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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经病啊(10)

鹿呦呦被她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逗笑了,她又喝了一杯,继续捧场着问她:“那么,顾大导演,等你火了之后,苟富贵莫相忘啊。”

“什么莫相忘啊,咱俩要一起火,”顾灵耶拎着绿色的啤酒瓶,直接对瓶喝了一大口酒,傻笑兮兮地对她说,“我都想好了包装的套路,咱俩就是、嗝、‘天才少女导演’,贼刺激,贼吸引眼球,绝对一炮而红!”

“那红了之后呢?”

“红了之后我们再选角,就可以潜规则年轻活好的小鲜肉啦!”

顾灵耶应该是喝多了,酒疯耍得不亦乐乎。

她举着绿色的啤酒瓶,一只脚豪气万丈地踩着椅子,跟鹿呦呦碰了个杯,对她说:“其实也不用太多,我们一人潜三个就行,一个陪吃、一个陪玩、一个陪唔唔唔唔唔!”

“陪.睡”两个字还没说完,鹿呦呦便迅速堵住了她的嘴,把她按了下来。

“这是公共场合诶,你注意一点好不好!”鹿呦呦小声对她说。

顾灵耶喝得比她多了许多,三瓶啤酒下肚,已经醉成了一滩软泥。

应该是今天的实习工作很顺利,所以她心情不错,也喝了挺多。

鹿呦呦结了账,费力地扛着顾灵耶往回走。

进了寝室她还不消停,仍然在大吵大闹,抱着鹿呦呦的腰,就开始耍酒疯:“呦呦啊,朋友一生一起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小鲜肉一起嫖,行不行呀行不行?”

“行行行,我一定跟你一起去,”鹿呦呦浸湿了毛巾,帮她擦脸,哄着她说,“到时候啊我也找两个小鲜肉,一个拎包,一个暖.床,好不好啊,顾大导演。”

听到她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了这些话,顾灵耶也不再耍酒疯了。

她乖乖地让鹿呦呦帮她换衣服洗漱,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得安稳极了。

鹿呦呦折腾得累了,也想躺下休息,但身上还是粘津津的,于是也去洗了个澡。

电影学院的条件很好,本科生的寝室都是四人寝,上层是床铺,下层是衣柜和桌椅,寝室面积也很大,四个床中间空下来的位置很大,都能放下一张乒乓球案子了。

即将升入大四,另外两个室友都去其他城市找工作了,所以寝室里只剩下了顾灵耶和鹿呦呦两个人。

鹿呦呦帮顾灵耶往上提了提背角,盖上了她的肚子,怕她着凉,而后便回到了自己床铺上。

她下午回寝室之后,就睡了几个小时,现在还很精神,索性翻出手机来刷微博。

关心童的事情似乎只是一阵云烟,微博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个圈子很大,一茬又一茬的新人源源不断地往上涌,只要有人往下压,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就闹不起来。

虽然关心童把她折腾成那个样子,她一点都不会同情,但是想到男人狠辣的手腕,难免会觉得有些后怕。

他现在对自己感兴趣,就像喜欢一朵花,不允许别人触碰半分。

可是,当她这朵不应该有自我意识的花,做出了什么超过他预料的事情,他会不会把这种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鹿呦呦看着渐渐按下去的手机屏幕暗自出神。

直到手中的手机传来了强烈的震动感,惊得她把手机甩了出去。

手机掉在了褥子上,刚刚差点被她甩到床下面。

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好奇地接起来,软软地问了一声,对面也不说话。

“您好?如果是打错了的话,我就挂断了。”说着,她就准备按下红色的挂断键了。

“等一下。”手机的另一端终于有声了。

只是,这个声音,让鹿呦呦忍不住抖了一下肩膀。

是顾盼升。

“顾、顾总……”

“叫我什么?”

男人句尾的疑问词总会带着浅浅的气音,性感又勾人,还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透过手机的隔阂,电流声将其冲淡,竟然多了一丝宠溺的感觉。

“顾盼升……”鹿呦呦软软地喊着他的名字。

男人听着她软绵绵的声音,眼前似乎就浮现出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

她现在,应该也是那副怯怯的模样,可爱得想让人狠狠咬一口。

修长的手指捻着一张白纸,那是鹿呦呦留下的“欠条”。

上面的文字写得工工整整,没有丝毫连笔的痕迹,一笔一划都写得认认真真,乖得像小学生的字迹。

“我以后赚钱了会把杯子的钱还你的,”她说得诚恳而认真,“现在先欠着好不好,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听了她的话,顾盼升忍不住笑了。

他一点都不在乎的这些小事,她看得这么重要,而他最关心的事情,她却丝毫不提。

“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等我?”顾盼升开门见山地问她。

“我……”鹿呦呦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盼升也不说话,就等着她回答自己。

鹿呦呦捏紧了被角,她觉得紧张极了。

“我真的不是您想的那种人,我想好好念书,然后好好工作,”鹿呦呦咬了咬唇,狠下心来这次一定要跟他说清楚,“我也知道自己和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像那个杯子,您毫不在意,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社会阶级的差距太过悬殊,除了金钱与青春的交易,怎么可能有正常的交往。

顾盼升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了。

他捏着那张“欠条”,对她刚刚说的那些正经话打趣道:“那你是哪种人?需要拎包还是需要暖床?”

闻言,鹿呦呦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刚刚跟顾灵耶说的话,他怎么会知道?

第8章

鹿呦呦拿着手机,心脏突然收紧了一下。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监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顾盼升都会知道。

“您、您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鹿呦呦顿了顿,然后开始装傻。

她从床铺上爬下来,小心翼翼地将寝室里所有的角落翻遍,也没有找到什么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鹿呦呦并不知道,真正能够将她的每一句话都传递到顾盼升耳中的东西,就在她手腕上那串碧玺的穗子里。

“灵耶醉了之后就喜欢乱说话,”顾盼升对她说,“我在想,你们是朋友,会不会有同样的想法。”

鹿呦呦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想必顾灵耶以前醉酒,也这样说过,被家人听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是开玩笑的,”鹿呦呦小声解释道,“灵灵虽然平时喜欢满嘴跑火车,但是她比谁都正经,应该只是说着玩儿的。”

“那你呢?”顾盼升将话题扯回到她的身上。

“我……我和她是一样的,”鹿呦呦说道,“顾、顾总,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晚安。”

说完,她不等对面的男人有什么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鹿呦呦躺在床上,胸腔起伏不定。

她把手机关机,塞到枕头下面,眼不见心不烦。

寝室里关了灯,稀疏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撒进屋子里,安静的空气里只有顾灵耶清浅的呼吸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才睡过去的。

等到天一擦亮,她就被顾灵耶晃醒了。

“呦呦,起床呀,我们一起去片场实习啦!”顾灵耶兴奋地晃着她的床,连衣服都换好了,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鹿呦呦慢腾腾地爬下床,赤脚穿着人字拖,打了个哈欠。

“我不想去了。”她坐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顾灵耶一愣,连忙问她怎么了。

鹿呦呦不好意思说,但是被她闹腾了半天,终于还是扛不住了。

“说实话,我有点怕你哥……”鹿呦呦揉着眼睛,有些委屈地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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