒙着她眼睛的黑布,因为她马上就要被杀掉,当时夜大黑,她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只知道他们一直用英语交谈,她像老鼠一样蜷缩着身体,用牙齿咬断了绳子,屁滚尿流的逃出车里,在树林里头躲了整整一个礼拜,吃野草树根,像个野人一样才活了下来。

之后改头换面,才总算在这座城市里头找到一份工作,活口饭吃。

杨乐坐在这里听得都有些毛骨惊然.外头都说他们老板心狠手辣,这回他才算是有些感触,捏了捏孙一茹的手.叹了口气。

“行了,都过去了啊,你也别担惊受怕的了,待会办个手续把这儿的工柞辞了.回头我给你介绍份体面点的活”“……杨乐,谢谢你。”杨乐笑笑,“嗨,谢什么,好歹咋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不是?”孙一茹擦着眼泪,这才笑了。

“杨总,你认识一个叫冷夏的女人吗?”杨乐手抬头一下一下拍着桌子,听得一愣,倒是依旧不露声色。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孙一茹抬起头,正经看着杨乐。服务员送上咖啡,谈话有一瞬的中断。

孙一茹用双手捧起搪瓷杯,喝了口热乎乎的奶咖,心里头才踏实下来一些。

“杨总,你知道老板他为什么会打我吗?”“…”杨乐端起咖啡的手,烦了一下,很快平静的喝了口咖啡。

“你要是不想说,不用勉强。”当年那事闲得沸沸扬扬,处了霍谭,其他两个当事人突然就从人间蒸发了,要说他一点不好奇,杨乐自己都不相信。

“…”孙一茹盯着杨乐,慢慢低下头,发呆的看着奶咖,深褐色的浓体中,倒映着她失神的脸。

“霍谭跟我做爱的时候….喊了那个女人的名字,……冷夏。”“…”杨乐的手一松,手中的咖啡杯差一些掉落在桌上。

他原本还没大明白,就算是记者跟孙一茹不懂事,把这事披露出来闹得沸沸扬扬,;老板也不至于置他们于死地,这一刻坐在这里,手脚隐隐发凉,他才终于明白过来,后背早已经是一身冷汗。

当他再一次看着孙一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孙一茹跟冷夏,除了那张脸,不管是声音和身材,各方面都惊人的相似。

难道…当年之所以老板会包养孙一茹,也是因为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的替代品……吗…“哈哈哈哈哈!!”诡谲的气氛中,身后突然传来突兀的笑声。

Elvis意味深长的舔了舔舌头,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乐和孙一茹纷纷看去,原来是刚才坐在两人身后那桌的老外,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笑的前俯后仰。

杨乐不大舒服的皱了皱眉头,遇到孙一茹这件事情,还有她说的那些话,就已经够他消化。

“我们走吧。”杨乐说着站了起来,1…你去跟里头说一声,令天开始就不在这上班了。”“想。”孙一茹点了点头,一直到她跟杨乐离开西餐厅,那个外国人都依旧在哈哈大笑。

Elvis怎么能不开心,那个冷血的caesan,居然爱上了女人。

“哈哈哈哈哈!”

夏未央 94 冷夏,不要回头

蜷缩着身体坐在床上发了半响的呆,直到脸上的泪痕都风干,冷夏才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脸,冷夏自己把衣服穿好,霍谭的西装扔在手边,她不需要,也不想碰。

她冷夏是人,不是狗,受了伤,哄哄,就没事了。

每一次受伤,她的心里都会留下伤疤,一次又一次,起来越深,直到溃烂再也无法愈合。

冷夏站起身,望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床边的落地窗上,倒映着她落寞空虚的脸,这是座永远也看不到星星和月亮的城市,居住在这座城市里面的人,却从来也不会觉得寂寞,因为这里有数以万计缤纷绚烂的霓虹灯,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最可悲的人,却莫过于她这一种,被浮华掏空了心,她却偏偏醒了过来,看着一路的鲜血淋漓,只剩下泪水肆虐,直到流干的那一刻,她就真的成了一具行尸走内。

抿了抿唇,冷夏收回视线,垂着眸子,推开门,她再一次一个人,一无所有,或许她该试着慢慢习惯,总有一天,她会这样一个人慢慢老去。

听到开门声,霍谭站直身体,他一直等在门外。

“……”

冷夏惊愣然睁大了眸子。

霍谭并没有看她哪怕一眼,只是沉默的走在她的前头。

冷夏看着他高大背影,沉默的跟在身后。

眼泪却像浪花,排山倒海,波涛汹涌。

冷夏急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这一路,她悄无声息跟在他的身后,眼泪流了一路。

宾馆的大堂,比方才进来的时候多了很多人,来来往往的人,奇怪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沉默而哭泣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