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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高能,先皮一下/总在危险边缘反复沙雕(68)+番外

于是转而拨出了经纪人的号码。

此时已是深更半夜,所以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那头传来了困倦的问话声:“怎么了蒋廷?我刚睡觉呢,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经纪人揉了揉眼睛,勉强站起身,穿上了外套,拿上车钥匙,随时准备出发。

蒋廷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缓:“哥,你还记得一个姓王的,得了绝症的粉丝吗?我资助过她的治疗费用。”

“当时其实我没想到,还是你提醒了一句,我才资助的。”

“记得啊,怎么了?不是几年前的事了吗?出什么幺蛾子了吗?还是又有粉丝给你写信了?”经纪人迷惑。

“都不是。”蒋廷轻轻说:“只是她来找我了,跟我说,谢谢我当年帮助了她。”

“没想到她为此而不愿意离开人间,徘徊了好几年,我刚才跟她聊了一会儿,突然心里有些感慨,但是找不到别人可以说,就找你了。”

蒋廷长长地叹息一声:“总之咱们以后,多做善事吧。”

“……”经纪人在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之前只说了一句话:“卧靠!大半夜的你TM有病吧!”

“哥?”

相隔了三层楼,解彗完全听不见蒋廷那边发生的悲欢。

这一次,总算双方都沟通好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她也可以安心睡觉了。

刚要上床,她看了一眼门外,思考了两秒,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然后打开床头柜,掏出了原本按给镜子里小王的那两枚眼珠道具,若有所思。

下半夜,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再次来到了病房外,背上还背着一个大袋子。

“各位观众朋友们,对,还是我。”熟悉的小哥悄声对着摄像头说:“你们应该也听到了吧,早上解彗承诺过,不会再搞那些东西来恐吓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了,我选择相信她。”

“昨晚其他嘉宾都中招了,她独善其身,这一次,肯定可以吓到她。”

【哈哈哈哈哈永不言弃,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小解看起来是害怕的,但就是整不到她,可能就是因为胆子太小了,她的风险意识真的绝佳。】

【但是小解,这次危。】

【明明就是你们一直吓唬几个嘉宾!还好意思说小解恐吓你们!人家只是把你们做的事反过来用在你们身上罢了!】

【哈哈哈哈笑死,突然发现小哥是不是换了一个新的假发呀?是剧组报销还是从你工资里扣啊?这次能不能守护好假发啊?】

工作人员看不到弹幕,他已经戴好了假发,接着慢慢拧上了门把手。

门真的打开了,很轻松,没有被什么东西缠绕。

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下,没发现门后有什么突然跳出来的黑影,或是什么假眼珠,这才放下心来,朝摄像头招了招手,走了进去:“其实想想,解彗手头也确实没什么可以用来吓人的道具了。”

靠门的第一张床就是解彗睡的,黑暗中,床上有微微隆起的弧度,开门的动静并没有惊扰她,看来睡得很熟。

他打开了背过来的大袋子,摄像小哥将摄像头固定在合适的方位,便走过来,跟他一起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地在解彗的床边放好。

透过镜头,直播间观众们看到那是十来个纸扎人,各个都有差不多一人高,眼睛的部位是漆黑的墨点,脸上还有两团红晕。

每个纸扎人都面朝床,在黑暗的空间里看起来无比诡异。

【靠,好可怕,感觉这是目前为止见过最恐怖的道具,我都不敢直视了,太猛了。】

【妈呀,不会是要放在床边,然后等解彗醒来,睁眼一看,身边围满了纸扎人吧!换做是我可能当场去世。】

【小解这次一定会被吓哭的hhhh。】

放完了纸扎人,工作人员又继续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相框,上面是一张黑白遗照,不过脸上是一片空白。

他将相框放在了正对床铺的柜子上方,调整了一下位子,观察角度,以确保解彗一睁眼就能看到。

最后,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了几块巨大的黑色硬纸板,与摄像小哥一起动手,将其拼成了一副简易的纸板棺材,摆在床尾。

在灯光暗淡的房间内,这纸板棺材看起来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接着,他躺了进去,两手放在胸前,闭上眼。

【哈哈哈哈哈哈小哥这次也是牺牲很多了,不过没有吊在树上那次惨。】

【这次真是大手笔,感觉非得吓到小解不可了啊哈哈。】

【我已经开始怜爱小解了。】

一切都已经布置好,摄像小哥便静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只等解彗醒来,先是看到围着满床的纸扎人,然后惊坐起时,看到对面的无脸遗照,吓得跳下床,最后看到棺材里诡异的女尸。

躺在纸板里假扮女尸的工作人员满意地笑了,安然睡去。

解彗确实早已沉沉熟睡,只是在这一次入睡后,她猝不及防地再一次延续了昨晚的梦境。

“还不过来吃饭?”这是最后听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画面逐渐清晰,依旧是那个小男孩的视角,小小的身体爬起来后,慢吞吞地挪动,朝餐桌走了过去。

他年龄很小,走路还不稳,脚下跌跌撞撞,一路上沉默着一言不发。

解彗却能感受到,不仅是女人刚才踢过的地方隐隐作痛,身体的其他地方同样积蓄着剧痛,小男孩却一声都不吭,就好像完全丧失了发声功能。

终于走到了餐桌旁。

面前的椅子对他来说是巨大的,顺着他的动作,解彗的视角也往上抬了抬。

餐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在擦手,而那个声音尖利的女人在他手边坐着,正拿着汤匙喝着碗里的粥。

而属于他的位置上,没有什么儿童座椅,他来到时,也没有人抱他上椅子。

男孩小小的手扶上了椅子腿,努力地想要爬上去。

女人嫌弃:“哎呀,脏死了,过来吃饭都不知道洗洗手吗?离我远点行不行!”

解彗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身体有没有听懂女声的意思,但即使是从语气,大概也能听得出来。

于是他停住了,尽管痛得在微微颤抖,也还是动也不动。

“啧。”餐桌边那个男人的身影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然后起身,拿着他刚才擦手的毛巾用力地给他擦手擦脸。

那块毛巾对于小孩子娇嫩的皮肤来说还是过于粗糙,刮过每一根手指时都带来一阵疼痛,解彗觉得男人用的力气好像过大了,很快,原本苍白的手指变得通红。

“好了,吃吧。”男人随手拎着男孩的一只胳膊,将他提上了椅子。

解彗这时才感受到,这具身体里的痛苦还包含了胃里灼烧的饿的感觉。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多少会知道饿的感觉呢?

顺着男孩的视线,她看到餐桌上,自己的面前放着一碟子面包。

男孩乖顺地伸出小手,拿起面包,一小口一小口地咬。