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姓罗的是个同志,又怎么可能去追求女子。
假设这人真是骗子,自然会去做违心的事。
在知道燕子没有钱的情况下,却不愿意调转矛头,将目标对准那个李媛媛,这是为什么?
再假设,只是说如果,这罗自新不是骗子。
他是同志亦是事实,根本不喜欢女人,又那么为什么要接近燕子?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不禁恼羞成怒,什么话也不想再说,瞪了罗自新一眼,恨恨的离开了。
罗自新见夏捷突然面红耳赤,自然大为奇怪。
夏捷一离开,那个爱问东问西、意欲打探他祖宗八代的方晓丽姑娘又跑过来了。
不禁嘴角抽动,想要仰天长啸。
大家玩乐到下午三点,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这回罗自新可坚决不坐在两个女子中间,想来想去,副驾座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此座已经被某个男子占据。
他无奈只得坐到最后一排。
心里却隐隐觉得期待,也许夏捷会坐在他身边。以这种座位的长度,三个男子坐在一起,定会挤成一团。
咳,这样的想法确实是下流了。
可是这样的念头,总是不受控制,他也很无奈啊。
事实正如罗自新预感的一样,夏捷上车之时,只得坐在罗自新和另一位男子之间。
就算他再不想跟罗自新贴靠一起,也没有办法。
心里不禁悲叹:我干嘛要赶这趟。
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原先的笃定可能都是错误的。
姓罗的,可能不是骗子,但确确实实是个同志。而自己却给这个该死的家伙制造了机会。
因为太挤,罗自新只好将胳膊抽出来搭在车座上面。这样的姿势,就如同拥揽着一般,让他跟夏捷贴靠的更亲密了。
……
看罢,车子一个转弯,因为惯性,夏捷几乎整个人都栽到罗自新的怀里……
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温热的体温。
就象这残酷世界中的一丝温情。
罗自新觉得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看清这个世界,虽然震惊受伤,却依旧没有感到绝望,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人情之薄,世情之恶,但冷与暖,恶与善总是丝丝相扣,在冰寒中总是透露出种种温情。
微低头,便对上夏捷尴尬、羞愤、恼怒的目光。
罗自新赶紧转头看向窗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心里却不禁苦笑:身边这个人,并不象其表现出的那般温和脱俗,那风雅的外表,只是绝佳的伪装,如果信以为真,就要深受其害。
一个功利的、势利的、虚伪的小人物,和世上的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象这样的人,他罗自新接触过无数,放眼望去遍地都是。
自己竟然蒙蔽了双眼,为这样的人心动,进而感到难过。
可笑,可笑至极。
相反的,夏燕与其完全的不同。
真性情,笑的真,痛苦的也真。
虽然有点小心机,但无损她的真与美。
这样的女子才是值得珍惜的。
可惜自己对女人真的毫无感觉,否则定会卯足了劲去追求的。
经过这次烧烤之行,罗自新反倒与夏燕成了朋友。
见面打招呼也不再躲藏了,有时候,夏燕还会亲自送些好吃的上门。
而夏捷的态度让罗自新感到极为奇怪。
不仅没有再阻碍两个人往来,也没有再对罗自新再三警告。只是出门碰见之时,依旧不理不睬,面罩寒霜。
谁希罕了……这是罗自新的想法。
他不禁又想起前几天接到过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当时,正在公司的他都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秘书接进来一个电话。
询问是谁,有什么事时,电话里面却没有声音。
这种情况不止一次,隔二三天便来一下。一查来电的号码,结果是公用电话打过来的。据秘书说,确实是同一个男人的声音,要找经理。
最后一次,他火起来,发狠话:再打这种骚扰电话,就立刻报警。
这会不会就是夏捷搞的鬼?是在调查他?
因为调查的结果,证明了他确实不是一个骗子,这才默许了妹妹与他的来往?
忍不住嗤之以鼻,这夏捷的所作所为愈来愈让他感到厌恶了。
唯一让罗自新感觉好点的是,现在他可以自由的出入另类场所,在那里可以任意的结识每一位他想结识的人。
对于W市并不是很了解的他目前唯一知道的酒吧也只有异浪了。
“自新,今天怎么有空来玩?没有加班?”
当罗自新在吧台点了一杯酒,打算好好物色猎物之时,方然竟来到他身边。
一如既往的,罗自新不禁感到有些紧张。
目光在附近快速的搜寻,却没有发现黄彬的踪影。
“黄彬呢?”
“阿彬他出差去了。”方然坐在罗自新身边,有些闷闷的说。
“又出差啊?”
“是啊,最近朋友介绍一个据说很好的投资项目,他要去实地考察一番。”方然要了一杯啤酒,突然笑道,“你没有生我的气罢?”
罗自新疑惑道:“你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么?”
老实说,有黄彬在场,他甚至都不敢仔细看方然一眼。
今天仔细看方然的眉目,其间的稚气渐渐消退,这二三年来可以说成长了不少。
象方然这样的人,就算黄彬破产,身无分文,也会不离不弃。自己要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啊?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方然了。
方然吐吐舌头,笑道:“上次你说拿了五千块工资,我开玩笑说挣了好多……”
“那件事啊,没什么的。”说老实话,当时被方然刺激的,却发作不得,涨红了脸,当真好不尴尬。
“我被阿彬骂死了,他说我不识实务,脑塌……还帮我取了个绰号,叫阿塌。”
罗自新一口酒呛住了,等缓过劲来,不禁哈哈笑起来。
“自新,你一定要坚持住,到了年底真的可以拿到一大笔钱了。”
罗自新叹着吃,又要了一杯酒:“其实今天我就想辞职不干了,实在受不。”
“啊?怎么了?”
“公司的采购员低价进了几台机床,结果全都是别人报废掉的,让公司损失了一大笔钱。而这件事,根本没有知会我,是老板直接批的。
就因为这个采购员是老板的弟弟,竟然没有受一点处分。我这个经理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那老板的弟弟肯定是从中捞了很多好处罢。”
“那是肯定的。”
“我想,老板肯定不是傻瓜,他既然肯批下来,就表示已经默许了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了。”
罗自新微微一笑,也不分辩了。
这跟他以前接触过的完全不同,公私本来就应该分明,哪有经营者把自己的公司这么不当一回事,弄得一塌糊涂的。
当作不知道……很遗憾,为了这件事,他已经把老板当面痛叱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