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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金枝/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105)+番外

比如,她不合时宜想到魏呈,想到她与裴季泽之间所有的不堪来。

柿子巷内这栋被裴季泽刻意粉饰的太平,也就此瓦解。

这天夜里,她十分烦躁地将裴季泽赶到榻上去睡。

也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两个人睡惯了,谢柔嘉辗转到半夜才睡着。

许凤洲在柿子巷待了三日,谢柔嘉叫裴季泽在榻上睡了三日。

第四日晌午,许凤洲用完晌午饭,突然说要回长安去。

临行前,谢柔嘉听到他对裴季泽说:“你这个人,如今真见色忘义到这种地步去,我大老远来帮你,才待了三日就迫不及待赶我走!”

裴季泽薄唇紧抿,不接他的话。

活该!

谢柔嘉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将他叫到一旁,将早早写好的奏疏交给他,嘱咐他交到太子哥哥手里。

那是有关税粮的奏疏。

无论如何,此事不能叫裴季泽一人背。

她虽骄纵任性,但是身为一个公主,该有的担当还是得有。

许凤洲扫了一眼奏疏,塞到袖中,意味深长道:“殿下这个人,有时看着精明无比,可这精明,无一处用对地方。糊涂起来,倒是糊涂至极。”

这话谢柔嘉也曾听自己母亲说过。

她当时不明所以,现在更加不理解。

不过许凤洲一向心眼坏得很,定不是好话。

送走许凤洲后,裴少旻也离去。

谢柔嘉见他好似要出远门,问:“五郎要回姑苏?”

裴季泽摇头,“不过是出去办些事。”

谢柔嘉回了屋子,却没想到裴季泽也跟上来,在她身旁坐下。

正在替儿茶顺毛的谢柔嘉斜他一眼,“驸马有事?”

他道:“殿下写了奏疏给太子殿下?”

“驸马放心,”谢柔嘉神色淡淡,“本宫没在奏疏里告你的状,只是将鄂州之事如实上报。”

裴季泽在她身旁坐下,“我知晓殿下待我好。”

谢柔嘉白他一眼,“裴御史实在想多了。”

他未再多说什么,起身去府衙。

当天夜里,在榻上睡了三日的裴季泽又钻到她被窝里去,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道:“别恼我了。”

谢柔嘉懒得理他,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醒来,裴季泽已经去府衙。

用早饭时,文鸢一脸担忧,“不如奴婢明日陪公主去医馆瞧瞧。”

谢柔嘉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来癸水了。

那抑制癸水的药半个月前就已经停了。

这几日腹部终是抽痛的谢柔嘉点头,“也好。”

诊脉过后,医馆里的医师说她并无大碍,又给她开了方子。

回去的路上,文鸢问:“若是殿下来了癸水,要如何同驸马解释此事?”

谢柔嘉闻言,心里有些烦躁。

她想了想,道:“左右一句小产敷衍了事。”

文鸢迟疑,“可奴婢总觉得,驸马是真当自己的孩子在养。”

谢柔嘉轻哼,“那都是演给我瞧的,待孩子没了,指不定如何高兴。”

文鸢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

这一日裴季泽难得回来得早。

用过晚饭后,文鸢端着一碗煎好的药入书房。

裴季泽搁下手中的公文,要服侍谢柔嘉用药。

他望着碗里冒着氤氲热气儿的浓黑的药汁,微微蹙眉,“怎今日的安胎药与平日的不同?”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谢柔嘉根本没有吃什么所谓的安胎药,每回都是背着他偷偷倒掉。

她随口应道:“今日去医馆,医师换了旁的。”

他信以为真,勺了药吹凉后送到她嘴边。

谢柔嘉抿了一口,微微蹙眉,“好苦。”

他温声道:“良药苦口,待会儿用完药吃些蜜饯。”

谢柔嘉只好硬着头皮将药吃了。

用完药,他服侍她漱口后,又拿了蜜饯送入她口中。

谢柔嘉望着眼前温柔体贴的男人,不知怎的,心里升起一样的感觉来。

他见她发愣,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腹:“最近有什么感觉?”

“好像在长大,”心里有些慌乱的谢柔嘉胡言乱语,“对了,可驸马可为他起好名字?”

本不过随便说说,谁知他竟然从一本书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她,“不知男女,就各起了几个,殿下瞧瞧可喜欢?”

谢柔嘉接过来。

上头的名字有男有女,还标明出处。

他的字一向极有风骨,此刻沉甸甸的压在这一张薄薄的纸上,像是被人折去傲骨。

眼圈微红的少女攥着手中沉重的宣纸,指骨微微泛白。

一时之间,她分不清究竟是她在羞辱裴季泽,还是裴季泽在嘲讽她。

“怎么了?”裴季泽见她不大高兴的模样,“不喜欢?”

“喜欢,”她将那张纸随意搁到一旁去,“驸马博学多才,起的名字自然是极好的。”

他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嗓音微微沙哑,“喜欢就好。”

谢柔嘉望着眼前眉目若雪的男人,有那么一刹那,想要告诉他,其实自己没有怀孕,不过是骗他而已,谁叫他总欺负她。

可最终忍了回去。

本来就是他对她不起。若不是他非要自己来江南,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自己更加会凭空编造一个孩子来折辱他。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也不知是否因为用药的缘故,谢柔嘉这天夜里小腹胀得特别厉害,翻来覆去睡不着。

裴季泽以为她动了胎气,忙起身穿衣裳,要吩咐人请医师来。

谢柔嘉不许他去。

可这回她说什么他都不听。

谢柔嘉情急之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驸马不在我睡不着。”

衣裳都已经穿好了的男人揽着她细得仿佛一掐就断的腰,安慰道:“乖,我很快就回来。”

她不肯松手,“我已经不疼了。”

他这才作罢,将她抱坐在腿上,轻抚着她平坦的小腹,“怎还不见大?”

谢柔嘉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有些发闷,“裴季泽,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你别装给我看。”

她就不相信,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真愿意做乌龟,给人养孩子,尤其还是裴季泽这种,表面温和有礼,骨子里极其骄傲的男人。

他并未否认这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哑着嗓子道:“他是柔柔的孩子,我自会视如己出。”

“谁要你视如己出,”谢柔嘉忍不住反驳,“咱们根本不是长久夫妻。我将来回长安,自然要带着他去找他的亲生父亲。”

这回他再没说一句话。

谢柔嘉重新躺回被窝里。

好在小腹很快就不疼了,她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醒来,裴季泽竟然还在。

他道:“微臣待会儿同殿下一块去医馆。”

谢柔嘉想也不想拒绝:“我好好的去什么医馆。”

他却坚持,“都这么久了,无论如何也要叫人请平安脉。”

谢柔嘉随口敷衍,“待会儿请到家中来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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