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明天真要存心搞破坏的话,肯定能做到让封疆跟小芮说不上一句话。】
【希望他们真的能让封疆吃瘪,嘿嘿,越来越期待明天的约会了。】
晚饭时,果然如弹幕所料,除了封疆之外的五个男嘉宾都聚到了一起,彼此低声交流了几句话。
【听到了,在商量作战计划,从心理击溃,到围追堵截,到声东击西,每个人都有分工,就这还没商量完呢,战术还挺全面的哈哈。】
晚饭之后,这一天的直播就到了结束的时间,直播间即将关闭,几人依次回房。
【小芮晚安,小机器人也晚安!】
【虽然要告别了很舍不得,但是明天就是封疆跟小芮的约会啦!这种期待暂时压过了我的难过!我要早早睡觉,早点看到封疆被为难的样子!】
回房的路上,芮蕤与许长久和关子欣走在一起,怀中还抱着小机器人。
封疆本来想将其抱走的,不过被芮蕤拒绝了。
直到芮蕤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他只是看了眼她抱着小机器人的手臂,最后没再多说什么。
三个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走得这么近了。
银白的月光垂落在廊道上,周围寂静,只能听到浪花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低沉悠远,格外催眠。
许长久伸了个懒腰,叹气:“虽然这节目是有很多槽点吧,但是一想到节目就要结束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待在一块儿了,我这心里就有点难受。”
关子欣也立刻点头:“我也这样,从昨天开始,一想到要走了,就有点患得患失的,我真的很讨厌分别。”
尤其是,无趣而社恐的她难得交到了两个知心朋友,一旦分离,想必她们都会开始自己充足的生活,交到更多的朋友,彼此的存在也将逐渐在对方的生命中淡去。
芮蕤听了一怔,心头涌动起陌生的情绪。
从前的她没什么亲近的人,也很少体会这种分别的情感。
直到现在二人提起,她才若有所觉。
看着两人有些伤感的目光,她垂下了眼,低声说:“我也是。”
许长久有些意外。在她心里,芮蕤一向是个处变不惊,不会被感情左右的人。
见自己几句话,把她都弄得如此低落,她连忙又说:“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的,咱们出了节目之后还可以再聚嘛,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不过小芮你这么火,到时候估计会很忙,不要忘了我俩就是了。”
说完,许长久还嬉皮笑脸地眨了眨眼:“苟富贵,勿相忘。”
关子欣也笑了一下,“这话应该是我对你们俩说,不要忘了我。”
许长久一把揽过她的肩膀:“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我跟小芮都最喜欢你了,是吧小芮?”
芮蕤笑着点了点头。
怀中的小机器人听懂了一部分,慢悠悠地说:“也不要忘了我呀!”
许长久立刻蹦了过来,拍了拍它的脑袋:“哈,当然不会忘了你了,我可是一直想把你偷过来的呢。”
小机器人的眼珠一下子转成了两道警惕的竖线:“偷窃是违法的,不可以偷东西,更不可以偷我!”
旁边三人笑了。
苏盈秀独自走在前后面,听到后面的声音,撇了撇嘴。
说得好听,一个两个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看芮蕤起来了,就贴上去。
男女嘉宾的房间在两个方向,与这边其乐融融的氛围不同,另一边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荣棋走在封疆后面,直到听不见女嘉宾们的声音了,他几步走到了他旁边。
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你真的觉得,小芮最后一天会选你吗?”
封疆懒洋洋地瞥他一眼,没说话。
荣棋也不在意,继续笑着说:“我看,你心底里也清楚的吧?”
“以她的性格,到了最后一天,她肯定谁都不会选的。”
封疆微顿。
荣棋抬眼看向他,目光探究,带着微微的嘲讽:“我观察你们很久了,你面对她的时候看似寻常,实际上很没有安全感吧?”
他娓娓道:“对于其他人,你全都不在乎,所以还能坦然自若,可是看到跟你相像的我的时候,发现芮蕤对我特别的时候,你还是会慌。”
荣棋缓声说:“所以你才要故意通过跟我比较,来证明她更在乎你。”
末了,他语气越发笃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内心深处,根本就不相信小芮会喜欢你。”
这一大通话,荣棋早在心底排练很久了。
他虽然不再对芮蕤的垂青抱有希望,自认在芮蕤眼里确实比不过封疆,可也不至于只能任他打击。
这段时间,为了更好地膈应封疆,他特地重温了以前的节目合集。
很快就发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某些时候显得有些怪异,绝不是钢板一块。
而现在看来,他的回击确实有效。
封疆停住了脚步,脸上表情淡漠。
深夜,芮蕤从梦中醒来。
大概是因为这段旅程即将结束了,她也如许长久和关子欣一样患得患失起来,所以才会梦到了上一个世界的分别。
那个时候没觉得是分别,但现在心境却不一样了。
芮蕤坐了起来。
尽管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睡眠好了许多,不再睁眼到天亮,不过从前的习惯还是会让她在凌晨醒来,然后再也没有睡意。
她突然一时兴起,想要看看月亮,于是打开了门。
门外,一个背影站在栏杆边缘,正仰头看着天空。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了身。
背对着光源,他的表情看不太清。
芮蕤抱胸笑了笑:“怎么,在这里给我站岗?”
封疆走到她面前,轻笑一声:“今天你的时间是属于我的,不是吗?我很小气,要从你出门的那一刻算起。”
芮蕤慢慢点了点头:“那我要是没有打开门呢?你还要继续等多久?”
封疆轻描淡写:“等到你开门好了。”
顿了顿,“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了。”
芮蕤突然意识到,何止一时。
在她没有开门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等了几个晚上。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被过往困扰而难以入眠的只有她一个。
封疆从未表露。
芮蕤的眼神有些复杂,很快又柔和了下来:“所以,你等我干什么?”
封疆歪了歪头:“去看日出?”
与此同时,正沉浸在深度睡眠中的郑重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缓了好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摸到了手机,骂骂咧咧:“这大半夜的,谁啊,扰人清梦,你最好真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