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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22)+番外

近了,她上前一步正要说话,眸光落对方雪颈上斑驳暧昧的红痕上,一时愣住。

就在昨夜,她瞧见自己的继子趁夜出了门,原本还担心两个人必定会闹起来,担心得一夜未睡。没想到两人非但没有吵闹,反而圆房。

她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眼底流露出喜色。

无论如何,能圆房便是好事!

其他诸人自然也瞧见。

任谁也没有想到外人眼里克己复礼,端方自持的君子新婚之夜会如今不懂得节制。

一些面皮薄的当场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不过见到他二人圆房,心底都很高兴,唯有裴滨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面色极其难看。

裴季泽向他微微摇头,神色自若地向谢柔嘉介绍家里各房的长辈。

众人这才瞧见公主面上已经不大好看,忙收回视线敛衽见礼。

谢柔嘉矜持颔首,“不必多礼。”

众人见她没有怪罪自己失礼,心里不禁松一口气,簇拥着一对新人入屋敬茶。

谢柔嘉是君,自然无需下跪,只是微微屈膝,以示尊重。

裴季泽既然尚公主,亦是如此。

两人敬完茶后,裴夫人将自己准备的见面礼交给谢柔嘉。

谢柔嘉道谢过后,一旁的文鸢立刻捧着一半尺长的金线匣子上前。

裴夫人打开一瞧,竟是一方帕子。

帕子所用的材质对于他们这等人家倒也不难寻,难得的竟是双面绣。

她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紧绷的态度松弛下来,言语中多了一些对晚辈的喜爱,“公主实在是有心了。”

谢柔嘉闻言,心中生出微妙的感觉。

成婚前,阿娘同她说,两个人成婚过一辈子,总要学会与他家人好好相处。他母亲喜欢你,自然就会处处帮着你。

裴夫人虽不是裴季泽的生母,却是他嫡亲的姨母。

裴季泽七岁上时,本就身子不大好的亲生母亲因难产而亡。

后来因为刚出生的幼弟需要照顾,于是外租家就做主将最小的女儿,当时暂住在裴家的幼女给裴滨做了续弦。

虽不是生母,可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

为此,婚礼前的半个月,阿娘与嫂嫂还特地举办了一场宴会,名为赏花,实则是从其他贵妇口中打听裴夫人的喜好与性情。

不仅如此,嫂嫂特地替她绣了这样一副绣品,叫她拿来送给裴夫人。

新妇头一回见舅姑,一般都是送自己亲手所绣的绣品,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孝心。

谢柔嘉不肯送。

从小到大都是旁人讨好她的份儿,断然没有反过来讨好旁人的道理。

更何况全长安的人恐怕都知晓她不会做女工。

裴夫人既然喜欢刺绣,必定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嫂嫂的手笔。

阿娘却骂她傻,“你嫂嫂难道不知裴夫人能认出是太子妃的绣品?这是明晃晃的在替你撑腰。你别的事情聪明,可在这些人情世故上却连你嫂嫂半个手指头都及不上。”

谢柔嘉只好收下。

却不曾想,裴夫人竟这样喜欢。

一向倨傲的公主矜持颔首,“阿家喜欢就好。”

*

敬茶礼结束后。

裴家各房的平辈与后辈一一上前向她见礼。

裴氏一族是吴中著姓,世家大族,裴季泽属于嫡系三房。

不过托她父亲的福气,裴氏一族除却裴季泽以外,所有人都被逐回原藉。今日能瞧见这么多的裴家人,也全是她与裴季泽成婚的缘故。

其他几房的人她倒是没在意,倒是裴季泽的同胞弟弟,排行第五的裴少旻上前见礼时,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尚不及弱冠,与裴季泽模样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对含情眼,好似含了一汪清泉,天生一副讨人喜欢的好模样。

他弯着眼睛笑,“见过公主嫂嫂。”

谢柔嘉微微颔首,才将见面礼赠与他,一眉心点了一颗朱砂痣,约三四岁大小,生得清秀可人的小女孩就紧跟着上前。

她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阿念见过公主嫂嫂。”

正是谢柔嘉的小姑子,继氏裴夫人唯一所出的女儿裴念。

不待谢柔嘉开口,她拿着一对乌黑鎏金的眼珠子望着她,“公主嫂嫂生得真好看。”

谢柔嘉虽有妹妹,可都十分地疏远。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嘴巴这么甜的小姑娘,亲自将一枚金锁挂到她脖子上,“阿念也极好看。”

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谁知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扬起圆润的下巴,奶声奶气,“阿耶说了,在他心里,阿念是长安第一美人。”

在场的人皆被她逗笑。

谢柔嘉忍不住望向裴滨。

只见朝堂上一向严肃的男人眼神温柔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这样的慈父眼神,谢柔嘉一辈子不曾体会过。

她正走神,突然有人握了握他的手。

又是裴季泽!

目不斜视的男人正低头听阿念说话,手却牢牢抓住她不放。

也不知昨夜自己究竟与他说了什么,一夜过去,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当真是讨厌!

*

待见过裴家所有人后,裴夫人开始张罗着用早饭。

众人落座后,阿念却不肯与母亲坐在一块,巴巴望着谢柔嘉,“阿念要与公主嫂嫂一块坐,可以吗?”

谢柔嘉颔首,“准。”

阿念朝众人得意的做一个鬼脸,跑到谢柔嘉的食案旁,往她怀里钻。

裴夫人忙呵斥道:“阿念不许胡闹!”

说完,又十分抱歉地看向谢柔嘉,“阿念有些人来疯,请公主恕罪。”

在场其他人亦都十分地紧张,生怕公主当场发作。

谁知传闻中骄纵的公主只是摸摸阿念的头,“无妨。”

在场原本提着一颗心的裴家人见她倒没动怒,也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公主倒不像传闻中那样难相处。

阿念到底是个孩子,话也极多,非要与谢柔嘉说悄悄话。

谢柔嘉唯一打过交道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侄子,可自己的侄子莫说向阿念这样撒娇,就是在他脸上亲一口,他都要红着脸在那儿给她讲半天的大道理。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裴季泽伸手将怀里的小娃娃抱走,“公主嫂嫂要用饭,三哥哥喂。”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好听,这句“公主嫂嫂”说得又轻又软。

谢柔嘉忍不住觑了他一眼。

眉目似雪的郎君正温柔体贴地将一方帕子垫在阿念的下巴,似察觉到她的眸光,突然偏过脸来看她。

谢柔嘉立刻收回视线,举箸用饭。

众人见她动筷子,方开动。

厅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箸偶尔碰到碗碟的轻微声响。

突然,阿念“啊”的一声,“三哥哥耳朵怎被人咬了?”

谢柔嘉手一顿,才夹起来的鹌鹑蛋咕噜滚到食案上。

坐在裴季泽下首的裴少旻“扑哧”一声笑出来。

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阿念又看向谢柔嘉:“公主嫂嫂也被人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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