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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逆风而来(2)+番外

他侧了侧脑袋,“进去坐着等吃饭。”

章茗喉咙里应了一声,没敢看他,懊恼地从碗柜里取碗筷。

蛋花汤很快煮好了,用大汤碗盛出来,覃戈才去换下军装。

他在卧室里换衣服,没有关房门,她偷偷瞄了眼他的背影,健壮,结实,有安全感。

林英包的饺子个头很大,覃戈连吃了两个,问她:“工作的事定了吗?”

“嗯,还是留在海安大学的设计院。”章茗在读研期间就在海大设计院兼职,所以研究生毕业后顺理成章留了下来。

覃戈又及:“什么时候到单位报到?”言外之意是,会在这里呆多久。

呆多久,取决于她能不能怀上,以及……什么时候跟他说离婚的事。

这些事,她都没把握。

章茗吃完口中的饺子,握着手中的碗喝汤,她糯糯地说:“还没定。”

“我昨天给你发的微信看到了吗?”他这是问排卵期的事。

章茗徒然紧张起来,她轻轻咳了一声,小声撒谎:“我最近经期不太准,我也……不知道哪天是……”

覃戈盯着粉扑扑的小娇妻,心里莫名躁动,强压着胸腹下的冲动,他把馅饼掰开分了一半给她,“不知道也没关系,那我们就多做。”

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但章茗耳朵瞬间热了,她听明白了,他也希望要小孩?

覃戈看出了她的疑虑,解释道:“趁你年轻,早点把孩子生了,免得我妈再催。”

原来是为了应付覃母,不是说他真的想要跟她生儿育女。

只是覃母已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到处抓瞎的茫然贵妇人,她已然看不上章茗这个对于稳固他们母子地位没有任何帮助的儿媳。

更何况,因为之前的一个“误会”,覃母自认抓住了章茗的把柄,婆媳两个已彻底“决裂”。

覃戈见章茗低着头默默吃东西不说话,语气渐冷:“怎么,你有别的想法?”

“不是……不是的。”章茗轻声迭迭否认。

来这之前,她就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怀孕了才走。

她早已对婚姻没有憧憬,但她想要个孩子,覃戈是最合适的,他长得帅气好看,基因比精子库的无名氏们有保障。

最关键的是,她怀他的孩子,合理合法,没有手续上的诸多麻烦。

吃完晚饭,覃戈让章茗先去洗澡,他洗碗。

他们没有别的娱乐项目,早早上了床。

在床上,覃戈几乎不说话,神情冷峻,铿锵有力地干活,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他对她没有兴趣,只有性趣。

而且,他们从不接吻。

他们的第一次床上运动,是在覃戈开颅手术成功后的第三个月,患得患失的覃母逼着他们圆房,那时候覃母目的很明确,她要抱孙子。

圆房那天晚上,覃戈尝试跟章茗接吻,但是章茗太紧张,把脸撇开了,覃戈便以为她不喜欢,所以自那以后,他会吻遍她全身,却唯独不吻她的唇,两人间缺少了心灵互动的一个重要环节。

而章茗却一直以为,覃戈不爱她,所以,才会不屑跟她接吻。

半年没有夫妻生活的他们,可谓久旱逢甘霖,运动激烈绵长。

军人出身的覃戈,在只有两个人的这个战场上,骁勇善战,每一个撞击都直击要害,让她忍不住轻叹出声。

章茗因为有自己的“不良”如意算盘,在床上很配合他,娇羞而又热情,覃戈差点没忍住,死在她身上。

他放慢了步伐,慢慢地研磨,折磨得身下的小妖精咬破嘴唇,眼神惺忪迷离,嘤嘤哼唧。

就在他准备发起总攻的时候,不识相的手机铃声突然大作。

作为军人,因为怕有突发任务,手机都必须全天候开机。

“啵”的一声,他毫不犹豫离开了她的身体,伸出手去床头柜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章茗弓起背,下意识不满地娇喘,突然的空虚让她在几近昏厥的迷离中清醒过来,忙拉过被子盖住了关键部位。

电话那头是乔馨,她生病了,要覃戈送她去医务室……

第2章 释放

室内灯光如晦,覃戈穿衣的身影被拉长,影子盖在了她身上。

章茗缩在一角,最开始的第一反应是他要出任务。

但出任务是要穿军装的,他穿的是便服。

回想起刚才他话筒里,隐约传来的女声,章茗紧了紧被子,没忍住问:“你去哪儿?”

“大乔生病了,我送她去医务室。”大乔是乔馨的小名,覃戈穿衣动作极快,声音是惯常的冷静。

章茗想问要不要她去帮忙,但终究没开口。

或许,人家并不喜欢她掺和。

身体愉悦,两厢激扬之时,被突然打断,覃戈浑身沉重紧绷,一时难以纾解。

他想让她等他回来,低头看表已经十点多,还是心疼她旅途劳顿,不忍让她等待,他微微抬颌,说:“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说完,他拿起手机开门离去。

章茗窝在被子里,整个心空荡荡的。

军队里那么多同僚,宿舍也有左右邻居,大半夜的,对方也知道自己今天来了,偏偏打电话让覃戈送她去医务室,是什么居心?

或者不是居心,而是他们平常就是如此亲密,习惯了对彼此的依赖。

脑海里又闪现了覃母跟她说的话。

乔馨跟覃戈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覃乔两家又是门当户对,若不是覃戈那突如其来的病,他们迟早是要成为一对的。

现在,覃母以抓住了她的把柄为籍口,想回归本源了。

章茗第二天醒来,已经将近九点,屋里没有覃戈的身影。

她起身刷牙,经过大厅的时候,看见餐桌上放着一个煎好的鸡蛋和一碟拌面。

原来覃戈昨晚回来过,今天是周五,他一早去上班了。

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早餐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中午等我回来做饭。

他的钢笔字,苍劲有力,跟他人一样。

章茗微微抿唇,心底勾起丝丝的甜蜜,覃戈除了冰冷不爱说话外,其实他对她不算差。

比她爸对她妈妈要好,在她印象中,爸爸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对女儿,都及其冷漠自私。在爸爸的世界里,只有画画和雕刻才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妻女都只是身外之人。

她至今犹记得八岁那年,妈妈不在家她被饿了几天的经历。那时马上要放寒假了,妈妈被舅妈拉去帮忙卖春联,临走前妈妈留了二十元,让她自己一个人买饭吃。

二十元对于小时候的她来说,是笔大钱,吃一碗面也就两元钱。小章茗把钱夹在自己心爱的漫画书里,小心翼翼地保管着,谁知放学路上,连书带钱都弄丢了。

她回到家坐在阳台边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彷徨无措,不敢跟爸爸说钱丢了的事。

爸爸在工作间自顾自出版画,饿了自己一人穿着木屐出去吃饭,也不问女儿吃了没。

饥肠辘辘的她,壮着胆子跟在爸爸屁股后面,去了隔壁的面馆,结果爸爸只点了一份牛肉面,还及其不耐烦地问她跟过来做什么,作业写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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