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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781)

陈祖眉头一皱,这事可不轻松,真格的,别说十五日,就算给他两月,也不可能将兴元府南边的百姓撤个干干净净,到不是因为旁的,所谓故土难离便是如此了,但赵石并没将话说死,而且还将政务上的事情交予他手,也由不得他不答应。

“大帅放心,下官尽力而为便是。”

赵石微微点头,这事交给陈祖他也是思量过的,种从端虽说在金州当了十几年抚使,但却和吴氏闹的不可开交,不是合适人选,自己初来乍到,更是不成,说到底,还是无奈之举罢了。

接下来,他转头看向有些不自在的种从端,“种大人负军前转运之责,担子也不轻,今有一事交于大人,望能尽心而为,庆丰,庆余两仓离汉水太近,贼匪过了汉水,朝夕便至,不易守之,而我也有心舍之……

不过两仓皆乃官储大仓,粮草数以万计,断不能尽数交予贼匪,所以还请种大人费心调拨人手尽量搬运,哪怕散之于百姓,也不能全都便宜了贼匪……

不过以我看来,虽川中贼势愈猖,但聚众来攻金州还需些时日,不过贼人愈众,则粮草愈缺,来攻金州之势也就愈盛,所以两仓粮草不需尽数运走,而要留下三成,以弱贼匪战心,我给种大人二十日来办此事,种大人觉得如何?”

这话也没说死,陈祖都答应了的,种从端自不会落了人后,不过两人也是听得心中暗惊,乱匪还没到,这位到好像已经谋划清楚,说起战事来也是井井有条,一丝不乱,让他们挑不出多大的毛病来,到真不愧其能战敢战之名,想到这里,两人到是安心了不少,起码表面看来,这位不是一时起心,才要打的这一仗,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胜,虽说这一仗必定是行险之战,但这位临机准备还算合乎正道。

尤其是留下少数粮草,更是英明之举,可想而知,乱匪军中正缺粮草,看到这许多粮食就在面前,还不都红了眼睛?乱匪漫无军纪约束,又都饿着肚子,可能还未决战,就会因为这些粮草自己打上一场了,如此一来,胜算到是着实可期,不过这还要看乱匪领兵之人有没有那个威望,能不能弹压住手下军兵,若是那人真有这个能为的话,如此行事也就成了败笔,有了粮草垫底,要寻那决胜之机可就千难万难了。

两人不愧是领兵于战阵的宿将,只这一瞬间,就已把前前后后想个明白,最后两人心里不禁都暗叹了一句,这不还是赌吗?没想到临到老了老了,却要跟着这么一位弄险求功,也不知这把老骨头还受不受得了?

等到两人心事重重的出了大堂,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都隐约从对方眸光中寻到了几分无奈,不约而同的露出些苦笑,接着两人相互一礼。

“陈大人,种某身上担子不轻,还望陈大人这里多行方便才好。”

陈祖自然知道种从端说的是什么,搬运粮草没有金州官吏从中调配,怎么也是不成的,不过心里还是暗骂了一声,这个种呆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跟他较劲儿,连声下官都听不见他出口,着实让人有些恼恨。

心里虽说有些腻歪,但嘴上却是笑道:“这个种大人放心,我等皆乃朝廷命官,国事为先这个道理本官还是明白的。”

他这话里带刺种从端又怎么听不出来?但得了这一句,也不愿跟眼前这位过多纠缠,毕竟那边一堆事都等着他呢,微微一笑,道了一句,“那样便好,种某告辞。”说完也不拖泥带水,转身便即离去。

陈祖这里一拱手,“不送。”

等到种从端背影渐行渐远,笑容也在陈祖脸上隐没不见,不多时,他脸上已是满布威严,转头扫了一眼衙门内几个探头探脑的文吏,沉声道:“来人呀……”

“传巡阅使令,招五品以上各级官吏到安抚使衙门议事,半个时辰不到者,他就不用再来了。”

第538章 揭短

嘭的一声闷响,两条人影换了一招,恢复了对峙之局,旁观的几个小校涨红着脸,强忍着将一声好字憋回了肚子,望着场内两个好像斗架的公鸡般相互瞪视的女人,都是哭笑不得。

怎么就让和两位姑奶奶对上了呢?一个从四品宣节将军,一个也是正六品的校尉,谁又敢上去找那个不自在?再说了,就算想劝人家也得听你的啊。

不说说起来,这里面的味道才是最让这些军中汉子感兴趣的,前些时场上那位种家的姑娘可是在城外大营吃了大亏,这事羽林军没一个不知道的,他们当中还有人是亲眼所见,当时那场面可是差点没把人笑死,之后闲聊时自然多了许多的谈资,不过凡是讲到精彩处,谁都会挤眉弄眼的来上那么一句两句,指挥使大人当真是艳福不浅,弄的几个轮休没赶上的家伙是抓心挠肝的后悔,不过听别人讲的多了,自然而然的,脑海之中勾画出来当时的景象,却是比那亲眼见到的还要精彩……嗯,龌龊上几分的。

而场上另一位,那可是指挥使大人打算明媒正娶的妻室,听说文定什么的都已经下了,就差过门这一道坎了的,要不是临时有了皇命,此时应该可以叫上一声夫人了。

就这么两位,现在却是剑拔弩张的对上了,几个家伙不知内情,说不得,就已经在心里胡乱猜测,是不是眼前就是一出儿醋海兴波,儿女争夫的戏码在上演呢?要真是这般的话,这就是指挥使大人的家事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那么其他几位将军大人的都不见了踪影也就好理解了,想到这里,几个家伙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由挤眉弄眼的往那边望过去。

另一边上,李树带着两个衙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神色都难看到了极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本是要到后堂议事,半路上碰到种家的疯丫头,一两句下来,本来看两人笑语妍妍,高兴的跟碰到老友似的,哎,一转身的功夫,两人却来了这里对上了手,将军大人也是的,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就不想想这要是有个损伤……麻烦不说,要是传出去得有多难听?

场中两个可没工夫顾及旁边这些家伙的想法和心思,两人过了几招,先还都有些没底,试探了几下,存着胜个漂亮的,还不能过于让对方没脸的心思,毕竟两人也就是想别别苗头,没别的什么意思。

但几招过后,两人都吃了点闷亏,一个兵器长,一个力气大,互不相让之下,种七娘肩头被稍微蹭了一下,而李金花这里每次兵器交击,手上都是一阵阵的酸麻,所以两女这火气可是越来越大,偏偏的,两女心里又有些赌气,同为女人,不愿拿自己的长处来占对方的便宜。

于是乎,好嘛,一个使尽自己卸力的本事,招招要与对方硬碰之后再展后招,一个呢,则费劲心机,施展小巧功夫,就是不愿跟对方硬碰,这下到是好看了,两女像走马灯一般,在场内较量开了,但旁人都是扬长避短,这两位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扬短避长,如此这般,要分出胜负来,哪里是一时半会能办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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