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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911)

嗯,李疤脸自然是她心里给李金花起的绰号了,女人在嫉妒方面的表达是一致的,不嫉妒的表达方式却各自不同。

赵石左脸抽动了一下,右脸也抽动了一下,终是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种七娘蓦然转身,小脸上满是欢喜,大眼中都是兴奋,就知道男人都是这般……

不过悲剧了,转身当中,刺啦一声,挂在桌脚上的水绿色长裙立即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隐约露出里面贴身小衣。

异响乍起,这丫头也不愧是练武之人,觉着有东西挂了一下,有些不妙的感觉,基本不经过大脑,抬腿就是一脚。

在赵石惊愕当中,黑乎乎的一件偌大物什,连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暗器般呼啸而至。

挥手打开一只茶杯,茶壶喷洒着热水浇在他身上,身子一个哆嗦,茶盘从头顶飞过,一个茶杯砸在他的肩头,不过他还是怒吼一声,将飞过来的桌面推上了房顶,撞的房梁轰然作响,灰尘直落,然后才落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噼里啪啦声中,零碎东西掉落了一地,再瞧赵石,也是灰头土脸,还没怎么好利索的胳膊更是钻心的疼……这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还没完,一声尖利的惊叫响起,差点让赵石以为是什么超声波武器,一条娇小的人影嗖的一下窜到了门口。

“怎么了,怎么了,保护大帅。”

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今天在外面当值的赵幽燕闷头就冲了进来,却被那狂飙而至的身影一脚踹了出去,砸倒了外面好几个,惊呼声中,却听有人喊了一声,“别动手,是种校尉。”

即便是赵石,抹了一把脸上水和土,嗯,水和土在一起,应该称之为泥了,再瞅瞅四周,抬头又看看房梁,也是有些茫然,这是怎么了这是?

“大帅,大帅,您没事吧?”

“刺客呢,刺客呢?”

见到屋内狼藉一片,赵石愣愣的坐在哪儿,身上又是土又是水的,怀里还抱着个茶壶,一拥而入的众人都是大惊失色,这是又遇刺了?

赵幽燕连滚带爬的窜了进来,一看赵石的样子,是亡魂皆冒,冲过来就扶住了赵石,左瞅右瞧,嘴里一叠声的问,“大帅,大帅伤到哪儿了,伤到哪儿了?”

赵石这时也回过神儿来了,也顾不上胸口发闷,体虚气短,站起来一脚把赵幽燕踹到一边,“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众人一看,都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大帅无事,若是大帅再要出个三长两短,众人的脑袋也不用别人来取了,自己拿下来还省事些,反正也没脸活着了不是。

“大帅……那……可是……刺客……”

听属下委屈而又结结巴巴的说了几个字,赵幽燕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转个了,灵光闪现,立马有恍然大悟之感,爬起来就给了说话那人一巴掌,“走走,都滚出去,今天的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老子饶不了你们。”

一群人呼啦啦又都退了出去,隐约间,赵石还能听到些,方才出来的可是种校尉,好像裙子破了,到底怎么回事,呆着没事穿什么裙子之类的话,赵石这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大叹,真是个要命的女人啊……

第606章 自污(一)

南十八来了,是憋着笑来的,闹的动静很是不小,赵幽燕无端端挨了两脚,一肚子火气,见属下中还有懵懵懂懂的,不知所谓,正又踢又打的让这些家伙守口如瓶。

南十八在外边只略略听了两句,就大致明白了其中缘故,无非是大帅急色,动手动脚,人家姑娘急了,掀了桌子,却让一群惊弓之鸟慌了手脚,冲进屋去,而人家姑娘一害羞,当即逃之夭夭,却见了大帅的狼狈样子,受了些无妄之灾。

心里暗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之余,也是好笑,想起几年前好像听闻过屋里那位曾经在青楼撕过人家裙子,最终却是将那文小方养在了府中,没想到现在故技重施,又撕人家裙子,真是有失体统。

不过在军中呆的久了,却也能理解一二,这位大帅也非是好色之人,但军中之人征战日久,只要看见女人,不论美丑,那眼神就没一个是正正经经的,都透着邪性,因为这个,成都城里没少出乱子,调戏良家女的,到青楼作乐大打出手的,甚至还有一队禁军胆大包天,想进皇宫瞧瞧皇帝的嫔妃长个什么样子,真是色胆包天,也不知自己有几个脑袋够掉的了。

大帅血气方刚的,这等事到也不算什么,略微有损于声名,却也不是什么坏事。

连南十八都做如此想法,就遑论其他人了,对于赵石来说有些冤枉,不过以他如今的位置,也是难以分辨了,连当面问他一句的人都没有,又何来分辨之说?

不过赵石也没想分辨什么,虽说弄的颇为狼狈,当时有点恼羞成怒,过后只是有点哭笑不得,也不值得他记挂在心里。

屋子里正有人在收拾残骸,收拾完了,人也退了出去,摆手让南十八坐下,没了桌子,但椅子却还无恙。

在心里又梳理了一下,这才跟南十八说起蜀国太子之事,两人商议良久,南十八离开的时候,也是皱着眉头,心里即喜且忧,主意不错,选个得当之人细加布置,不失为一招散手,或许可收奇效也说不定。

但……但这好像真不是……好像有些狗拿耗子的感觉,大帅难道就不清楚,在蜀中布置的越多,将来留下的首尾也就越多,出了事情,却去找谁?这动一下西一下的,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其实现在,不论是赵石,还是李严蓄,陈祖,都是暂行处置蜀中庶务,保持蜀中战后平稳是第一要务,在南十八看来,李严蓄参与的过深,人事之权操持太紧,现下虽有好处,但于其自身来说,却是无益。

陈祖迟来,也被忙的不可开交的李严蓄拉上,做的到是中规中矩,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并不在其他事情上多做置喙,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其实运道最佳的在他看来还是赵石,在剑门受了伤,却是因祸得福,能得享大功,却还能借伤退上一步,深合明哲保身之道,要不怎么说运气好呢,不然瞧他这个劲头儿,说不定揽权比李严蓄还厉害,说不得就是能上不能下的局面。

再想想之前所说之事,南十八也是哑然失笑,这运道……真是不服气都不成,蜀国太子孟谦,蜀主嫡长,好诗文,喜音色,十四岁立储,交接后蜀朝臣,与苏氏一党相抗,秦军南下,就他在后面力主杀理国公赵方满门,逼得剑门守将理国公赵方阵前投敌,大秦不费一兵一卒得下剑门天险。

后又亲率蜀军和蛮族援兵数万迎敌,为秦军所破,乱军当中消失不见,于是这位大秦灭蜀的最大功臣就此没了消息。

不过在赵石率兵大破成都城下乱军之后,在降卒口中又得了这位太子殿下的消息,竟然就在乱军当中被人当做了傀儡,想来之前必是那拜火神教从中作梗,才在乱军当中劫持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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