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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府邸的恶娇娘(43)+番外

电光火石之间,从元宵节的夜晚看花灯,小茶巷子的再遇,至今日种种的诡异,忽然都连成了一条线,一下子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

面前的一盘鲜贝的鲜香味,一直往杜恒言的鼻子里窜。杜恒言忽然垂了眸,将鲜贝移到了小胖墩跟前,道:“慢点吃!”

移盘子的手微微颤抖。

小胖墩鼓动着嘴,幸福地笑道:“谢谢阿姐!”

慕俞见她面上比刚才咳的时候还红,像熟了的软脚虾子,问道:“阿言,可是还不舒服?”

杜恒言忙摇头:“没,没,吃饭,吃饭!”

赵元益望着杜恒言面上飞起来的玫红色,暗叹杜家小娘子甚聪慧,仅那一瞥,竟就看懂了子瞻的心思。

杜家真是出栋梁之才。

举箸夹了一块还元腰子给小胖墩道:“多吃!”看着小胖墩一口吞一个,心里感叹,以你两个姐姐的资质,你日后估摸也是一个小栋梁!

一边想着一边又夹了一块!

小胖墩“啊唔”一口吞了!

杜恒言心里跳的慌,端起茶又喝了几口。

赵元益眼尖,不动声色地给她满上。

杜恒言道了“谢谢”,又喝了几口,今个这茶好像比家里的好喝很多,清香,甘甜,一会走的时候向掌柜的买些回去给阿婆尝尝。

自个将茶壶拿了过来,又添上。

桌上的人一时都望了过来,小胖墩咬着嘴里的肉,含糊道:“阿姐,再喝要醉了,我和阿宝不认识回家的路!”

杜恒言奇怪了一下,一低头这才发现,她刚才心不在焉的竟然连着喝了三杯!银瓶酒!

林承彦夺了杯子,急道:“阿言,你又贪杯!”语气里的焦灼袒护,让杜恒言心又沉了一沉。她都造的什么孽啊!惹了这么两朵桃花债!

忽地,眼前的慕俞面容晃了晃,杜恒言摇了摇头,便见慕俞的脸粉若桃瓣,手心微微发痒,微微发痒,发痒,痒!

“啪”一掌,轻轻贴了过去!

嗯,还是和小的时候一样Q弹!

屋子里的几人一时都屏住了呼吸,林承彦瞬间面若朝霞,灿灿生辉。

小黑娃吞了一小口米饭,微微叹着滑下了椅子,将自家阿姐往身后拉了一把,对着林承彦道:“慕俞哥哥,你莫介意,阿姐喝醉了!”

小黑娃睁着和杜恒言相似的一双杏眸,无辜地看着林承彦,似乎在说:我家阿姐不是故意轻薄你的。

早已看呆了的赵元益,猛地灌了手边的一盏酒,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位小娘子,原来美人不仅长一个模样儿,连无赖起来也是一般无二。

张宪端起桌上的凉茶,一口饮尽,胸口的火,这一回是怎般都压不下去了!

***

杜恒言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紫云见她醒来,笑道:“主子,昨个奴婢们可给你吓死了!”

杜恒言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怎么了?”

紫云咬唇笑道:“主子,昨个遇仙正店的焌糟将你送回来的时候,你一路在唱着什么‘锦谷春,银瓶酒,玉天仙燕体莺喉,不向樽前醉后休,枉笑煞花间四友。’主子,你们昨个行酒令了?”

“我们?”

“对啊,送你回来的不是有张家小衙内、林家小衙内和一位小郎君吗?”

杜恒言心一跳,“阿婆呢?阿婆是不是生气了?”这回自个真是将把柄往赵萱儿手里送啊!竟然醉酒而归,还是男子送的!她本来就一张草帖子没有,还闹了这些事儿。

阿婆怕是又得哭了!

紫云轻声道:“主子放心,昨个奴婢去嘉熙堂接主子的时候,老夫人笑呵呵的,对了,昨个少夫人和婉小娘子不在府中,去了肃王府,晚间才回来!听说好像是肃王府出了什么事儿。”

杜恒言起来洗漱好,紫云替她梳着头发的时候,紫依拿了一封信进来,道:“主子,凌妈妈说是李御丞家的小娘子让人送来的!”

杜恒言接过来,摸着甚厚,不过歇了一日没去上学,李菁竟存了这般多的话?

拆了信,一时却不由看住了,陈语冰竟然寄给了李菁一封信,将昭城郡主这些年抹黑她的事都一桩桩记录在册,李菁随信将陈玉冰的信附了过来。

杜恒言一边看着,一边觉得好笑,昭城郡主抹黑她的事,她自来知道,有什么好说的,陈语冰难道是因着哄了杜婉词那般久,最后却做了太子侧妃而恼羞成怒?想怂恿自个去帮她斗杜婉词?

呵呵!

杜恒言缓缓收了信,这些小娘子真当她没脑子啊,她再怎么和赵萱儿不和,也不会给旁人做刀剑使啊!

杜恒言摸着犹有些不舒服的头,忽然想起来,能喝酒的是现代的杜恒言啊,不是大赵国的杜恒言啊!

大赵国的杜恒言滴酒未沾过啊!

想到这里,杜恒言猛地捂住了嘴,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回来的,到底有没有嚷些乱七八糟的?扭头问紫云:“阿宝呢?”

紫依蹙眉道:“今个阿瓜一早不知怎的就跑不见了,阿宝找了它一上午,刚才回来见你还没醒来,又出去找了!”

杜恒言道:“你们快去将阿宝找回来!”

紫云和紫依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这般急慌慌的找阿宝,两人不由互看了一眼,还是依言出去找阿宝了。

杜恒言拍着脑袋,心里默念:一定没有瞎说,一定没有丢人!

又蓦地想起昨个张宪看她时灼灼的眼神,心里又是一木!“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真是造孽啊!”

第32第

今个崇祯殿里头的太子和张宪一直处在神游状态, 太子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脖子,捏捏自己的脸颊,好像在试手感。

张宪一上午坐如松一般, 腰脊挺直, 虽不曾懈怠过半分,但是上头的太傅唤了他一声, 他竟然置若罔闻一般。

沈太傅无奈摇了摇头,想着许是昨个太子才受封, 学生们可能心头有些波澜, 未到午时, 收拾了书本,道了一声:“今天就到这里吧!”

沈太傅一走,后头的楚王府世子赵延简收拾了书箧, 好奇地问道:“你二人今日是怎地了,老师可看了你两好几回。”

赵延简今年十五,性子自来纯良,功课也极好。

赵元益看着堂弟, 不由打量了起来:明眸秀眉,好一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

赵延简见他的眼神十分古怪,又唤了一声“哥哥”。

赵元益缓过神来, 动了动唇,忙掩了神色,叹道:“还有九日,哥哥我将要一口气迎五位美人进府, 想想不是烦闷的紧!”

赵延简向来谨守古礼,是赵家最规矩的男儿,听到是这事,皱眉道:“怪道哥哥今个一直捏脸摸颈的,原来是怕小嫂子们看不上哥哥。”

见哥哥睁大了眼,红了脸,赵延简忙认真地宽慰道:“哥哥是储君,不必在意自己的色相,为皇家延续血脉才是正经。”

赵元益眸中隐有震动,难道在习之的眼里,他就是一条配~种的猪吗?

微咳了一声:“习之说的在理!”习之是赵延简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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