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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74)+番外

“我都说了,那日是我去晚了,是我对不起你,同柔柔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打断她的话,“你要怪,要恨,就找我一个,莫要迁怒他人。”

“若不是她缠着泽表哥,泽表哥又怎会去晚!”一脸恨意的女子望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若是可以,阿玉也想恨泽表哥。可这世上,阿玉只有泽表哥了。”

“阿玉,你还有阿暖。”

“谁要她!”听到这个名字,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尖叫,“她不过是个野种,她不过是个野种,我才不要她,我才不要她!”

裴季泽望着床上像是疯了一样的女子,立刻将赵医师叫进来。

赵医生见状,叫两个药童摁住她,在她头上扎了一针。

逐渐安静下来的女子被婢女扶着躺好。

一脸疲惫的裴季泽轻轻揉捏着眉心,“此事就劳烦赵医师了。”

赵医师叹气,“老夫也只能医病,却医不了心。她再这般下去,便是神仙也难救。”

待赵医师离开后,裴季泽沉默了约有两刻钟的功夫,望向床上眼神涣散的女子,道:“你若不愿意离开长安便留在此处,我会保你一世无忧。你若是不愿意见到阿暖,我这辈子都不会叫她出现在你面前。除此之外,我再也帮不了你。”言罢转身向外走去。

楚玉见他要走,忙自床上下来,跪在他面前,哭道:“阿玉错了,阿玉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泽表哥别不要阿玉!”

裴季泽抬眸望向屋外暗沉沉的天,攥紧了拳头,眼尾洇出一抹薄红来。

半晌,他松开手,哑声道:“阿玉,你知晓这三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这一回,你就当表哥对不住你。”

“泽表哥若是敢不要阿玉,那么三年前我在她及笄礼上做过的事情,三年后不介意再做一遍!我要她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温度骤降,一向涵养极好的男人用阴冷刺骨的眼神望着她。

楚玉自他眼中看到杀意。

这三年来,她知晓他心中厌极自己,可这样露出杀意还是头一回。

他对那个野种,当真是情深意重,至死不渝。

“原来,泽表哥,也不是圣人,”自知留不住他的女子”咯咯”笑起来,“泽表哥,你猜,她是喜欢你这个堂哥,还是更喜欢卫家九郎?就是也不知咱们这位大胤最高傲的公主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新身份。泽表哥,阿玉烂在污泥里太久,泽表哥不愿意救阿玉,阿玉就拉她一块腐臭发烂!”

他盯着她瞧了许久,一言不发地出了屋子。

屋外仍旧在下雨。

站在院中的锦墨见他出来,才忙上前请罪,就听面色阴沉的男人冷冷吩咐,“封馆!”

从未见过自家公子动过这样大怒的锦墨忙应了声“是”。

“将那两个看护不利的人逐出府去。若是再有下一回,你就不必再来见我。”

丢下这句话,裴季泽大步出了院子,迎面撞上裴夫人。

从未见过他面色如此难堪的裴夫人被吓了一跳。

裴季泽缓和神色,向她问安。

裴夫人一脸担忧地望着他,“公主为何搬府,可是与她有关?”

前些日子,公主就算是闹脾气,也不过回公主府暂住。

裴季泽哑着嗓子道:“是我惹得她伤心。我这就去接她回来。”顿了顿,又道:“她生了痨病,我着人将秋水馆封了,以后姨母若是无事,莫要来此处,免得染病。”

竟这样严重!

裴夫人一听说是痨病,心底也有些怕。

她道:“公主爱吃玫瑰花糍,我方才做了些,你待会儿带去给她。她若是还生你的气,你就多哄她几句,千万别再惹她生气。”

他“嗯”了一声,看向锦书,“去将东西取来。”

裴夫人这才放下心来,瞥了一眼守卫森严的秋水馆后便离去。

待锦书取完糕点,裴季泽正准备出发,管家来报:“许侍从来了,说是有要事。”

裴季泽沉吟片刻,吩咐管家,“将许侍从请去春晖堂。”

一刻钟的功夫,许凤洲出现在春晖堂书房门口。

从前每回他来这儿,总是早早会烹茶等着的男子此刻却负手立于窗前,见他来,寒暄一句也无,便问道:“宫里头出事了?”

许凤洲颔首,“一个时辰前,殿下在东宫宴客,圣人却突然而至,不仅当着在场所有臣子的面严厉斥责殿下,还勒令他回东宫闭门思过。”

预料之中的事情,眉目若雪的郎君并未太多的情绪。

许凤洲见他眼里布满红血丝,像是一夜未睡,忍不住问:“又同安乐公主吵架了?”

若是搁在从前,他必定会不予理会,谁知这回却轻轻地“嗯”了一声。

许凤洲想起谢柔嘉的性子,不免替他担忧,“此事恐怕不出一日的功夫就要传到她耳朵里,她到时必定恨极你。”

他道:“我自有打算。”

许凤洲拍拍他的肩膀,“你为她两兄妹,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也有私心。”他喉结微微滚动,“我想要带她去江南重新开始。”

“你要带她去江南?”许凤洲愣住,“她肯?她不是说要同卫九郎去朔方?”

“总会有发法子,”他轻轻摩挲着腕骨处的紫红色檀木手串,缓缓道:“朔方距离长安几千里远,便是我再想,每年也只能去瞧她一次,且每次最多只能待半个月。我今年二十有三,我已经不想再等了,我要留她在我身边,好好哄一哄,天长日久,总得哄得回心转意。”

许凤洲愣住。

他想起每一年的这个月,眼前的男人总要消失一段日子,说是回乡祭祖,不曾想竟跑去朔方去看她。

不过每一回“祭祖”回来,他至少有三个月话少得可怜。

也不知他究竟在朔方瞧见什么。

正走神,又听他道:“我怕我老得太快,她不喜欢。她那个人爱美,就连身边的玩伴一个比一个漂亮。”

许凤洲惊讶,“想不到你竟会在意这些?”

“不能吗?”容色无双的男人转过脸来看他,“在她面前,所有的一切,生,老,病,死,都格外的在意。”

许凤洲反问:“若是她执意不肯呢?她毕竟是公主。若是执意不肯,你也没法子逼着她去。

一向不喜形于色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偏执,“那就用骗的。”

这一回,他什么也顾不得了。

许凤洲闻言,想起家中的妻子,向他告辞。

送走许凤洲后,裴季泽立刻坐马车朝公主府去。

两刻钟后,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

此刻天色已晚,整个公主府亮如白昼。

才下马车,他就听见里头隐隐约约地传来丝竹乐声。

守门的侍卫一见是他,忙上前恭敬向他见了一礼,道:“今日公主在里头宴客,说是谁来了也不见!”

锦书见那守卫面色颇为诡异,惊讶,“宴客,宴请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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