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秀说道:“那接下来,又轮到小芮来转瓶子了。”
这一次,其余七道视线全都紧盯着芮蕤的步骤。
她纤细的手指摸上瓶子,仅仅是随意摆动了一下。
四个面,全方位对空瓶的监控,但根本看不出来她有在瓶子上动手脚的迹象。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心中似乎都有种预感。
果不其然,瓶子再次指向了封疆。
【不是吧,还来?可恶,芮蕤和封疆是会魔法吗?到底怎么办到的?】
【目前看下来,他俩真是节目里最有cp感的了,谁也不放过谁的宿敌cp。】
【一开始就猜到会转到封疆了哈哈哈,不知道这次芮蕤会问出什么问题,她可不是那种会一直落人下风的性格,好期待啊嘿嘿。】
芮蕤扬声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封疆停了两秒,才说:“真心话。”
随即又笑了笑:“你也可以继续问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我不介意。”
清吧的包厢里,壮汉之间,也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怎么感觉,老板有点不值钱的样子。”
【哟哟哟,还不介意,怎么感觉他还挺期待的呢?】
【啧啧,如果真的问这个问题,那他是会说有,还是没有呢?】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芮蕤已经完全可以猜到他的答案了。
“不,我不问这个。”
“我要问的是——”她嘴角一扬:“你第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
封疆有史以来第一次猝不及防地愣住了。
【哈哈哈哈小芮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还是第一次见到封疆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还真是,完全破坏了刚才的暧昧氛围啊哈哈哈。】
【这俩人真不愧是宿敌啊,根本不放过一点可以败坏对方形象的机会。】
封疆向后一靠,失笑。
“已经过了二十秒了。”芮蕤无情地计时。
他们说好了,要在二十秒之内回答问题。
封疆笑着答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尿过床。”
“你说谎了,喝酒吧。”芮蕤的声音随后响起。
房间里的所有人第三次瞳孔一缩,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芮蕤。
【这群人的眼睛全跟接触不良的灯泡似的,我都怀疑要是再来两次,那眼珠子能受得了吗?】
直播间的弹幕也停滞了一下,接着开始疯狂刷屏。
【虽然封疆说自己没有尿过床是很不可思议,但是比这更不可思议的是!芮蕤怎么知道的!她怎么会这么笃定的!】
【家里人还以为我癫痫又发作了。】
【这种私密的话题,她居然知道他在说谎?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封疆也又一次愣了神。
许长久再次进入了她傻大姐的角色,率先轻呼:“小芮,你怎么会知道的?!”
而在她身旁的封疆已经回到了平时的状态。
他一声低笑,将问题抛了回去:“怎么,你见过?”
【啊!又是一记直球。】
【心跳飙升一百八。】
【我的这颗心啊,又提起来了。】
“我确实没见过。”芮蕤淡声说。
“但是,”她抬眼看着封疆,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你刚才说过了,你的人生从来没有遗憾。”
封疆眯起眼,望向她。
“没有尿过床,就是人童年的一大遗憾。”
说到这里,芮蕤的嘴角徐徐牵起:“即使有遗憾,你也是要圆上的——”
“不是吗?”
霎时间,满室静默。
【芮姐啊,还是你狠!】
第42章 (一更)
【好像有点没道理, 但细品又很有道理,还真是,论诡辩, 芮蕤从来没输过。】
【哈哈哈哈笑岔气了, 这下压力又来到了封疆这边,他到底会承认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呢?】
封疆也笑了,十分干脆地拿起旁边的酒。
一声脆响,瓶盖被打开。
玻璃杯中的啤酒泛起厚厚的白沫, 他倒了满杯。
随后下巴扬起, 喉结随着液体滑落微动。
喝完了, 封疆将酒杯倒挂,没有一滴流出。
“哇, 居然喝得这么痛快, 他酒量很好吗?”许长久嘟囔。
芮蕤的手微顿。
她说他说谎,让他喝酒, 不过是根据游戏规则的惩罚机制自然脱口而出的。
但也根本没想到,他会直接把一杯整酒一饮而尽。
不过,封疆放下杯子后的脸色如常,似乎刚才那杯酒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于是游戏继续。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怀疑两人在瓶子上动了手脚,那么接下来,所有人都可以对这个结论确定了。
因为后来这瓶口就再没对准过其他人!
即使他们不信邪地特意换了个瓶子, 也依旧没能例外。
众人的视线也从一开始的诧异,到后来的挣扎,最后转变为麻木。
全程只有默默看着芮蕤和封疆两人交锋。
每到真心话回合,封疆总能问出点刺激话题, 让围观群众的心脏骤提。
但芮蕤也总能在大家骤缩的瞳孔中四两拨千斤,带着他们的心脏平安降落。
而当封疆回答问题, 不管答什么,总能被芮蕤找到漏洞,继而被罚酒。
弹幕上都有不少人直呼受不了了。
新一轮回合再次以封疆的真心话结束。
整个上午,芮蕤滴酒未沾,封疆已经喝了好几瓶的酒。
“行了,你俩别再摸瓶子了。”许长久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吧。”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当芮蕤意识到这种情绪,立即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收起了表情。
【莫名有种感觉,这剩下的七个人,连同这个酒瓶,都只是他们play上的一环罢了。】
【全程都是封疆接受惩罚,看来还是小芮的套路技高一筹哈哈。】
【但是怎么感觉封疆也有点故意把自己送过去的嫌疑呢?】
这时,郑重也出声说道:“好了,真心话大冒险就到这里吧,小封喝的酒也太多了,停下来,歇一歇。”
许长久再次跟芮蕤嘀咕:“你说这人,酒量可真好啊,每一杯都是眼也不眨地干完。”
芮蕤对此不作回答。
待这场漫长的游戏结束,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
在去餐厅的路上,许长久一直缠着芮蕤问:“小芮,游戏都结束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们刚才那样总是能精确地指向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一伸手:“也别再说没在瓶子上动过手脚了,我不傻,不会信的。”
芮蕤笑了一下:“但是我确实没在瓶子上动手脚。”
“这不可能……”
“是在桌子上动的。”
许长久立时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