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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就是要你(夜色之妖)(60)+番外

当他步入古堡之时,场景似乎一下子不同起来。

高高的拱顶垂下华丽璀璨的水晶灯,大厅里开阔异常,而且到处是衣着华丽衣冠楚楚的淑女绅士。

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华丽的面具。

或是纯金打造,或是镶满了钻石,或是诡异恐怖,或是丑陋滑稽。

李乐优缓缓的步入其中,看到每个人都盯着他看。

甚至为他的步入而自动分开一条路。

在自己的梦境中当然是主角,李乐优微笑的踏上了红毯。

不过,两侧这些戴着面具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并不是崇拜、爱慕、惊艳,而是惊骇、讥屑、恶毒……

这些人窃窃私语着,声音在空旷的大厅显得异常的刺耳。

这种感觉,就象只他一人正浑身赤裸着,混杂在衣香鬓影上流社会当中。

被人当作怪物一样来参观。

一下子,那种得意的感觉没有了。

他开始塌肩缩胸,低着头,想找个无人的角落隐藏起来。

如果他现在手上有面具,也会毫不犹豫的戴起来。

“乐优……”

身后蓦然传来一声男音,似低沉醇厚,又似清雅爽朗。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究竟是谁。

只见一个戴着钻石面具的男人正缓缓的走向他。

颀长的身形,优雅的举止,完全一派贵公子的形象。

李乐优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他心里已经明白这面具下的究竟是何人了。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你来这里怎么可以不带面具?!”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语意却是苛责的。

李乐优慌忙想要解释,却见男人已经朝他伸出了手。

这时,他才注意到,舞曲的音乐已经响起。

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已经双双对对的翩翩起舞了。

心跳如擂鼓一般,李乐优只觉口干舌燥。

他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梦,只是梦,只是梦……

所以他可以伸出自己手,没有关系。

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没有关系。

将手搁在那温热的手心,下一刻,他就被狂猛的力道拉了过去,身体紧紧的贴着这日思梦想的人。

目光注视这夺目的钻石面具,想更看清那双幽深晦暗的眼睛。

只可惜,这灯光打在面具上,钻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令他不可逼视。

彼此的身体紧贴着没有一丝的缝隙,他将脸凑的更近,双眸几乎是痴迷的盯着面具,幻想着面具下的这人的面容。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却见面具男人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面具的边缘,用力一揭。

然后大笑着说:“我擦,带着面具真他妈的闷。李乐优,想做什么做什么,才是真男人,来罢——”

李乐优定在原地,下巴都快合不上了。

眼前这人……竟然是冷昀!!!

怎么可能是冷昀?!

明明是温维士的嘛!

“怎么是你啊?”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冷昀几乎是拎着他,想在华尔滋的舞曲当中跳迪士高。

李乐优用力的挣脱,“现在有人要追杀你,你怎么有胆在大庭广众出现,还将面具扔掉,你疯了么?”

话音刚落,却见冷昀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拿着匕首的黑手。

那刀锋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正逐渐的逼进冷昀的背脊。

缓慢而又镇定的。

就在李乐优想惊叫,想将冷昀推开之时,却见那只黑手握着匕首从冷昀的腋下穿过,朝他的胸口直刺过来。

一瞬间,剧痛袭来。

那种痛令他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无法挣扎。

原本华丽的宫殿瞬间瘫塌,所有的精致、辉煌、华丽统统消失,黑暗迅速袭来。

刹那间,李乐优觉得自己醒了,浑身的冷汗。

原来这只是一场噩梦。

他依旧紧闭着双眼,朦胧间,耳朵里除了远远的有人走动的声音,就在身侧似乎还有绵长的呼吸声。

只不过,身体传来的剧痛,令他的思维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胸口的痛,令他的呼吸十分困难的。

感觉十分的虚弱。

缓缓的睁眼,触目所及的是洁白的顶壁。

阳光正从半卷的百叶窗当中照射进来,四下静谧非常,十分的安详。

在后目光顺着阳光的光线继续下移,他的头也艰难的转动着。

这稍一转动,便觉头痛欲裂。

然后,他看到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轻轻的翻动着报纸,眉宇间神色淡然。

看起来那么近的人,疏远得就像即将消散了的梦,让人那样的想要挽留,却无从下手。

……是温维士?——

第44章

他一定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是现在尚在梦中。

这里是G市啊,温维士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因为那是温维士亲自定下的规则。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形同陌路了啊。

蓦然间,眼底涌上泪意。

看着坐在光影中的温维士,心中不禁怅然。

人生最难堪而且亟欲逃避的,惟有一个淡漠无味。

温维士就这样默默的忍受着……让人感觉他心如槁木。

记得有一位神父告诉他。

你若想要拒绝一个人,便要冷若冰霜,你若喜欢一个人,便要热情如火。

切莫要不冷不热不尴不尬对待旁人。

这待人处世之道换在感情上,亦是如此。

此时,他就算是一命呜呼了,温维士也不该来的。

温维士似乎注意到他醒了,竟起身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的凝望着他。

李乐优想要开口,鼻口插着导管,身上依旧有各种仪器的他虚弱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你刚刚离开重症监护室,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要多休息。现在闭上眼睛,立刻!”

李乐优眼睛轻眨着,眼泪延着眼尾流下直入发际。

但他依旧直棱棱的盯着温维士,他怕自己一闭上眼,那人就要离开了。

依旧记得,这个中秋时节,他独自一人在家里自斟自饮。

就算想找个朋友同事什么的,都没有。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

在这种节日里,姐姐和姐夫会想念他么?

甚至又想,那么渴望拿回遗产的姐姐,是不是已经想到了法子,决定要带他回香港了?

这种期待的念头一经浮现,但不可遏制的浮想联翩起来。

思念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会深入骨髓,整个人神魂颠倒。

尽管他都不敢将这人当作独立个体来想,总是将姐姐与姐夫合为一体。

总是想着他们怎么怎么,他们如何如何。

可此时,性命危在旦夕的他,没有力气再伪装什么,这一刻只想得到最大的安慰。

仅此而已!

“你睡罢,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会去。”

温维士犹豫了一下,方才低声说道。

又将附近的一张塑料圆凳用报纸垫着拖到床边,然后安稳的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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