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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43)+番外

他不仅贪赃巨额赈济银,还随意诬陷官员,以至于当年死了数万百姓与数名无辜官员。

太子谢珩怒不可遏,当下判了楚耘斩立决,

至于楚耘的家眷,成年男子被判流放三千里,女子则被充入教坊司。

当年裴季泽因为此事名噪一时。

天下不知裴三郎,不仅才貌双全,还大义灭亲。

可外人又如何能知,自那以后,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因此事沉寂半年之久。

楚耘斩头那日,裴夫人的二姐姐触柱而亡,只留下一个年约十二岁的女儿,名楚玉。

裴夫人未嫁时,楚玉曾在家里寄养过一段时日。

彼时小楚玉也不过只有五六岁,生得清秀可爱,性子也十分地讨喜,所以裴夫人对自己这个外甥女印象很是深刻。

后来她成婚后,因二姐姐一直随着丈夫任职,她们姐妹之间想来聚少离多,也就再也没见过。

最后一次通信,便是在自己的姐姐临死前一个月。

许是当时二姐姐已经料到自己会死,在信中托她帮忙照顾自己的女儿。

彼时她还在苏州老家,等她得知二姐姐身死的消息,急匆匆赶来长安想要瞧瞧被押入教坊司的外甥女时,就听说不甘受辱的楚玉杀了人后在教坊司内投湖自尽。

充为官妓的罪臣之女,本就连尸体都不能领回去下葬。

更何况她杀的还是官宦子弟。

后来还是裴季泽上下打点,将尸体领了回来。

裴夫人当时瞧了一眼,泡得肿胀的尸体面目全非,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枚长命锁。

正是楚玉之物。

如今想来,裴夫人仍伤心不已。

她抹了好一会儿眼泪,问:“上回叫你去教坊司查得如何?”

春云道:“那柳芸儿一开始在教坊司并不打眼,后来突然有人花了一笔大价钱将她养起来,有一年多的时间都不曾见过人。再出来时,就凭着自己的手段一跃成为教坊司的头牌。三年前也不知公子怎么就迷上她,时常出入教坊司,之后的事情您也知晓。”

如此说来,那跟自己的外甥女没有半分关系。

若不然,三郎不可能不理她。

她想了想,吩咐,“你叫人好好看着她,一个模样不甚出出众的女子不仅能成为教坊司的花魁,还能凭着自己的手段登堂入室,又岂是简单的人物。”

她绝不允许有人在破坏自己和睦的家庭。

云春应了声“是”。

裴夫人交代完又忍不住唉声叹气,“如今闹成这样,也不知三郎如何收场?”

原本想着公主替他庆贺生辰,要与他和好,却没想到公主竟然将人直接送给他做妾室。

云春劝慰,“奴婢倒觉得,此事早晚都要闹出来,三公子一向足智多谋,想来心中自有打算。”

裴夫人却愁眉不展,“再足智多谋的男人,在遇到□□也成了糊涂虫,若不然也不会做下这等糊涂事来!你去叫人守着,瞧瞧他今夜会不会去秋水馆。”

若是真去,凭着公主骄傲的性子,恐怕此事再无挽回的余地。

*

公主府。

谢柔嘉回府时已将近子时。

在角门等了一晚上的文鸢便迎上前来,见她头上的幞头都歪了,雪白的脸颊也浮上一抹绯色,诧异,“您不是去找卫公子他们玩,怎弄成这样?”

“别提了,”吃了几杯酒有些微醺的谢柔嘉打了一个哈欠,“方才在路上遇见一群巡夜的武侯,萧承则提议说看那帮武侯能不能抓到我们,于是便当街跑起来。一群武侯发现,追着我们跑。”

文鸢气急,“这个萧世子是不要命了吗!怎老是带公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长安城内有宵禁,入夜后便不能在坊外行走。若是被巡夜的武侯发现,便是当作贼人射杀都有的。

“还有卫公子,他怎不管管?”

“阿昭今日有事,不在。”谢柔嘉把下巴垫在她肩上,“不过同萧承则在街上跑一跑,倒是神情气爽。”

文鸢轻抚着她的背,“公主为何非要给驸马纳妾?”

“我就是见不得他那副虚伪的嘴脸,什么端方君子,呵呵!”

面颊酡红的女子扬起下巴,“阿昭马上就要回朔方。我要同他一块走。文鸢,这回我走了,恐怕得等几年才回来。你也不小了,可有瞧上的人,若是有,同我说说,我回头替你办了。也免得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公主府。”

文鸢道:‘奴婢没什么想要嫁的人,公主这回要走,就把奴婢一块带走好不好?”

“好文鸢,”感动不已的少女抱住她的腰,“我知你待我最好,最惯着我。上一回,我不是故意想要赶你走,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要找个人撒撒火,你别生我的气。”

“奴婢从不曾生过公主的气,”文鸢忍不住落泪,“奴婢知晓公主是这世上心底最柔软的人,从来都不曾真的怪过奴婢。”

“他从前也总这么说我,”她阖上眼睫,喃喃道:“他不晓得,一个人的心肠硬起来可有有多硬。”

文鸢见她要睡着了,忙将她扶回院子。

谁知一推开门,屋里竟坐着一身着玄色衣袍,面色苍白若雪的郎君。

昏昏欲睡的谢柔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他自轮椅里站起来,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文鸢十分诧异,“不是奴婢!”

清冷疏离的男人哑声道:“是我自己进来的,与旁人无关。”

这会儿睡意全无的谢柔嘉沉默片刻,对文鸢道:“你先回去睡吧。”

文鸢虽担忧,可也只能退下。

待门关上,谢柔嘉盯着裴季泽瞧了好一会儿,嫣然一笑,“驸马今夜洞房花烛,不好好地在屋子里安慰新娘子,怎跑到本宫这儿来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逼近一步,一把将她打横抱到榻上,压在身下。

谢柔嘉挣了几下没挣脱,反倒是头上本就不大牢固的发簪“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满头青丝应声散落下来,愈发衬得她一张小脸莹白若玉。

明艳夺目的女子眼神里蕴含着怒意,“放手!”

一向涵养极好的男子今夜不知吃错什么药,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低下头在她颈窝嗅了嗅,哑声问:“今晚同谁饮酒?”

谢柔嘉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

怪不得跑到自己这儿发疯来了。

不过她知晓他绝不会碰自己。

从前都不曾,更何况眼下她还十分好心地将人送到他枕边。

想来是因为今日她在众人面前摆了他一道,揭穿了他那副伪善的嘴脸,他才这样气急败坏地来找自己算账。

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的谢柔嘉抬起腿,脚趾抵在他结实的胸膛,“驸马娶了我,可以得到权势,而我又为驸马纳了心仪之人为妾,算是享尽齐人之福,怎好端端反倒不高兴起来。”

不待他回答,她道:“啊,我懂了,驸马在替她做了妾室而心疼。可是她说了,为了裴郎,她甘愿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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