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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1851)

不过兴国公府的老人儿们,见到这一幕,虽说齐齐低下了脑袋,眼角眉梢却都带出了喜意,老爷心情着实是好,这次啊,兴国公府可能又要在长安出大风头了。

不过在场的丫鬟婆子,头一次见到兴国公府主人的也不少,有种府那边送过来伺候种七娘的,有宫里送过来的……

兴国公府有了嫡长子,这是大事,由此导致的,就是兴国公府在短短时间内,家财又丰盛了起来,而且,府中女人在成倍的增长之中。

尤其是皇长子,听闻兴国公府添丁之喜后,立即命人将府中乐班带着舞姬足有百余人,送到了兴国公府。

这样的礼物,兴国公府即便不愿意,也不能不接受下来,里面的意味,谁都明白,以大将军赵石的身份,和所受的信重,也许在皇帝陛下面前说一句话,就比旁人说白句千句来的管用……

即便兴国公不愿插手立储之事,也能求个不为旁人说话不是?

不说这些,现在的兴国公府已是非同往日,人丁虽然多了不少,但却少了许多窥伺的目光,因为没人能承担那个后果,即便是宫里,对于兴国公府,也要小心谨慎,不似景帝在时那么明目张胆了。

赵石抱着女儿,逗了两句,便又故态复萌,拿胡子去扎女儿的小脸儿,弄的女儿在怀里挣扎不已……

种七娘早已羞红着脸颊从赵石怀里脱出来,左右瞄了瞄,看见其他几个人似笑非笑的面庞,心中有些微恼,但随即,便被满满的甜蜜给淹没了,骄傲的仰头脑袋,示威般将儿子抱过来晃了晃,眼瞅着几个看热闹的家伙脸色变差了许多,不由分外的得意……

不过怀里的儿子可不干了,又开始哇哇大哭,种七娘初为人母,也不算称职,忙手慌脚的开始哄着。

李金花憋着笑,一把将孩儿从她怀里抢过来,轻轻颠了几下,小儿便安静了下来,顿时让种七娘那点小得意不翼而飞,心里更是不停的暗骂李金花多此一举,不过是比自己多带了几年孩子罢了。

赵石不管妻妾间这些小心思,回身招手将自己的庶长子赵君玉叫到身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说什么话,却胜过无数言语,顿时让心里有些黯然的儿子挺直了背脊,眼眶微红,“父亲……”

赵石看着这个个头已然窜到自己胸口的儿子,点头道:“好,像个男人的样子了……以后府中之事,多学多看,治国便如治府,嗯,大道理你比我懂的多,你已年长,我这些年在外边,你将家看的不错。”

“我和你二叔已经商量过了,明年三月,替你和月儿完婚,成家立业之后,是留在府中,还是另行开府,都随你的意,照我的意思,还是留在家里,你老师身体不好,儿子也不大,还要你照看,还有你娘,也离不开你。”

“不过为父只想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成败之间,不看你官爵有多显赫,也不看你文章武功有多厉害,其实还要看你是不是能做到无愧于妻儿。”

“在这一点上,为父做的不好,多年征战在外,对家中疏于照看,无愧于国事,却有愧于家人……”

“你呢,之后官爵上功绩上,超过为父的可能性不大,但另一个方面,却能比为父做的更好……为父起于寒门,能有今日,都是拼回来的,而你不同,是我赵石的儿子,有着老大的基业摆在这里,无须跟我一样去拼去抢,只要行事间多留个心眼儿,便能平安富贵一生,其实为父也正希望你如此,而非天天朝着功名利禄费尽心思。”

一边跟儿子说着话,一边在众人簇拥之下,已经来到内宅深处……

父子两人说话,女人们便都安静了下来,可以说,现在兴国公府中,就两个成年男人,这两个男人,也代表了兴国公府的现在和将来,当然,种七娘所出的嫡长子,将来也能加入这个行列,但那毕竟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他们,其实就是兴国公府的支柱,女人们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冒然插话,打断父子间的言传身教,这便是礼教,所以,这也是男人的世界。

“父亲的教诲,孩儿一定铭记在心……”

“记住,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多照看些你的弟弟妹妹,我不在时,你就是他们的父亲,别顾忌什么,到时该管就管,别让他们走的歪了,当然,要是为父回到家中一看,你弟弟妹妹都成了读书人,为父一定抽你的板子再说。”

一句玩笑话,让旁边的女人们都乐了,赵君玉也摸着自己的脑袋,傻笑了起来,藏在心中的多年心结,好像一瞬间,便已土崩瓦解……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黯然,父亲的衣钵,看来要落在这个弟弟身上了,不过这也怨不得旁人,谁让他就喜欢读书习字,不喜动拳脚呢……

很快,欢声笑语在内宅之地重又响起,对于兴国公府来说,欢腾之时其实还多,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第1276章 大事

赵石回府之后的第一场家宴便摆在老夫人的屋子里……

厅堂不小,兴国公府人丁不旺之处也再次显现了出来,能上桌的,加上赵君玉和扣儿两个,也就一桌人,甚至于再摆上几张椅子,一张大桌也足够容得下。

家人聚在一处,石头娘这里乐的眉开眼笑,这两年,她岁数虽然大了,但越活跃健旺,早年留下的病根,时不时的能折腾一下,但大毛病却再没犯过。

以前还在自己屋子前面种了点菜蔬,现在孙子孙女一个个出现在眼前,也就不再侍弄他那点地亩,安心在府里当起了老夫人,几个媳妇后来一商量,将她宅院中又都种上了花草,日子过的分外舒心……

早两年,她还想着回去巩义瞧瞧,给丈夫上柱香,去赵家祠堂转一圈,告诉祖宗,她给赵家生了个了不得的儿孙,这一支的香火虽然不盛,但总归没断了。

但自从年后她想启程回乡的时候,从巩义那边传来消息,儿子在祠堂里弄出了人命,一下子,她人惊的不轻,这个心也冷了下来。

与相邻族人结怨,在她想来,儿子虽然做的有些过头了,但自家儿子做了多少大事,在乡里乡亲面前大发雷霆,定也有他的道理,所以巩义那里不回也罢,难道还回去看人脸色不成,就是委屈了孩儿他爹,别要没人看顾才好,不过这么一闹,遂也绝了她回乡的念头……

而今,府里又添了一个胖小子,她这些时日都是兴高采烈,想着儿子才三十出头年纪,再生几个也不是什么事儿,到是大妇范氏一直没动静,让她心里有些不落忍,但她的想法向来简单质朴。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道理不光她自己念叨,还经常宽慰大媳妇范氏,心慈之人,到了什么时候,行止言谈都透着一股宽容劲儿。

一家人欢声笑语,不知不觉,便过去了许多时候。

这时,赵石才像刚发现一样,问了一句,“那两丫头呢,又野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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