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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1026)

所以等到现在,国武监不但搭起了架子,且还有了生员,几个人也都慢慢上了心,于是,对于国武监第二年生员招募之事,争论也就激烈了些。

像陈常寿就以为,招收落第士子入学,那是最好,不但省了读书习字的麻烦,说不定还能教出许多文武全才出来,满腹经纶,却有精通兵事,不让诸葛,周瑜等专美于前,想想都让人神往不已不是?

而孙文通绷着一张黑脸却是连连反驳,他虽是文人出身,但切身经历却是让他深恨文人误国,对陈常寿的提议自然是不屑一顾,却是觉着国武监,国武监,选些婆婆妈妈,只知拉帮结派,争权夺利的文人进去,将来定让国武监之名名存实亡,还是从军中抽调俊杰充入国武监为上。

李博文呢,这回却是和起了稀泥,觉着国武监这次招募的生员就不错,不如先瞅瞅,哪里来的生员出彩些,再行定夺也是不迟。

而照南十八看,则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却是觉着,从世家大族里面招募年轻子弟要好些,这些世家子不但有底子,好教导,且能大壮国武监声势,有利于国武监将来,他这就是单从利害关系来考虑了。

反正,四个人四个说法,争论来争论去,也没个定论,其实也不怪这几位文人中的顶尖人物意见不一,新鲜事物从出现到壮大,总会遇到这样的情形,没什么好奇怪的。

既然定不下来,所以最终还是得赵石来拿主意,这非是官场政争,是地道的实务,让人挠头的实务。

南十八那里说的口干舌燥,才将这前前后后的关节都说清楚,赵石听罢,眯着眼睛想了良久,才咬了咬牙,此事看来还是要落在西北张大将军身上了,老子这回还就不招读书人和世家子了,单冲着最能战的镇军过去,由国武监,到镇军,慢慢积累名声,待到有了模样……哼哼……

他这里正准备着带人去皇宫,却是有人来报,香侯府派人送来了年礼。

这是赶着点来的,得胜伯府里几乎没有秘密,这个他是清楚的,从立府到现在,府中从上到下,各人来历之杂就不用说了,最让外间之人津津乐道的是,得胜伯府还有从金国来的胡姬,再加上青楼名妓一人,那可是让许多好冶游的长安浪荡儿羡慕到心里的佳话美谈。

来历如此之杂,哪里还有什么秘密能保得住?

从自己刚进得家门,这才不到两天,香侯府的人就过来了,显然府中有人去报了信儿,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后宅里香侯府的人只见多没见少,有个风吹草动的,瞒得过他赵石,都不一定能瞒得过香侯府那边,想想都让人哭笑不得。

送年礼过来的是陆飘,是香侯府那边与得胜伯府打交道最多的一个,而且在面见赵石后,还送上了香侯的一封亲笔信。

鸿雁传书,还是一男一女,搁在他处,说不定就是一段佳话,但赵石忍不住就撇嘴,都在长安城内,有事派个人说一声不就成了,还非要故弄玄虚,还嫌上次闹的不够大?占便宜上瘾是不是?

打开书信细瞧,看完了,才似笑非笑的道,“香侯到是好眼光。”

这一封书信与之前那几封自然大不一样,说话再非那般尖酸刻薄,到是颇为温婉,还带着埋怨,埋怨什么?却是说赵石创立国武监,却又忘了招呼一声她香侯府,尤其是闻听国武监开了个医官科后,觉着香侯府中不少女子都自小修习医术,又有人在赵石麾下效力多时,深谙军旅中事,岂非正是此科良选?

近来又闻,医官科应者寥寥,只两人而已,济得甚事?若能摒弃男女之见,选女子入内,则前嫌尽释,香侯府自当鼎力助之云云……

赵石想了想,略微讥讽了一句,到是痛快的应下了,香侯陆飞翼那女人倔强好强,眼光手段也颇为独到,偏又很有些女人的小心眼儿,可以说很不好惹,此事无伤大雅,用的好了,对国武监来说,反而颇有益处,到真是个不错的提议。

不过还没等他稍微高兴一下,那边的幺蛾子就来了,在陆飘满脸喜色的代自家香侯道谢后,又左右他顾的聊了几句,才换上颇有些异样的目光,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请得胜伯大人屏退左右。

直到一直跟在陆飘身后那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走出来,掀开斗篷,赵石才眼角抽动,心中随即暗骂,他娘的,这些女人还没完了是吧……

第668章 建府

赵石咂了咂嘴,有些无语了,那边陆飘敛着眸子,装模作样的四处瞅了瞅,却是站起身来,去到了厅堂的另一边,欣赏起了墙上挂着的画作。

赵石眉头蹙着,“怎么?公主殿下又有何吩咐?”

来的这小小少女非是旁人,正是在京兆时,孤身去见赵石的那位靖佳长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名叫芍药的。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几日赵石听说靖佳公主的婚事定下来时还在想,那位不会又不满意自己的婚事,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吧?

这会儿那位长公主殿下还真就又派了人来,而且这回更让赵石无法容忍的是,竟然接着香侯府的人进到自己府中的,也就是说,这等干系不小的隐秘之事也许已经没了秘密可言,这可不是小事,一旦事败,那是会要人命的。

不说事涉一位皇家公主,外臣与公主结交,听着就让人有些不妙的想法,一旦传出去,也许当即便是祸事临头,就说若再和西夏使节遇袭一事牵扯上,想想就能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赵石现在就是有些想不明白,瞅着很有些精明样子的靖佳公主,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吧?那几件事根本不能让人知晓一定半点,一旦被人得知,也就是说,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要操之于人,而他赵石,也就莫名其妙成了其中最倒霉的那个。

想到这些,赵石是真的有些恼了,但脸上反而浮起了笑意,见少女恭恭敬敬的正要施礼说话,却是摆手道:“你是长公主殿下身边的人,这个礼赵石受不起,坐吧……”

说到这里,却也不管那颇有些手足无措的芍药,眼睛只似漫不经心的瞅着不远处的陆飘,笑容愈盛,“长公主殿下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劳动香侯派人带人前来,可是又有天大事情要赵石去做?”

听着这话音儿,再瞄见那笑容,少女身上莫名的感觉发冷,还哪里敢安然入座?一下便跪了下来,想到公主殿下的吩咐,再不敢有何迟疑,低声急急道:“西北之事,殿下已然得知,殿下本欲当面谢伯爷援手大恩,然伯爷公务繁忙,每次皆是来去匆匆,殿下处之深宫,声息不便,一直未得时机……”

“殿下非忘恩无情之人,恐伯爷心有芥蒂,今特予奴婢代传,往事已矣,俱化云烟,前次多有得罪之处,请伯爷念殿下柔弱之身,才行那无奈之事,再勿介怀,更为伯爷常祝,公侯万代,子孙无绝……”

这姿态就放的有些太低了,又是感恩,又是祈祝的,那可是皇帝老子的妹妹,身份之尊贵实非常人可以想象,要是通俗些说,旁人为她做点什么,那是应该的,根本用不着说个谢字出来的,所以说呢,这话说的确实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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