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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罪(120)+番外

菁娘与贵叔埋头扒着白饭,施绵抓着个勺子舀着空空的汤碗,脸快埋到碗里了,剩下个严梦舟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扫视着几人通红的耳朵,十三迟钝地发觉桌上的异样氛围,蹙眉回忆了下先前几句对话,逐字拆解后,赫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了!

严梦舟与施绵成亲过了,他俩是可以睡在一起的!

轰的一下,十三的脖子和脸像是火中淬炼过的铁块,红得发亮。

严梦舟就奇怪了,他与施绵是正经拜堂、有婚书的夫妻,早就已经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了,菁娘与贵叔这是在尴尬什么?

这俩人是长辈也就算了,十三这个羞臊样又是什么意思?要羞臊,也该他来才对吧?

严梦舟眸色一沉,搁了筷子冷然质问:“你脸红个什么?”

腾地一下,菁娘坐不住了,站起来道:“咳,我去收拾厨屋……”贵叔紧随其后,说要去帮忙。

事件的另一主人翁头皮发麻,施绵不能真的把脸埋进碗里,吭哧了下,放弃找借口,提着裙子跑开了。

被逼问的十三心里狂躁又羞耻,被抛弃、被背叛的是他,严梦舟还好意思质问!

“我脸红了吗?我脸红个屁!”

十三扔了筷子,跑进庭院中,一头扎进了天井里蓄水的水缸中。

第71章 闹闹

天转凉, 菁娘特意让下面的人多备了些热水,把整个房间熏得热气腾腾了,才让施绵脱衣裳沐浴。

菁娘好歹是过来人, 很快从晚膳那会儿的事缓和过来, 看见施绵迟迟没把里衣脱下, 眼珠子转了转,把东西摆放好后就去了外面。

在屏风外绕了一圈,听见水声后回来,施绵已入了水,缩在浴桶中, 只有半隐在水中的肩头暴露在外,香娇玉嫩,水中浮着的芙蓉花瓣似的。

菁娘暗笑,绕到后方将她的散落的一缕发挽起, 说道:“其实我对十四还是有点不满意的……”

施绵惊愕扭头,“哪里不满意?”

“他爹娘……”谈及皇帝皇后, 菁娘声音压低, 悄声道, “他若真是无父无母就好了……”

无父无母, 就没有那么多约束了, 赶紧邀了兄长和亲友再拜一次天地就完了。现在有了皇帝皇后爹娘, 得按他们的规矩来, 顾虑这顾虑那,繁文缛节急死人了。

菁娘信任严梦舟,可不信任他爹娘。真是好爹娘的话, 孩子怎会说自己没有父母, 又怎会总往外跑?

再说了, 真的心疼孩子,都看见婚书了,该尽早让人成婚的,非要拖到三个月后,心里指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施绵遥想曾听闻过的四皇子的传言与严侯的事,也从心底不喜欢皇帝皇后。

可那到底是严梦舟的生父生母,并且身居高位。

她抓住水中的两片花瓣,小心嘱咐道:“别在十四面前这样说哦。”

“我肯定是不会说的……”

再说几句家长里短的事,菁娘去整理床褥和衣柜,等施绵洗得差不多了避去了外面,回来一瞧,人已经藏进了床榻里。

医馆里有新来的打杂下人与丫鬟,菁娘喊人来收拾罢,开了窗缝散水汽,坐到了床边。

施绵一看就知她是有事与自己说,裹着寝衣乖巧地坐起来。

粉面朱唇,宛若早春含苞待放的花朵,俏生生在风中摇曳,诱人来采摘。

在菁娘眼中,施绵与严梦舟只同榻过一次,那会儿施绵受不了惊吓,两人仅仅是挨着睡了一觉。现今两人都长了几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没有别的顾虑了,很容易擦出火花的。

她清清嗓子,声音低得只有她与施绵二人能听见,“虽说有婚书证明成过亲了,这不是还有一道坎吗……还是要矜持些的,别真的与他圆房了……”

施绵怎么也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画册上裸身相拥的男女映入脑中,她心里唰唰着了火,猛地掀起被褥蒙住了头。

菁娘看她听懂了,点到即止,拍着发烫的脸合上窗,出了施绵的寝屋,在外面碰见往这边走的严梦舟。

一想方才嘱咐施绵的话,菁娘有点尴尬,佯装平常道:“夜里凉,多注意着些小九,别让她着凉了。”

严梦舟自然是好声答应。

进屋熄灯,严梦舟脱了外衣上榻,伸手去掀被褥。

这回榻上只有一床被褥,入了秋的天早晚寒凉,不盖着褥子睡觉多半是会伤风的。

他第一下掀的时候床褥被从里面压住,没能掀开,第二次,里面的力气松了,他才得以躺进去。

被窝已经暖热,他一进去就向着里面伸手,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施绵惊呼了一声,拍着他的手,“别抱这么紧啊……”

严梦舟在她身后道:“我喜欢抱这么紧,严丝合缝,风都吹不进来。”

两人的姿势与成亲那晚是一样的,这回少了一床被子,火热的身躯紧紧贴着,就像严梦舟说的那样,风也寻不到缝隙吹进来。

施绵佝着肩,嗓音牵着丝线一般,“你洗干净了吗?就来抱我……”

“你转过来自己闻一闻。”

施绵浑身发热,压在腰间手臂上的手动了动,移到左心口摸了一下,心跳声震动着她的手心。

她又悄悄将手下移,碰了下赶紧移开。白日,严梦舟就是摸到了这儿。沐浴的时候,她想到了这茬,偷偷多洗了好几下呢。

施绵红着脸道:“我转过去了,你可不许乱动。”

背后传来“嗯”的一声。

施绵又说:“让我转身,那你要先松松手呀。”

腰上的手像是吝啬的守财奴,只松了供翻身的劲儿,施绵慢吞吞地转身时,手掌和胳膊就似有若无地贴着她的腰身游走。

翻身到一半,她就软了腰。所幸屋里熄了灯,今夜没有月亮,床帐里黑漆漆的,她只要压抑着喘息,就不会被发现。

施绵胳膊肘撑着榻偏向了严梦舟,手一抬,正好摸到严梦舟的侧脸。

她在黑暗中窃窃低语:“我要闻了——你若是臭的,我可是会嫌弃的。”

“好。”

施绵的手下滑,从严梦舟侧颈摸到衣襟口,微微扯开一些,上半身向着他挪动。

越是靠近,身上越热,她突然停下,又娇娇地耳语道:“你可不能趁机压着我,我要被压坏的。”

严梦舟没有回答她,抓住她停在自己衣襟口的手揉动了两下。

施绵认作他是答应了,缓慢地凑到他衣襟处,抿着唇轻轻嗅了一下。

才嗅到淡淡的水汽,一口气吐出,身上倏然加重,眼看就要被人压住,她赶忙道:“说过的……”

提醒的话说了一半,轰然翻来的身躯停住,同时她腰间一紧,被抓着腰翻了个身。上下颠倒,她整个趴在了严梦舟身上。

刚沐浴的姑娘身上带着清香,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喉口,再透过半开的衣襟扑到胸前,引得人心头火焰转瞬燎原。

严梦舟抱紧她,双腿支了起来,将她牢牢固定在身上。

施绵唯一的着力点就是身下的躯体,她很不自在,双臂抵着严梦舟的肩膀想要起来,动了一下,马上又被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