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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1)+番外

正想得入神,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

是锦书。

他端来一盆黑漆漆的药汤,“公子说公主走了一日的山里,泡一泡脚好睡些。”言罢行礼告退。

谢柔嘉这才觉得自己脚上的水泡又开始疼。

她忍着疼褪去粘连在伤口,已经染了血迹的罗袜,小心地把脚搁进药浴里。

也不知里头搁了什么草药,泡了一会儿疼痛果然有所缓解。

才擦干净脚,外头又传来敲门声。

她头也未抬,“你家公子又吩咐你做什么?”

无人作答。

她抬睫一看,是裴季泽。

谢柔嘉愣了一下,连忙把脚藏进被窝里,有些不自在,“有事?”

他道:“微臣来替殿下上药。”

从来不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的谢柔嘉沉默片刻,把藏在被窝里的脚露出来。

两只原本修长雪白的脚上多了几个黄豆大小的水泡,脚后跟处有一处水泡破裂,渗出血丝。

他净手后,自药箱里拿出银针,嗓音低哑,“会有些疼,殿下且忍一忍。”

冰凉的银针才碰着伤口,谢柔嘉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脚,却被他一把握住。

他的掌心很暖,十分不自在的谢柔嘉眼睫轻颤,“还是算了。”

他却没有松手,“若是不刺破,明日可能会更疼。”

谢柔嘉只好作罢,忍着疼任由他拿银针替自己挑破。

神情极为专注的男人替她挑破水泡后,将碧绿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之上。

药膏里应是搁了冰片,火辣辣的伤口舒服些许。

谢柔嘉眸光落在他腿上,“你的腿究竟如何?”

正在替她上药的洁白手指一顿,随即道:“无碍。”

“无碍?”

谢柔嘉想起大理寺那些闻之令人胆寒的酷刑,闻着他身上就连薄荷都无法遮掩的药香,朝他伸出手,“既然无碍,那便给我瞧一眼。”

才要撩起他的衣摆,一只指骨修长的大手擒住她的手腕。

眉眼似雪的男人抬起长睫,漆黑幽深的眼眸里映进她的面容。

“柔柔,不要看。”

他轻声道。

不知是拒绝还是请求。

作者有话说:

谢柔嘉:他是不是在勾引我?

第7章

◎要问清楚他的心意!◎

裴季泽从前是个极温柔之人。

谢柔嘉五岁时被他从冰冷刺骨的太液池抱起来时,就明白这一点。

如今再听到他温柔唤她的名字,谢柔嘉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说了一句“殿下,好了”,谢柔嘉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清冷疏离的男人,以为方才那一声“柔柔”不过是错觉。

他道:“我就住在隔壁,若是殿下有需要,唤一声便可。”

言罢,守在门口的锦书进来推他。

直到门关上,谢柔嘉才躺下。

她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的脚,只觉得被他碰过了地方好似着了火。

屋外。

锦书见自家公子坐在院子里,问:“公子还不睡?”

眉目似雪的男人道:“赏月。”

锦书抬头望天。

今日阴天,哪儿来的月亮?

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听到自家公子将眸光投向公主所居的禅房。

“今日月光极美。”

他轻声道。

锦书愣住。

*

谢柔嘉这一夜睡得极好。

次日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她听到外头有猫叫声,起床推窗一看,只见院子一棵梨树下坐着一广袖白袍的男子。

他神情慵懒地望着不远处正在吃东西的几只狸花猫,细碎的金色阳光在他过分苍白的面容上镀上一层淡淡的暖意。

那对风流多情的眼眸微微弯着,波光潋滟的眸光摄人心魂。

偶尔,一阵风拂过,堆雪砌酥的梨花簌簌地落在他身上,就跟梨花成了精似的。

谢柔嘉一时望得出了神。

直到对方突然朝她望来,来不及收回视线的女子被他抓个正着。

她忙收回视线,有些慌乱地道了一声“早安”。

好在对方没有发现,起身敛衽向她行了一礼,“早饭已经好了。”

谢柔嘉“嗯”了一声,待脸上热意消退,深吸一口气朝外走去。

一推开门,门槛处搁着一对鹿皮皂靴。

是自己的。

她忍不住再次看向裴季泽。

他一向做事周全,想来定是他派人去庄园知会文鸢,顺带拿靴子。

她穿好鞋,已经打好水的童子服侍她盥洗。

这时童子将食案摆到院子里来。

早饭十分简单,不过一碟子包子,一碟醋芹菜,两碗小米红枣粥。

那包子倒是闻着极香,谢柔嘉才拿起,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抬睫一看,绿荫小道疾步行来一身着草绿色衣裳的高瘦少年。

近了,斯文俊秀的少年把手里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红果子递给她,“后山摘的,很甜。”

谢柔嘉搁下包子,接过来尝了一口。

“如何?”崔钰迫不及待地问:“可喜欢吃?”

谢柔嘉颔首,“确实不错。”说着又从他手里拿了一个。

昨日天阴,倒没怎注意。

今日晴天,再加上她又未戴斗笠,崔钰将她的样貌瞧个真切。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晨起时大抵并未梳头,几缕凌乱的发丝垂在如同蝶翼一般浓密纤长的睫毛上。

比上等的白釉还要细腻三分的雪肤上微微地透着粉色,看起来又乖又软,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仔细一瞧,挺翘的鼻梁左侧上有一极小的朱砂痣。

虽一袭皱巴巴的素袍,可举手投足散发着逼人的贵气。

就连吃东西都比他见过的女子还要文雅细致。

想来小谢从前家世一定很好……

崔钰的眸光落在“少年”被汁液染红的饱满红唇上,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不自在地偏过脸去,却对上一对冰冷黝黑的眼眸,顿时心里的旖旎心思吓得烟消云散。

再一瞧,裴先生又好像没有看自己。

裴先生是个涵养极好之人,定是他看错了。

崔钰扫了一眼桌上的早饭,揉着肚子道:“我也还没用早饭。”

不待主人家招呼,他就在一旁坐下,笑,“今日的早饭好像格外香。”

一旁的锦书拆穿他,“不都是一样的早饭。”

“那怎能一样,”他想也不想反驳,“我那里没有小谢。”

说完,见在场所有的人盯着自己,脸倏地红了,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一个人用饭,怪无聊的。”

谢柔嘉深以为然,“确实如此。”

饭毕,崔钰一脸期待的望向谢柔嘉,“小谢,你,要不要去我院子里瞧一瞧,就在隔壁,不远的。”

谢柔嘉想着来都来了,去瞧瞧也无妨,却被裴季泽拦住。

他突道:“脚上有伤,不适宜到处走动。待锦墨回来送你回去。”

崔钰闻言,一脸担忧,“谢兄哪里受伤了?”

谢柔嘉道:“不过是脚上磨出几个泡,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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