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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弓之鸟(30)+番外

“可能和解的案件,我不会接。”平淡,却不留余地。

“你觉得你有几成胜算?就算打赢了你有什么好处?”

韩仪略带鄙夷:“资深律师也会问对手这种愚蠢问题?”

柏青又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你弄丢性命是早晚的事,不如在死以前做件好事,身体借我玩几次。”

“你!”一旁实习生听不下去,握拳向前。

韩仪抬手挡下他,淡淡对柏青道:“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那敢不敢打个赌?你打赢这场官司,我事务所里的宗卷随便你翻看。要是你输给我,就招待我上你的床。”

韩仪神色不动:“好。”

“那我就得回去认真准备应战了。”柏青满意起身离开。

“前辈,你真答应他?可是证据方面,对我们诸多不利,万一输了--”

“输了就让他去我床上爱睡多久睡多久”,韩仪冷冷笑道,“住几天宾馆有什么大不了?”

实习生愣住,呆呆道:“那样也行?”

韩仪上下打量他一番:“要么你去陪他算作额外补偿吧。”

实习生拼了命的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前辈,我名字叫--”

手机适逢其时铃声大作,实习生掏出来怨恨看了一眼:“又是家里来的,烦不烦啊。”

韩仪有些好笑,多少有几分怀念看着年轻男人匆匆走出门去--被家人宠爱的单纯孩子。

实习生快步走进密闭资料室,才将电话接起来,嘴角笑容充满玩味,血雨腥风的戏谑:“不要总来打扰我,他很有趣。进展--顺利。”

挂掉电话,实习生发现腕上宽带手表又不动了,伤脑子摘下来检查,低声自语:“总不离身戴着就是太容易搞坏了。”

手腕上那截异常白皙的脉搏处,淡蓝色的天秤刺青。

重新将手表戴上,实习生仍不住喃喃:“我叫祁泽,这名字不难记吧。”

20(下)

半年前韩彬以上下班方便为由离家在外租了间小公寓,但比起公司,距离程弓居所更近,步行只需要十五分钟左右。

门没上锁,一推就开。进去前程弓整了下袖口确保能完全遮住手腕上的淤伤。

行李箱歪斜倒在门口,往卧室,鞋子衣裤领带被扔了一地,可怜兮兮有点像童话故事里作为路标的面包碎屑。

程弓扭亮床头灯,年轻男人紧闭着眼,面孔赤红,粗重低喘呼吸时伴随着牙齿上下碰撞的颤声。被子看来被蹬开过大部分掉在地上,只有一角被攒在手里勉强遮盖身体,侧躺着蜷成一团。

把被子拉平整遮盖严实,程弓伸手覆上韩彬额头,滚烫触感让他整个人滞了片刻,拇指顺眉骨到太阳穴来回按过数次。

韩彬翻过来躺平,身体痉挛着抽动了几下,昏迷中模糊不清的断断续续喃语:

“程弓……我难受……”声音沙哑,带点鼻音和哭腔。

长叹口气缓解胸口的突兀抽紧,程弓俯低身子轻声道:“我知道,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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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彬醒时,背上一阵阵刺痛,虽然是痛却能带走吸附在全身骨骼肌肉上折磨他的躁热翻腾,痛过就是清凉舒畅。

头脑仍迷糊,耳鸣不止,四肢乏力,浑身酸涨,趴卧在自己床上,韩彬自言自语嘟囔:

“这搞什么鬼?”

“你发高烧”,身后淡漠声音扬起,“天亮去趟医院。”

韩彬一惊,扭回头看见程弓坐在床边,没什么表情,眼睛看着手里的水牛角梳子,用背面充当刮痧板一道道划过他背脊。

“哎--痛啊。”韩彬下巴放回枕头上,呲牙咧嘴拙劣掩饰过瞬间微妙的尴尬。

两个人都不说话,屋里只有刮过皮肤的沙响和男人极力忍耐的呻吟。

“行了,别透风。”程弓扯过被子盖上男人泛出青紫痕迹的赤裸躯体时,眼里一丝火苗微跳了几下,湮灭无踪。

韩彬翻回身,缩了下脑袋,嘴边弧度苦甜参半:“那年肺炎烧了十多天,打针吃药都不行,最后就靠你这一手,不然我小命早就不保了。”

“喝水吧。”程弓递过杯子同时,拿起旁边文件夹,“你这次签的合同,附属条例有两条没有备注。”

“所以劳烦大老板您半夜亲自上门指正,顺便发现我这个没出息的下属病得七荤八素?”

韩彬低笑了两声,突然撑坐起身,被子顺势向下滑,程弓不假思索伸手抓住捂过去,皱眉道:

“说了不能透风。”手臂上不得不绕上韩彬身体,看起来像两个人拥抱,或者程弓主动把人揽到胸前。

“程弓”,韩彬脸埋得看不见表情,声音低沉缓慢,“我估计这烧也坚持不了多久就退了,你让我靠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你躺下,枕我腿上。”程弓迅速妥协的原因是不想衣服里简单处理过的伤口渗血被发现。

韩彬对此无知无觉,愉快服从,眼睛自下而上盯着程弓的脸,手不安心摸进他大腿内侧。

“老实一点。”程弓扼住那只惹是生非的手。

“我都病成这样,就算想对你做什么也有心无力”,韩彬说着这话同时脑袋左右蹭了几下,散漫笑道,“听人说人发烧肛肠温度会升高,干起来特别爽,你没有兴趣试试?”

番外《恨欲难消》

“为什么我非得跟他去同一所大学?”江钧甩下被篡改志愿后的入学通知书,怒气里隐藏着惶恐。

程弓波澜不惊,淡淡道:“你年纪比叶染大,去了学校多照顾他。”

江钧脸色发青,狠命指向盘腿安逸坐在沙发上,笑吟吟望着自己的俊美少年,呵斥道:“我怎么可能照顾他?”

叶染眼睛弯如新月,乖巧伶俐外表下看不出藏了多少玄机:“但我会照顾你,想必大学生活会丰富精彩。”

江钧背脊发寒的抽痛,看向程弓的神色复杂,分不出是憎恨还是求助:“为什么,你总这样……”

叶染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托腮帮好整以暇笑道:“因为程叔他也是--”

“因为是我供应你学费和生活费”,程弓不动声色截断叶染,冷冷对江钧道,“你没有置疑的权利和选择的余地。”

江钧后退一步,手插进裤袋里,牙咬得死紧,转身大步上楼把自己锁回房间里。

叶染像是忍耐已久,窝在沙发里笑成一团,心满意足道:“又让程叔你扮黑脸,背黑锅,真过意不去。”

程弓垂头继续处理公司文件:“你也该收敛了,去念大学,好好开始自己的人生。”

叶染眼里笑意突兀散得干净,阴戾低沉:“程叔,我早跟你说了,只要他还在我手上,我就会慢慢玩,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一旦他出了我视野范围,就算豁出命去我也会再找到他,把他毁个彻底,”

程弓手中的笔停顿片刻,没抬头慢慢说道:“最好再多些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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