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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45)+番外

到时公主恐怕更加不愿意同三郎好。

春云见她愁眉不展,劝道:“眼下夜深,什么也做不来哦,夫人先歇了,明日在想法子。”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只是裴夫人怎么都睡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裴滨被她吵醒,撑开眼皮子瞧她一眼,“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

裴夫人蹙眉,“如今闹成这样,你怎还睡得着?”

裴滨又阖上眼,“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让人睡觉。”

裴夫人见自己都愁成这样,他这个亲老子反倒事不关己,气得拔了他一根胡子。

原本睡得正香的裴滨猛地惊醒,捂着下巴急道:“这是做什么?”

裴夫人一口气儿顺了,阖上眼,“睡觉!”

*

如裴夫人所说,安乐公主给驸马纳妾的消息不出一日的功夫,就传遍整个长安城。

谢柔嘉得到消息时,正坐在水榭钓鱼。儿茶卧在她身旁,用爪子不断地拨弄着地板上的手串。

正在给她剥橘子的黛黛说得绘声绘色,“如今全长安都在议论您模样生得如何倾国倾城,又是如何温柔贤淑,裴季泽不识好歹,眼睛定是瞎了,才会这样辜负公主深情。

谢柔嘉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还能与温柔贤淑扯上关系。

她对文鸢感慨,“你瞧,你只要会演戏,旁人都向着你,谁要会在乎真相呢。”

这话确实不假。

这时,黛黛见那珠串快要被儿茶把拉到湖里去,连忙伸手夺过来,仔细瞧了瞧,惊叹,“好细致的雕工。”

说着忙拿给谢柔嘉还有文鸢瞧。

她吩咐,“昨夜萧承则同我说送几个门客来公主府,你叫管家收拾出来一处院子供他们居住。”

他喜欢玩,那她就陪他玩。

玩到最后,他主动求着她和离休夫。

文鸢讶然,正欲说话,侍女来报:管家有事求见。

谢柔嘉问:“可有说什么事儿?”

侍女道:“说是宫里来了旨意,请公主入宫一趟。”

文鸢担忧,“定是公主为驸马纳妾之事也传到皇宫去了。”

谢柔嘉道:“就说我身子不适,待后日中秋夜宴,自然会见。”

管家应了声“是”。

管家走后,文鸢道:“公主这样躲着皇后殿下也不是办法。”

“能躲一日是一日。”谢柔嘉瞥了一眼吃吃没有动静的鱼浮,“今日天气不错,替我更衣,我去找阿昭去郊外打马球。”

*

兴庆宫。

皇后问:“她不肯来?”

“这,”赵姑姑为难,“兴许公主身子真不适。”

自己生的女儿难道不知是什么德性吗!

皇后气不打一出来,“你说说,她是不是被那贱婢所说的儿子带傻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给自己的夫君纳妾!”

“您消消气儿,”赵姑姑忙递了一杯茶到她手里,“兴许公主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同驸马置气也不一定。”

皇后抿了几口茶,又道:“驸马现在何处?去将他叫来,我倒要瞧瞧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才惹得那个傻瓜这般!”

赵姑姑忙道:“驸马眼下正在明德殿与殿下议事。”

*

“裴季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明德殿,俊雅如玉的美貌郎君将进贤冠摘下来搁到案几上,缓缓道:“今日咱们不论君臣,只论亲戚。如今我这做哥哥的问你,闹成如今这般境地,你究竟意欲何为?”

裴季泽抿唇不言。

谢珩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自幼聪慧过人,进退得宜的伴读。

他自十岁起就入宫,到如今已有十三载。

比起许凤洲,他与自己的脾性更加相和,关系也更加亲近。

“那日我去葵姐酒馆接她回宫。我背了她一路,她哭了一路,骂了你一路。可我这当哥哥的晓得,她心里有你。所以,无论你与圣人做了什么交易都好,她想嫁,我就由着她嫁。”

他缓缓道:“旁人说她爱极了你,所以才替你纳妾。我自己的妹妹我最了解,若不是你伤了她的心,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裴季泽喉结滚了一滚,哑声道:“是微臣对不起她。”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谢珩冷哼一声,“我不晓得你究竟有什么苦衷,可只有一点,你既娶了她,就得对她好。你若做不到,那就和离,放她一条生路。”

裴季泽沉默良久,哑声道:“微臣会尽快妥善处理此事。”

这回便是不肯和离。

谢珩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怒不可遏。

一旁的东宫卫率齐云见状,忙上前拦住他,“殿下消消气儿,这当中一定有误会!”边说,边给裴季泽使眼色。

谁知立在下首的男人动也不动,好似就等着挨打。

齐云又给一旁正在看好戏的许凤洲使眼色,希望他劝一劝。

许凤洲视而不见,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齐云气结。

眼看着就要拦不住,外头的小黄门来报:户部赵尚书来了,此刻正在殿外候着。

许凤洲这时才慢悠悠开口,“赵尚书定是来同殿下商议河北道赈灾一事。”

谢珩到底顾及裴季泽的颜面,将自己的火气压下来,冷冷道:“回头再同你算账!”

裴季泽向他行礼告退。

他刚出明德殿的大门,许凤洲与齐云一块追上来。

齐云瞪了一眼许凤洲,“许侍从方才也不知拦着些。”

许凤洲一脸无辜,“齐卫率难道瞧不出咱们的裴驸马想要挨打?”

齐云诧异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裴季泽。

安乐公主从前总是说,殿下是全长安最古板无趣的人,谁嫁给他简直是倒大霉。而季泽是全长安最有趣之人。

可到头来,殿下倒是与太子妃和和美美,他二人才成婚不到两个月,竟然连妾室都有了。

明明裴侍从成婚时瞧着挺高兴。

着实叫人想不通。

这时许凤洲拍拍裴季泽的肩膀,道:“走,陪你去打马球放松放松。”

许凤洲与裴季泽以及齐云都是太子伴读,昔日里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同太子殿下在城郊的马球场打马球。

三人到了以后,已是傍晚,太阳下山,正是打马球的好时机。

在马球场打了两次,裴季泽的腿便有些受不住,便去了球场后头的温泉池沐浴。

趁着齐云如厕的功夫,许凤洲看向池子对面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眸光在他胸前纵横交错的鞭痕上扫过,问:“你这个人从不犯错,为何如今一错再错?不过一个伎子,打发便是,为何非要养着她?”

眉目似雪的男人喉结微微滚动,“你可还记得当年河北道冀州案?”

当年一群人在冀州九死一生,许凤洲毕生难忘,自然记得。

裴季泽道:“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有一表妹去了教坊司。”

许凤洲略一思索,讶然,“那伎子就是她?可我听说,她已经死了。”

他哑声道:“她没死,可是我却去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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