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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跟我争(42)+番外

乡下办丧事,讲究热闹。犹其在农村,一家办白事,全村的人都集体出动来凑热闹。犹其象郑文森爷爷这样,差不多一百岁高寿方才过世的,村里甚至会当成喜事来办,大张旗鼓,请来和尚道士念经,更请儿孙亲友来守夜,更有麻将扑克流水席,夜以继日,通宵达旦的,铺张浪费,也要足足办个七天,而后选定吉日时辰出殡安葬。

现在虽然尸体都火化了,偏偏这些旧俗还是留下来,而且做的十足十。

七天啊……郑文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胃隐隐抽痛。

如果他七天不在家,杜辉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他追问起来,自己哪里还能隐瞒。万一他也要去,那可怎么办?

如果坚决不让他去——

“郑文森,我到底算是你什么人?今天你给我说清楚。”

杜辉一定会面目狰狞的发问的。

怎么办?怎么办?

他心底也很希望能将杜辉的名字写在讣告上,他也想带着杜辉回乡下,让全村的人都好好看看,他的另一半是多么的出色,那样的了不起。他甚至想让全村全市全中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啊,他们在一起啊。

可是,郑文森转念一想,杜辉若是知道此事,而一笑置之,他根本不在乎,甚至不想让他的名字出现在讣告上,他根本不愿随自己回到乡下,一切都是自己在自寻烦恼,那该如何是好?

事实上,他是如此迷茫。

因为他很想知道,杜辉,对于你来说,我又算得了什么人呢?

虽然过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奢侈生活,可是富贵与寂寞却如影相随,内心的不安与日俱增。

杜辉你真的爱我么?你若是真心爱我,那么你又是爱我什么呢?

当激情消退之时,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拥有如此财富的你,应该还会很如意罢,你应该从不知道寂寞的滋味罢。

他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第57章

有时候,当人坐到更高的位置,所要掌管的事务越多,所承受的压力也与日俱增,杜辉对于这一点深有体会,有一时间,他竟然感到后悔。

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如今自己那些投资都没时间过问了,甚至阿龙打电话抱怨了好几次,说他杜辉吃干饭,想坐着拿闲钱。

若是文森稍稍有几分手腕和交际能力……他怎么胡思乱想起来了,早在追求郑文森之时,他便已经知道文森的性情和为人。而且他也喜欢文森安静文雅,闲适自在。

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越久,所有的差异都日渐显现出来了。

比如,就前几天上床睡觉,他发现文森的膝盖上红了一大片,便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刚开始文森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可过二天,那该死的郑文森想趁他不注意时,偷偷的涂药膏,被他抓了个现行。在他的再三质问之下,最后那人没办法才说出来。原来某位女同事经过他的位置时,不小心将开水泼出来了。怎么就这么巧,就泼在他的膝盖上。

去他妈该死的巧合,当时杜辉就决定第二天去文森的公司。竟敢太岁头上动士,这帮买咸鱼放生——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给这些人点厉害瞧瞧,他们便是不知道郑文森是谁的人了。

结果,郑文森不体谅他的一番苦心也就算了,想不到这件事竟然还引发了他们同居以来第一次大吵。郑文森那小鸡答似的身子骨,竟然也敢脸红脖子粗的跟他吼。

说什么做人要和气多忍让,还说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不用硬出头。

尽是这些狗屁话。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杜辉头上动土,现在属于他的郑文森吃这么大的暗亏,那还得了,就这样算了?!没那么便宜。

可是郑文森硬是拦着不让,两人差点没动手。

两人冷战了几天,要不是最后郑文森先开口对他说第一句话,他杜辉也不会那样算了,两人终于在床上合好了。

就那二三日的冷战,可把两人给折腾的筋疲力尽,哪里还管得着郑文森的那些破同事,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午夜梦回之际,杜辉还深引以为恨。

杜辉回到家中,本想蹑手蹑脚的进门,谁想郑文森竟然还未睡。

郑文森每晚一到十一点整都会准时去睡觉,真是太奇……特了。杜辉有一次将这事无意间透露给龙哥那一班友人知道,便有人问:“你那位是小学生么?”

又听话又乖巧的小学生,他的小学生。

只是今天文森怎么还没有睡,莫非是在等门?难道他想要……

杜辉想着这几日他都早出晚归,确实有些冷落了他,此时见郑文森身着睡衣睡裤,整个人绻缩在大沙发上,就象一只柔顺的小猫,他不由的精神一振,心里痒痒的,这几天没做他也很想啊。

郑文森见到杜辉回来,连忙坐起来,只是脸上的困意十分明显。

“怎么不拿条毯子盖着,小心着凉!”

被杜辉这么关心一下,郑文森原本很想质问的话,只得咽回肚里。

象‘你最近怎么都这么晚才回来,难道都是开会?’这种质问的话,他可以忍着不说,只是明日他爷爷的事,可不能不说啊。

见杜辉放下公事包,脱下衬衫,显然要去洗澡了。

郑文森跟在他身后,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说,只是他搓词拙笨,表达无力,只急得团团转。

杜辉转身见郑文森跟在他身后一脸的焦虑,笑道:“你先去床上,我很快就来,等我五分钟。”

“……”郑文森莫名其妙,但见到杜森一脸的色欲熏心,立刻明白过来,“你快进去罢,洗到明天我也不管你。”

杜辉笑着拉上了浴室的门。

郑文森烦恼的痛苦的整个人摔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却没能总结出一个对付杜辉的办法。

五分钟转眼即逝,犹其杜辉欲火焚身,这哪里是洗澡,简直在打仗,他满脑子都是文森赤身裸体的诱人场面。

果然,杜辉冲进卧房,整个人还没有拭干。不待郑文森有开口的机会,上来就是一招泰山压顶,硬生生将郑文森的坦白压成了‘唔……’的呻吟。

等杜辉那窒息的长吻终于撤退了,郑文森的脑子也成了一团桨糊,只能随波逐流。等到鸣金收兵之时,两人早已疲累不堪。(这种H,汗)

杜辉拉过被子想到蒙头大睡之时,郑文森强打精神,因为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

“阿辉……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杜辉揽过郑文森,将他整个人搂在怀里,咕哝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罢,快睡罢。”

郑文森急起来,精神倒是一振,从杜辉的怀里挣脱开坐起身来:“不行啊,今天一定要说。”

杜辉闭着眼睛,叹口气:“……说罢。”

当事至临头,郑文森又难以启齿,但看到杜辉都快要打鼾的样子,慌忙道:“那个接下来几天我要到……那个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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