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朝歌好像是周朝的吧?”见叶晓易下马,叶雀也嘻嘻笑着跳下马,吩咐身后的几名家丁生火,准备在这里吃午饭。
“是啊,嘿嘿,其实我也不很熟悉。”叶晓易汗颜,记得老头讲课的时候,自己对这段历史总是兴趣缺缺。
“少爷,今日是住在朝歌城里,还是露宿?”叶龙看看天色,估计天黑前能够进入朝歌。
“住城里啊。让大家喝点热酒,洗个热水澡,顺便让马也歇歇。反正我们已经出了并州,不着急赶路。”说完,叶晓易瞅瞅旁边一脸严肃的叶虎道:“你不用担心,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少爷。我决定了,日后我要跟魏续一样跟在您的身旁。”叶虎低声道:“虽然我不如魏续那样细心、聪明,但我会努力照顾少爷,不让少爷被别人欺负。”
“放心,有你们在,我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哈哈哈哈。”叶晓易跳起,拍了下叶虎的肩膀。几天前在山上露宿,她对这五十六人说出了自己的性别,问谁还愿意跟随,结果叶虎率先跳出,说了句她此生都难以忘记的话:“少爷,不管你是男是女,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所以,我日后只跟随你,就连皇帝也不放在心中。”
岂止叶虎。其余五个亲随,还有那五十个武艺高强的家丁,谁的命不是自己救的?
叶晓易看着面前跪倒一片的众人,很高兴自己没有选择错误。不管这个时代男女地位如何,起码她还是叶府的主人,而且,如果不能回报救命恩人,那对这些豪气的并州男儿来说,是比死还难堪的事情。
更何况……更何况少爷肯为了我们这帮下人,冒着抛掉那么大基业的危险,亲自带人报仇。
叶虎的后半句更引起了大家的共鸣。那夜,杀掉魏续的人问,魏续是叶晓易的什么人。而叶晓易的回答,出乎他们所有人的预料。兄弟、朋友、家人……不管哪个,大家都是人,而不是跟尘芥一样,被人忽视的奴仆。走遍天下,还有谁可以这样对待大家?即使是吕布,也只能够仰望,而叶晓易,则似乎变成了可以同进退的人,变成了那种既让人仰望、又可以同进退的人……
男也好,女也罢。每个人,都能够拥有忠于自己的死士,这就够了。
叶晓易虽然依旧一身男装,但心情稍霁。她看着众人忙碌,也上前帮助解包袱。叶虎在旁边跟着,死后不让她做,还总抬出魏续的例子来告诫她保持,免得魏续泉下有知,伤心她操劳。
“啊咧,解个绳子也算操劳?”想到魏续,叶晓易感觉魏续好像就在身旁,碎碎念道:“是啊,是啊,少爷金枝玉叶、无比娇贵,怎么能做这等粗活?万万不能、万万不能、万万不能啊……”
“那白痴,混到这么不好的命……如果老天爷怜悯,希望给他一个机会。跟我同样的机会吧。穿越,蛮适合他的。”苦中作乐,叶晓易抬臂,想要来个伸展运动疏活下筋骨,却听到旁边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少爷快看!!!!”叶雀从几步外跑过来,非常兴奋地拽住叶晓易。
“看什么,那……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站在叶雀身旁朝远处望去的瞬间,叶晓易听到了自己下巴脱臼的声音。
寸缕皆无,全身白花花、粉嫩嫩,下半身的重要部位被双手遮挡。
满脸惊恐、不甘,眼角泪花闪动的青年正撒丫子狂奔。他身后,则是一群手持各色农具,面带愤怒的村人。
第二卷 第二章 惊吓
按照常理,这等长相的男子裸奔,后面应该跟一群小女生才对,可为什么这人后面跟着一群中年男女,难道他们集体对这男子……现代人的想法真不纯洁啊。
叶晓易替俊秀的裸奔男尴尬,替自己被现代社会污染而汗颜。
“英雄救我~~”
裸奔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知道自己跑不过后面的一帮凶恶群众,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往叶晓易这边冲过来,一把抱住看上去很彪悍的叶雀,搂紧他的大腿,苦苦哀求。
“这是怎么回事?”叶龙在叶晓易的示意下上前,拦住了那帮乡民。
“与你们无关。”乡民们虽然口气很冲,但见叶晓易一行人各个带着武器,便都下意识地止步。
唉,这种时候,如果魏续在就好了。以他的口才,肯定会上前搞明白这事情的。
叶晓易看叶龙干瞪眼睛被噎了回来,胸中有无限叹息和感慨。
“他、他们说我治死了人……冤枉啊。”裸奔男抱着叶雀的大腿,死活不肯松手,还很哀怨地望着那些凶暴村民,眼中泪花继续闪动。
“喵喵的,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站起来说话啊。”叶晓易看不惯他那模样,上前踢了他一脚,拽过马背上的披风丢给他,让他遮掩下半身的关键部位。
“你这样会踢坏我的皮肤。要知道,皮肤保养很麻烦的,不过,保养得当,可以延缓衰老……”裸奔男擦去叶晓易留在胳膊上的鞋印,碎碎念着用披风围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喵的,保养个屁。”你个自恋男。叶晓易补上一脚,转身问那些被她发飙吓到的村民:“诸位父老乡亲,我乃大秦、安息、大不列颠联合王国……十二国联合会馆叶馆长子侄,并州九原会馆馆主叶晓易,敢问诸位,发生了什么事情?倘若需要帮忙,我还有兄弟在刺史大人手下做官,可以为诸位申冤。”当然,丁胖子是并州刺史,吕布、聂辽也是并州官员,能不能辖制河内郡的百姓,就不管了,反正先把大话吹出去再说。她见这些乡民的打扮、举止,猜测应该可以用子虚乌有的名头蒙混过去的。
“这位先生,事情是这样。”村民们见叶晓易等人穿戴华贵,谈吐不凡,心下半信半疑。而其中一个年长者,被他们推举了出来,就把事情讲给叶府众人听。
原来他们是朝歌城旁边的一个中型村落。大多数住户,都是一个宗族的。族长年迈,三代单传,只一个孙子。这孙子于三年前娶妻,十个月前才让老婆有了身孕。全村人都替他高兴不已,但这孙媳妇孕中得病,身体一日弱过一日,四处求医都没有效果,让全家都忧起来,怕她连累得腹内孩子无法出世。
“结果我的不幸就产生了。”裸奔男更加哀怨,靠在叶雀的胸前,揉着因为狂奔而疼痛的小腿肚。
“哼。”那村人恼恨地瞪了裸奔男一眼,把裸奔男吓回了叶雀的身后,“先生不知,就在我们焦头烂额之际,这个庸医来到了我们村子。他满口大话,说能救治。我们见他说得好听,就把人交给她,结果,孩子倒是生下了,可女子却死了……”
这样吗?把人给治死了?
叶晓易皱眉,心中泛起些不爽的因子。可这因子马上就被对面村人的窃窃私语话给彻底打飞了。
“这两年,娶妻很贵啊。死人安葬,也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