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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99)+番外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蛇太大, 我也害怕。”

“那你快叫人来!”

他“嗯”了一声,却没有喊人,而是抱着她在篝火的另一侧坐下。

过了好一会儿, 怀里的少女从他颈窝抬起头, 纤长的眼睫毛上还盈着泪珠,一对漆黑的凤眸里湿漉漉沁着水光,“走了吗?”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丛草,“还没有。”

她半信半疑地朝那处草丛望了一眼。

只瞧着那草丛微微晃动, 以为是蛇在爬行, 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不撒手。

他就这么抱着她坐着。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谢柔嘉陡然想起, 那一回两人偷偷溜出皇宫去玩, 她不小心被蛇咬到小腿。好在蛇并没有毒素, 就是很疼。

恰逢下雨, 他如同现在这般抱着她躲在一个山洞里避雨。他知晓她害怕, 就在她耳边讲故事给她听。

那时,裴季泽的故事都有结局。

不像现在, 永远听不到结尾。

正在这时, 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

谢柔嘉从他颈窝抬起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只见无数的火把朝这边移动过来。

应是鄂州刺郑远到了。

近了,那群人果然翻身下马,举着火把朝这边走来。

眼看着那群人就要过来,谢柔嘉想要从裴季泽怀里起身,可又害怕那蛇还在附近,正左右危难之际,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夜里黑,他们瞧不见。”

谢柔嘉这才放下心来,把脸埋进他颈窝。

俄顷,脚步声渐近,只听一中年男子朗声道:“鄂州刺史郑远,见过裴御史!”

他嗓门高,且中气十足。

其他正在用晚饭的白流民们听得一声“御史”,这才明白今夜救他们的竟然是御史大人,连忙伏地叩拜。

谢柔嘉听得叩拜声,忍不住抬起眼睫望向裴季泽,却也只瞧见一截洁白似玉的冷硬下颌。

只听嗓音低沉的男人问道:“这些流民,为何会被关在城外?”

明明是极其温和的口气,可听得人却觉得压迫感十足。

郑远忙道:“如今城内到处都是流民,企鹅裙以污二儿期无耳把以正理本文因为人多,已经发生过多次哄抢事件,下官也是不得为之。”

他不是不知若是将这些人关在城外,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可他实在是没有法子。眼下城内乱糟糟,那些被抢的商贾富人,成日里往他衙门里跑,门槛都快要踏烂了。

这些还都算是好的,甚至有些直接叫人动手。前些日子,一日之内,因为聚众哄抢,死了将近百数百姓。

府衙里统共就那么些个衙役,一旦发生□□,拦都不敢拦,生怕遭了无妄之灾,一不小心被踩死。

郑远提及这些事情,越说越激动。

端坐在篝火旁的男人面色晦暗不明,待他说完后,缓缓道:“召集所有的衙役,今夜再次搭建临时方屋供大家取暖。”

郑远扫了一眼在此处聚集的数百民众,迟疑,“府衙内的衙役恐怕远远不够。”这么多人,就算是二十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恐怕也有十几二十座屋子。府衙统共也就百人左右,想要在一夜之间搭建二十座屋子,且不说取材的问题,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眼前的男人却不置可否,只道:“郑刺史先将人叫来便是。准备好砍伐的刀具,绳索等搭建屋子的工具,就地取材搭建临时方屋。”

郑远闻言,也不再辩驳。

心想这人人口中的东宫第一谋士也不过如此。

恐怕到时办不成,又将责任赖到他头上。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叫做什么,他就只能做什么。

正腹诽,突然听到对方问:“郑刺史可有难处?”

郑远语气生硬,“并无。”言罢告辞离去。

待他离开后,谢柔嘉自裴季泽怀里抬起头,看向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他很讨厌你。”

裴季泽不以为意,“眼下微臣背弃旧主的消息恐怕被江氏一族的人散播得满江南都是,他虽能力一般,可为人也算正直,讨厌微臣也正常。”

谢柔嘉知晓他这个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来之前必定将江南道的官员的底细打探清楚,忍不住问:“驸马如此坦然,难道一点儿也不介意?”

“这也就是微臣为何非要将殿下带在身边的缘故,”他垂下眼睫望着她,“想要借殿下的势来助长自家的威。”

谢柔嘉闻言,鄙夷,“驸马倒是极坦诚!”

他不置可否,“先吃粥吧,今夜恐怕要忙到很晚。”

谢柔嘉想要从他怀里起来,他却道:“万一踩着蛇怎么办?”

谢柔嘉一听到“蛇”字,心里本能害怕。

她犹豫再三,就坐在他怀里将粥吃了。

才刚吃完粥,文鸢与黛黛匆匆过来,见她坐在裴季泽怀里,惊讶,“公主这是怎么了?”

谢柔嘉道:“有蛇?”

文鸢举着火把在地上的草丛里照了照,“蛇在哪儿?”

谢柔嘉望向裴季泽。

眉目若雪的男人淡淡道:“兴许方才已经跑了。毕竟,蛇也要用饭。”

文鸢与黛黛扑哧一声笑出来。

谢柔嘉怎么都觉得他是在戏弄自己,想起自己方才坐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又气又羞,赶紧从他怀里起来,正要走,被他叫住。

他正色道:“不知殿下可否将自己所带来的部曲一用?”

下江南时,为防裴季泽对自己图谋不轨,谢柔嘉特地带了一百部曲来。

谢柔嘉原本不想理会他,可想到方才他与郑远的对话,知晓他正是用人之际,想了想,叫文鸢将阿奴叫来,吩咐道:“从即日起,驸马的话,就是我的话。”

阿奴一向只听她一个人的话,闻言一脸不服气地应了一声“好”。

裴季泽又道:“今夜微臣恐怕要忙到很晚,殿下可先随五郎入城,微臣早已命人在城内租赁屋子。”

谢柔嘉想也不想拒绝,“百姓们都在挨饿受冻,我岂有一人回去的道理。”

裴季泽神色微动,“微臣知晓殿下心系百姓,可,还是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谢柔嘉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如今还是个“孕妇”。

她抿着唇没有作声。

这会儿已经忙完的郑远又过来,乍一见到面前一袭绯红翻领袍,肤白若雪的美貌少年,一时怔在那儿。

江南出美人,他也算见过不少,可无一能与眼前这一位神情倨傲的少年相提并论。

直到察觉到一道凌厉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忙收回视线,问道:“这位是?”

裴季泽道:“这位是本官的幕僚,姓谢。”

谢柔嘉对自己的身份并无异议。

其实她并不想叫人知晓自己来江南,免得倒时一堆人要来拜会自己,烦都烦死了。

只是她原本以为裴季泽要借助自己的身份行事,必定要广而告之,没想到他竟然瞒下来。

幕僚?

怎么瞧着都是女扮男装。

听说安乐公主生得容貌倾城,也不知比着眼前这一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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