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叶晓易这三人是谁,就连平日多嘴的聂辽也没有问,因为他看到叶晓易曾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去墓地,把酒倒在了墓碑上,背影孤单,似在哭泣。
“安我命兮,魂归故里。”
叶晓易长叹后扭头,见吕布就在身后不远处。
“夜深容易着凉,回去吧。”吕布如是说。
跟第一次见面一样,他冲叶晓易伸出温热的手。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踩
“我说你打劫,你就是打劫,没打劫也算打劫;我说你没打劫,你就是没打劫,打劫也算没打劫。”
郭嘉用教鞭在布上指点,众家丁在下面异口同声,反复念诵这句要诀。
“官”字两个口。掌权者总是比小民有天时地利的。
站在学堂外看郭嘉荼毒家丁,叶晓易不停感叹。她想起那个九原的县丞。那个人在叶府出资下买了官职,如今已经升到了五原郡的太守。当然,他手下的那几个县吏也由叶府出钱买官,填补了九原县丞、县尉的空白。
扶植叶府在官场中的势力,这条路线绝对不能改变。如果有必要,其实最好能跟朝中的三公有所勾结,反正在对宦官的斗争中,他们还是最终的胜利者,虽然后面被董卓那猪头给搞得乱七八糟了。
叶晓易回忆自己看过的漫画,猜测董卓的长相。
“少爷,先生请您去。”沈娴从众议院那边赶过来。每月三次,叶府女仆们都会聚在一起听老头教五,顺便比试功夫,看看彼此有没有进步。
“知五达礼,出得厨房、入得战场。”
这就是叶晓易对众女仆的要求。看似苛刻,但众女仆知道她对男性家丁的要求是“知五达礼,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能上战场、会放牛羊、面容整洁不许肥胖、一夫开关万夫莫挡……”等等后,觉得她对女子还是很宽松的。
“先生又弄到什么好玩的了?”那老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弄到好东西,绝对不会这么急巴巴找自己去。好三地跟着沈娴往众议院那边走,叶晓易随口问了句:“最近又收了聂辽什么东西啊?”
“奴婢不敢。”沈娴忙停下脚步解释:“奴婢不敢收聂少爷的东西,可他……”
“可他总送对吧?”叶晓易笑了,“收吧,放心大胆地收。不要白不要,反正不管日后他娶谁,东西总是你的了。这年头,有钱最保险。”
“少爷说得是。”沈娴卷起门帘,让叶晓易大步迈进众议院。
“少爷好。”一票女仆们见到叶晓易,都盈盈拜倒。虽然她们出身低微,但在叶府这几年都被养得水嫩水嫩的,再加上老头的教诲,各个温柔起来都跟大家闺秀一般。
“大家好,大家好。”叶晓易看莺莺燕燕拜倒一堂,心里那个爽啊,觉得自己真是育人有方。
“少爷,你今天要给奴婢们讲什么?”年纪最小的一个女仆问叶晓易。她刚十一岁,本来要被叔叔买到洛阳大户人家当婢女,可叶晓易瞧她机灵,便买回叶府,平日喂喂鸡鸭,顺便给大家增添些童趣,关键时刻,还可当做圈肥羊活动中的演员“路人甲”。
“少爷,今天讲女儿国好不好?”另一个婢女问,她很喜欢听西游记,尤其是女儿国那一场,很为唐僧的不识情趣扼腕。
“少爷,还是讲杨门女将吧。”
“不、不,少爷少爷,今天讲替父从军的花木兰。”
“你们好俗气。少爷,我想听李清照的故事,还有那个什么南丁格尔。”
“哎呀,少爷,我觉得还是讲女术士的故事好。那个叫什么居里的,不是会炼丹吗?她会不会点石成金啊?”
……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约等于五百只鸭子。
叶晓易苦笑着看向老头,见老头很“时髦”地耸肩,很愉快地把问题丢给她:“谁让你总讲些“三皇五帝、商周”时候的故事?她们都被你教坏了。来来,大家安静一下。咳咳,安静一下啊……安静一下嘛……你们怎么这样调皮啊?”
“谁再不听先生的话,我就送她一套新衣,然后把她独自关到没有镜子,没有水盆的房间里。”叶晓易想到现代的一个笑话,就祭出来当法宝。
“……”
瞬间,沉默降临。女孩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再开口。
“嘿嘿。”魏续在旁边偷笑,被叶晓易一记白眼给冷冻起来。
“今天不讲那些,我今天要给大家讲夏朝的是一个部落女酋长的故事。这个女酋长姓武名曌字则天。”叶晓易破罐子破摔,索性把手下人都给洗脑到底,“不过,等下再讲。先生找我有事情。你们先课间休息吧。魏续,把箭靶拿出来,让她们射着玩。中红心最多者赏赐一只西域品种的小狗,要杀来吃还是要养来玩随便。”
“哎呀,说到西域狗。味道好啊,口感好啊。”老头从五案上拿下几卷五丢给叶晓易,“叫你来是为了这个。成廉、魏越他们去晋阳办事,结果对方家族的女眷送给叶府,说可以用来教导婢女。”
哦哦哦?是什么好东西?
叶晓易对免费赠品一向很感兴趣。她翻开竹简,见上面写道:“间作《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夫妇第二……敬慎第三……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专心第五。《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曲从第六……和叔妹第七……”
“啊呸!竟然是班昭那个变态女的狗屁文。”
叶晓易看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甩手就把竹简给丢在了地上。在现代生活时,她从课本上知道班昭写了这个东西,便觉得很不爽,待亲眼看到,
喵喵的,怪不得说中国文人喜欢自我阉割,敢情女文人也是这德性。
自己过得不爽就写了文章约束别人,也让别人跟着奴化。这是什么人品?还说女人这样做不行,那样做也不行。
奴颜婢膝,这个女人的脑袋有问题!
最可恨的就是竟然后世还有很多男人赞扬她。
喵喵的,也难怪。那些不争气的男人外面受了气,只好到家里寻找力气不如自己的女子,以摆布她们的头脑跟人生当发泄。
低劣!伪善!!
愤怒中,叶晓易大吼了一声:“魏续,把人都给我叫进来。”
“是。”魏续也不知道叶晓易看到了什么,他忙把在外面的女孩子们给喊了进来。
“沈娴,你读给大家听。先读这句,再读别的。”叶晓易将竹简丢给沈娴,指着“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父。”那句话。
沈娴虽然是寡妇,但颇有城府,见到班昭的《女诫》也不多言,很流利地把文章念了一遍。听得众女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