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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究还是我的(28)

郑剑清知道树根得到了师傅的认可,不禁松了口气。一时间喜上眉梢。要知道郑剑清六岁时就因为算命的说他会克死双亲而被父母寄养在亲戚家。那亲戚在衣食上虽未刻薄待他却从不曾给他一丝亲情与关怀。一年以后,他已成了远近闻名的“小恶人”。方圆数里的小孩无不由他统带。其实他虽恶名在外却从未失去一颗良善之心。他从不戏弄老人或欺侮弱小,反而对他们照顾有加。郑剑清最痛恨的就是算命的,每逢有算命的路经此地都会被他耍得狼狈不堪。

那一日袁泯心采药碰巧途经此地。由于身着道袍而被郑剑清误以为是算命的。他便设计了一套连环计去整袁泯心。没想到这道人被整后居然大呼天才,执意要收他为徒。那亲戚本就不喜欢他,听到有人要将他带走自然求之不得。也不管这人是不是人口犯子之流便一口答应。郑剑清早知他们的心意,也不求肯,转身离开且一夜未归,没人知道他去了何处。那亲戚却也不去寻找。第二天清晨,袁泯心离开时才发现他睡在村口。唤醒他后,他一言不发的跟着袁泯心走了。每此想到这些,郑剑清心中就涌起酸涩的感动。本以为师傅只是想报复才会想要收自己为徒。哪知这近二十年来,师傅不但尽心的传授本领还对他视若己出,一点点扶养长大。在他心目中,师傅实是他唯一的亲人。树根能得到袁泯心的认同对郑剑清来说意义十分重大,不由他不喜。他的心情袁泯心如何不知。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一股热流缓缓的在他眼眶中凝聚。

袁泯心可不愿在小辈面前出丑,连忙伸手道:“小猴儿,这此的任务完成了吗?”

郑剑清吸了口气,又换上那付痞赖的嘴脸道:“这点小事能难倒我吗?”伸手从怀中摸出迷魂使者给他的锦盒递了过去。

袁泯心看也没看就装入怀中,转头笑咪咪的对树根说:“你赶了那么长的路一定很累,我叫人给你预备个房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树根闻言大急,一个劲的向郑剑清使眼色。郑剑清安慰的向树根点点头,示意她先离开。树根这才一步一回头的随小道士下去了。

待树根走后,郑剑清把一路上所遇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袁泯心。袁泯心听罢点了点头,沉吟半晌后说道:“事情你办得很好,但这疗毒之事却十分的麻烦。”

“难不成您也解不了泣血夺魂之毒吗?”

“什么话?”袁泯心瞪了郑剑清一眼道:“谁说我解不了的?只不过解此毒极为凶险,而且还需要一人舍身做为药引。”

“您的意思是?”郑剑清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试探的问道。

袁泯心回身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又示意郑剑清落座,这才慢慢道出原委:“这泣血夺魂是血毒的一种,发作极快但却不难解。只要在半个时辰内给中毒者服下三颗我特制的解毒丹,然后用金针刺穴导毒即可。但那丫头体内并非只有泣血夺魂之毒。她利用‘七彩绒球’的蛛毒抑制了泣血夺魂的发作时间,但毒性却转为君臣相附相成的连环毒。”说到这儿,袁泯心不由挠了挠头,“这种方法可是我想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会的。”抬眼对上郑剑清难得一见的求教目光。袁泯心故意卖个关子,问道:“算来你学艺也已十数年了,你到说说看,这连环毒该怎么解?”

郑剑清摸了摸头,尴尬的笑道:“我要是会,还带那丫头来找您吗?这种寒热交替的连环毒我还是第一次碰上,不过若是泣血夺魂和七彩绒球能够分开,我保证能解。”

“废话!”袁泯心白了他一眼,“如果能分开还用伤脑筋吗?笨!”

“那该怎么办?”郑剑清不禁有些着急。

“如今之计只有找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为她换血。这人最好身负武功,否则恐怕撑不过去。”

“您的意思是找个替死鬼?”郑剑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袁泯心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向郑剑清丢了过去。郑剑清眼见茶杯砸到,不躲不闪,只手一翻,茶杯就稳稳的端在他的手掌之上,一滴也没洒出来。他正得意的想把茶杯放下,哪知那茶杯竟突然裂成两半。一杯茶全洒在了郑剑清身上。他不禁一声哀叫:“师傅,你在茶杯上做手脚也太小人了吧。”

袁泯心冷笑道:“这是教你说话要用脑。你把师傅当恶魔吗?什么替死鬼?胡说八道!”

郑剑清不解的问道:“您不是说要找个男人给林姑娘换血吗?林姑娘的血有剧毒,一换之下这男人不死才怪。”

“你闭嘴!”袁泯心又丢过去一个茶杯。不过这回手上没使暗劲,其目的只是让郑剑清闭嘴。当然,效果是很明显的。

“如果我只想找个替死鬼,干嘛还要找有武功的?而且只是换血的话,结果只能多死一个人罢了,根本没有用。”袁泯心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瞪了郑剑清一眼,骂道:“亏我

教你那么久,没常识!”

郑剑清识时务的换上一脸惭愧,静候教诲。

袁泯心故意停了一会儿才道:“我要把数种相互牵制的剧毒种入那男人体内,让这些毒在阳刚之体内历炼。这会令他十分痛苦,但只要他内力够深且意念够坚定就有机会撑过这一天一夜……”

“如果撑不过呢?”郑剑清预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袁泯心叹气道:“那就真的多死一个。”

望着他瞬间变白的脸色,袁泯心不由有些难过:“我知道这种做法实在过于凶险,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种下的毒素只有在活人体内历炼过后才可挫其锋芒,成为连环毒的克星。不过只要挺过一天一夜就没什么痛苦了。那时只需将两人腕脉割开,伤口依经脉分布贴合,然后用金针助他们血行加速就行了。老实说这不是真正的换血,只是让两人的毒血在体内运行中有一点相互接触而抵消毒素罢了。”

“我懂了。”郑剑清点头道:“作药引的人选有没有特殊要求?”

袁泯心了解的看着他道:“反正你不行!”

“为什么?”

袁泯心正色道:“我很清楚你的良苦用心,但唯有此事没得商量。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学艺,从小体内就积攒了各种毒素。许多药物对你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何况这以毒攻毒之法收效最佳却也最是凶险,稍有不慎就会筑成大错。因而这作药引的人体内之毒必须绝对的纯正,若是你的话恐怕那女娃儿死得更快些。”

郑剑清还待说话,袁泯心用力打了个呵欠,笑咪咪的说道:“别太心急,等我见到病人再找药引不迟。现在我要好好睡一觉,你别在这儿烦我。”

郑剑清无奈,只得告退出来。想到树根还在等他的好消息,郑剑清不由仰天长叹,这消息算好吗?

第二天一早,师徒二人就直奔那座“名气大”的奇秀峰而去。郑剑清向树根要了件随身之物用以取信于人,并未将她带来。树根也知道自己武功太差又帮不上忙。虽说十分担心展眉儿的安危,到也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