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谈判专家(26)

不知道几点到家的,只记得后来跟裴臻拼酒喝了很多。酒真是个好东西,男人也许就喜欢用这种原始的、野性的、刺激的方式来麻醉自己。

一直满世界的跑,都快忘了我在纽约还有一个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被一种少有的情绪袭卷。要说寂寞,可能没有人相信,毕竟父母赐于我的外在条件给了我很大便利。

我热爱自由,随遇而安,不喜欢被束缚,可有时也会觉得孤独吧,我想,至少今晚就是。

东倒西歪地躺上床,睡不着,只是发愣地盯着窗外,却没有在看任何事物,漫无焦距。翻了个身,突然觉得口袋中什么东西碰着我,伸手摸出后一看,竟是那只约什给我的电话。

鬼使神差下,我拨了过去。

第一通,他没接。

我不死心,又打了过去,这次他接了,却没有出声,我竟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压抑着,挂掉了电话。

想到他决绝的眼神,突然撕心裂肺的疼,在朋友面前若无其事的伪装通通卸下--妈的,我再拨!

他接了,我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有他的气息,感觉到他的气息我就变得平静。

--就那样了,就那样了。我承认我栽了。曾那么近。

最后,他挂掉了电话。妈的,他果然比我心狠,敢挂我电话!我胡乱地趴在床上想着,我要报复他……我要报复他……

第16章

当我启程去尼泊尔寻爱的途中,我接到了来自Carl的情报,那两个流亡在外的同党出现在了中东。耿烈方面我已经不担心,他现在肯定在疲于应付裴臻那边放出的烟雾弹。我所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证据。

“对不起,我们将军不在。”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风尘仆仆地被拦在重兵把守的铁门外,直觉好像有事发生。

“不清楚。”面无表情的士兵声音平板得没有起伏。

忽然,我眼尖的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放声叫道:“萨多,还记得我么?”那次在船上我们见过面,希望他没有忘记。

“东方先生。”他瞧见我,友好地跑了过来,示意守门的放行。

“你们将军去哪了?”我略微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问。

“啊……”他曲了曲身,发出痛苦地低叫,我立刻放开手。

“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他虚弱地笑笑,“最近有一部分叛军肆意挑衅,一路从北非到西亚,将军去善后了。我在跟随医疗时受了重伤,将军让我回来养伤。”

“他现在在哪?”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利比亚。”

飞机着陆了,慢慢的滑向候机大楼,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飞机旁边的利比亚工人,个个都穿得很随便,不像欧洲似得那么体面,也不像是石油富国的感觉。

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非常美丽的黎巴嫩女记者叫唐娜。她说:“叙利亚的女孩子最动人,伊拉克的女孩子雪白的,而且鼻子高挺,北非的女孩子浅浅的棕色皮肤和黄色的卷发也非常性感,你喜欢哪个?”

我笑着说:“你忘了说,黎巴嫩的女孩子最美丽。”

女人总是喜欢听好话,她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随口问:“你准备去哪里?”

我笑答:“来旅行的,走到哪算哪。”

于是她很热情地邀请我加入:“我的工作很刺激有趣哟,你看上去也喜欢冒险的样子,要不要同行?”

当我知道她是去采访武装袭击时,我立刻欣然接受了,因为说不定能找到约什。而且我也不会阿拉伯语,有她照应会好很多。

下了机,她便马不停蹄的拦了辆车要去黎波里市里,途中不停的给我指点着路过的地名,这里是当年遭到美国轰炸的阿齐齐亚兵营,那里是当年意大利军队的住地等等。

不多久,蔚蓝色的地中海出现在我们面前,一股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海岸边上的一排排椰枣树迎风摇曳,树下是白色的小房子,一座连着一座,好一派地中海风光。

可惜,与这悠然风光截然不同的是,这里的楼顶大都架着高射机枪,革命分子满街跑。在利比亚凡是个地方就有武装人员,且不说路口桥头,重要机关门口架着重机枪,就连交通警察也挎着冲锋枪指挥交通,很多大院工厂学校门口都可以看到白胡子老头,或者时髦青年身背自动步枪,有没有子弹我不知道,但是一个个都神气活现的。

搞得人都有一点紧张,会想会不会从哪里飞来一梭子子弹就把你当场撂倒。

一路上跟着她拍了很多照片,也对利比亚有了一定的了解。随便吃了饭,她又带我来到城外,夜空星光闪烁,脚下一片沙石平地,几千年的风吹起空旷的寂寥。

这样的景色,看久了让人回不了神,不知过了多久,我回头看到她盯着我看,眼中有抹奇异的光彩,不禁问:“怎么了?”

“没有。”她笑着耸耸肩,“只是觉得你有股流浪气质,好像没有人能够留住你的永远,长得又帅,你知道,一般这种男人很容易吸引女人们趋之若骛。”

我失笑,没有放在心上,随口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说被我吸引了吧。”

她思考了下,用两根手指比出一个高度,状似认真道:“有这么一点吧。”

“哈哈……”我被她逗笑,正欲跟她散步回去。

远处突然传来阵阵沉闷的枪响,这里有枪声并不奇怪,但身为记者的唐娜却新闻敏锐度极高得拖着我就往声源处狂奔。

“嘿,你不要命啦。”我看她这么拼命的样子,摇头无奈地啰嗦了句。但仍跟着她小心翼翼地一边找躲避物,一边前行。

接下来,我看到了一场屠杀,血腥暴力的场面实在不适合女孩子观看,而一旁的唐娜却兴致高昂地躲在暗角,手拿相机,在枪林弹雨中偷偷摘录下这一幕幕。

忽地,混乱的人群中我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虽然天色很暗,看得不是很清晰,但那个外形,那潇洒大气的领袖风范,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不是约什是谁?!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杀人,充满美感,而且效率绝对一流。他用的是手枪,可同样是暴头,他的速度却比别人快的多。因为我根本看不见他瞄准,甚至连举枪的动作也没有。但是枪声却连成一片,怎么听都像是机枪发出的声音,让人叹为观止。在他面前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就像待宰的羔羊,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而他配合默契的下属则是如同鬼魅,掩护他的同时,不断消灭躲藏在掩体内的敌人。

--力量悬殊,导致这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直到硝烟渐渐散去,我看到对方开始逃窜,一辆辆吉普车卷起一阵风沙尘埃。

“那个领头的有点熟悉啊,是谁呢?”唐娜举着相机,不知不觉地把身子越探越高。

“笨蛋!”她这样会被发现的,我忙伸手去拉她。硝烟才刚刚消散,大家一定还维持着一定的警觉心,任何动作无非会遭来杀身之祸。

上一篇:谁是他的情人 下一篇:天鹅奏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