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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60)+番外

帐子里极黑。

也许是目不能视物的缘故, 谢柔嘉对于声音格外的敏感。

她能察觉到他喘息微微地加重,像是极力压制着某种极端的渴望。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已经平复下来的男人嗓音喑哑, “裴季泽是男人。既是男人, 同自己的妻子躺在一块, 难免会有不要脸的时候。”

谢柔嘉没想到一向端方自持的男人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她一时又想起从前自己不过想要亲亲他,他都十分矜持,说什么她年纪小, 待成婚后才许她亲。

今日非但那样抱她,竟然还敢舔她。

她用手揉了揉鼻尖上头残留的湿意,可总觉得那湿意残存在自己心里, 怎么都擦不去。

这时又听他道:“现在时辰尚早, 殿下再睡会儿,我去外头榻上。”

谢柔嘉瞧不见,只听到他细细簌簌起床的声音。

片刻的功夫,他消失在帐内。

她松了一口气, 又重新躺回被窝里。

外头的雨还在持续地下, 屋子里好似愈发闷热。

她躺在榻上反复地睡不着, 也有些口渴, 又坐起身来, 低低唤了一声“裴季泽”。

外间榻上的男人好一会儿, 才哑着嗓音问:“怎么了?”

她道:“掌灯, 我口渴。”

他“嗯”了一声,“等会儿。”

可谢柔嘉等了好一会儿, 也不见外头的灯亮起来。

她又唤了一声“裴季泽”。

外间没有回答。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正准备摇铃叫耳房守夜的人, 外头喘息似微微有些急促的男人嗓音喑哑,“我不小心撞到柜子,马上就好。”

谢柔嘉又松开手,“嗯”了一声,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外间终于亮起橘黄色的灯光。

俄顷,一手举着灯,一手端着茶的裴季泽入内。

床上,乌泱泱的发丝披在身后,只露出一截雪白下巴尖的少女抬起眼睫上下打量他一眼,好奇,“怎脸红成这样?”

轻衣薄杉的男人哑声道:“着了风寒。”

谢柔嘉想起他今日确实淋了不少雨。

他从前身子极康健,一年到头都甚少生病,如今倒是极娇弱。

她道:“那驸马下去休息吧。”

“无妨。”裴季泽将杯子举到她唇边,“微臣服侍殿下。”

向来被人服侍惯了的少女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

裴季泽的眸光落在她雪白后颈脖处一截绯红缎带上,喉结滚了一滚,微微偏过脸去。

一杯茶吃完,他问:“殿下还要吗?”

她摇摇头,“去睡吧。”

他抿了抿唇,“外间有些凉,榻也硬,我身子不舒服。”

这会儿外头风刮得呜呜作响,像是又下起雨来。

谢柔嘉沉默片刻,指着里头原本属于他的那一床衾被,“拿这个出去便可。”

他不动,眸光灼灼地望着她。

谢柔嘉假装没瞧见,背着他躺回被窝里。

片刻,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像是将她抱住。

谢柔嘉瞪他,“驸马要做什么?”

低眉敛眸的男人伸手将那床衾被拿过来,又替她掖好被角后,抱着衾被去了外间的榻上。

外头的风似乎更大了。

躺在榻上,躺在榻上的男人心里头愈发地燥热,将手探入带着她体香的衾被里,握住自己无法遏制的欲念,半阖着眼睫,微微喘息着。

“柔柔……”

这一夜风雨断断续续,风吹得呜呜作响。

直到外头传来锦书唤他起身朝会的声音,几乎一夜未眠的裴季泽才自榻上起身。

他起床盥洗后,又回到内室。

床上的少女睡得正香,身上的衾被落到地上去都不知晓。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衾被,替她盖好后又重新躺到暖和的被窝里,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汲取着她身上的甜香。

直到外头的锦书再三催促,他才依依不舍地自被窝里坐起来,缓缓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她仍是没醒。

他眸光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迟疑着将自己的唇贴上去轻轻地碰了一下。

谁知原本熟睡的少女突然动了一下。

他立刻坐起身子。

“裴季泽?”缓缓睁开眼睫的少女惺忪着睡眼,望着眼前身着朝服,面若冠玉的美貌郎君,“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道:“我过来瞧瞧殿下可有起床。”

她又阖上眼睫,“时辰还早,我再睡会儿。”

他“嗯”一声,“我现在要去朝会。”

衾被里的少女没搭理他。

他替她掖好被角后,方出门。

守在门口的锦书正打哈欠,见自家公子自屋里出来。

他正欲说话,公子突然将一件雪白的亵裤丢给他。

“拿去丢了。”

眉目若雪的男人低声吩咐。

锦书望着手里的亵裤一时愣住。

公子都成婚了,竟然还能弄脏亵裤……

难不成,公主都不让他上床吗?

*

此刻时辰尚早,再加上刚下过雨,天将亮为亮。

端坐在马车里的男人将手腕上的手串取下来,轻轻地摩挲着上头珠子上刻着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皇城门口停下,天色微微透出曦光。

他刚从马车下来,迎面就撞上同样一袭紫红色朝袍,生得风神俊朗的男人。

对方的眸光落在他脖颈上的齿痕上,‘啧啧’两声,“公主咬的?你这是做了什么,她怎将你咬成这样?”

眉目若雪的男人斜他一眼,“你不是常说,打是亲,骂是爱?”

许凤州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脸诧异,“裴季泽你没事吧今日?”

眼前的男人都已经三年不曾这般说笑过了。

“自然无事。”他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想通一些事情。”

许凤洲见他今日格外的不同,也不知他想通些什么。

他的眸光又着落在他脖颈上,又忍不住笑,“真没想到云川你,竟爱这口。”

眉目似雪的男人不置可否,转头吩咐锦书,“你先回家一趟。”

*

敬亭轩。

谢柔嘉醒来时屋外已经天光大亮。

盥洗时,她问:“什么时辰?”

“快辰时。”

竟这么晚了。

她盥洗后径直走到窗前。

雨已经停歇,只是天色仍是阴阴沉沉,好在院子里的花灯亮着,倒也不至于太暗沉。

谢柔嘉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好像是叫人将花灯摘下来的。

想来是她离开后裴季泽又叫人挂上去。

黛黛见她一直盯着花灯瞧,想起晨起时驸马离开前的嘱托,道:“方才锦书回来,说是驸马请公主先不要走,驸马有重要的事情同公主说。好像有关朝堂之事。”

朝堂之事?

裴季泽能有什么朝堂之事与自己说?

她从前其实倒不怎么关注朝堂之事,还是自这次她从朔方回来,才发现太子哥哥如今处境极为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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